第三百九十五章 查
程勇的神油小店中，姐夫小舅子并排坐在窗臺上，各自夾了一根煙，在裊裊青煙之下看著一對警察四處翻找東西。
程勇打哈氣，撓了撓有些掉頭發的腦袋。
“我說你們準備翻到什么時候？我的店里還得做買賣呢！”
曹斌不為所動：“少跟我扯淡，你這里要是有生意，我姐至于跟你離婚？”
程勇頓時臉色發黑：“你沒事找抽是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這家伙的破嘴，曹斌早已經習慣，根本就不在意，甚至還悠然的抽了口煙，道：“我太了解你了！所以跟我撒謊完全沒必要。前段時間老爺子住院需要錢做手術，我等著你來找我借錢，可是你這家伙左等右等不登門，再去醫院問的時候，醫生說你已經把錢給補上了，而且拿的都是現金。”
程勇打了個哈哈：“沒辦法，在我的關系圈里面就是這么有面子，一旦老哥有點什么，弟兄們都主動幫忙。”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以前我姐跟你鬧的時候，怎么沒有見人來幫忙？”
曹斌淡淡的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你這里已經被人給點出來了，就算這一回沒找到，我們也會留人時時刻刻的盯著你，不要有僥幸心理，跟我們對著干是沒有好處的！”
程勇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他或許還沒有劇情尾部時的改變，但是在賣藥的過程當中，也同樣看到了太多的悲劇，在不知不覺之間，內心已經逐漸發生了改變。
若是以前遇到這種事，他會二話不說斷了自己的買賣，等到這波風聲過去之后，才會在試探著經營一番。
可是已經深入了這一行，他深深知道，每一瓶藥對于病人來說都是命，一旦斷了，就得死人！
一群人翻得很仔細，幾乎把耗子洞里的老鼠都找了，始終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倒是在床底下發現了一箱錦旗。
有個警察拿起來看了兩眼，翻翻白眼扔到程勇面前：“這一箱子錦旗你怎么解釋？”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不過是病人送的！”
“你一個賣神油的，也有人能送進去？”
程勇無辜的聳了聳肩：“估計是好使吧！”
這話噎的那警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曹斌起身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又揮了揮手，叫其余的人都先出去。
“我就先走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順便回去好好想一想，不管你覺得自己在干什么，觸犯國法就是觸犯國法，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后果，就算不為了我姐，也要為你兒子考慮考慮吧？”
說完這句話，曹斌叼煙一臉漠然的走了出去。
雖然他面無表情，心里卻不是那么好受。
在追查這段時間的，他也見了太多類似的病人，各種各樣的悲劇太多了，他們只是掙扎求生，想要活著，這難道錯了嗎？
藥物集團維護自己的利益，以便于研發更好的藥物，難道他們錯了嗎？
無論站在誰的角度來看，他們似乎都沒錯，這是這矛盾無法調和。
等到警車完全消失，呂受益和黃毛小心的走了出來，將城鄉藥品從垃圾箱里再次翻了出來。
黃毛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顆俠義之心。
沒有錢即便得到了網址，他也弄不到藥，所以毫無疑問，最后還是鋌而走險的去搶藥，最后還是入了伙。
程勇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著煙，腦海里卻想著昨天突然間上門的張長林，他有預感，十有八九這家伙點得他。
一個賣假藥的都能跑來威脅老子？
這生意tnd也太難做了！
程勇莫名煩躁起來。
如今警方動作逐漸加大，從他們力度來看，毫無疑問這一次是認真的，而且最近新聞滾動報道，似乎世界范圍內的大量藥物公司都火燒屁股時的跳腳起來了。
格列寧只是其中一家。
外人不知：他們這些行內人卻知道，那些藥物也是從游戲網站里面流出來的。
但從這一點來看，程勇就不得不佩服人家神通廣大。
而且專業性和規模也甩了他八條街，簡直是擺地攤兒的和跨國集團公司的差別。
自從發現了這一點，他就沒了勝負之心，現在滿心想的都是多買些藥物，多搞一些錢，先把兒子送出國，再弄一個服裝廠，把自己的日子換一個活法啊。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有些難了。
天色剛黑，張長林果然又冒了出來。
程勇一看到他那張臉，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沖動之下直接撲了上去一頓亂棍打得他哭爹喊娘。
張長林剛開始還能比劃幾下試圖反擊，可在程勇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很快就縮成一團，失去了反抗之力。
他一面躲避一面大聲喊：“程老板，程老板，可以談的，可以談的，你完全我有代理權，咱們兩個合作，一定能賺大錢。
這東西是救命的藥，價錢還不是你說了算嗎？我出本金大量進貨，到時候只要四成利潤，六成都是你的，六成是你的呀！”
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的吼聲，程勇愣了一下，啼笑皆非的扔下棍子，斜靠在桌子上，點了一根煙。
“弄半天你什么都不知道啊！”程勇搖了搖頭：“先不說定價權是不是在我手里，就算以現在這個價格往外賣，我也只不過占三成多一點，另外的六層都在其他人手里，我上哪兒去給你弄額外的分成？”
張長林奇道：“程老板，你這什么意思啊？你才是所有權的擁有者呀，隨便給手底下人開點工資就是了，難道還要給他們分成？”
“你知道個屁呀！”
程勇懶得跟他說這個：“就這么跟你說吧，我的生意也只是跟在別人屁股后面喝點湯，真正走貨的另有其人，人家做的才是大買賣。
知道為什么我把價錢定了兩千五嗎？因為高于這個價就真的賣不出去！
還定價權就在我手里？下次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最起碼看看旁邊有沒有人！”
看著程勇一臉疲憊，張長林有些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