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報仇
回去的路上，朽木白哉忽然開口。
“大王，我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我也察覺到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高寧頓住腳步，眼光閃爍著光芒：“看來這區區小縣城水深的很呀。我們缺失了關鍵信息！”
“那大王的意思是？”
“不急！事情遠遠還沒結束！”
高寧嘴角微微一翹，再次邁步向前，帶著朽木白哉走入了陰影之中。
另一邊，中年人帶著小姑娘緩步前行，一直走了兩條街，小姑娘始終低著頭，再也看不到之前機靈活潑的樣子。
中年人忽然停了下來，毫無征兆的道：“你的記憶恢復了吧？”
小姑娘被嚇了一跳，眼神連忙縮了縮不過，緊接著臉上就堆起了笑容，故作無辜茫然：“爹你在說什么呀？”
“既然恢復了記憶，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你爹！”
中年人轉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小姑娘：“我只是壓送你去地府的鬼差而已，綽號老刀！”
小姑娘嘴唇顫抖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
老刀點了點頭：“你果然想起來了，看來審判畫卷是真的！”
一提起畫卷，小姑娘的眼睛就紅了，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聲音略微有些嘶啞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不替我報仇？
那幅畫上面畫的就是我的死因！
吳楓那惡少就是個畜生，我母女二人不過是過路之人，卻被他調戲戲弄，最后逼得失足落水。
我一條命都沒了，他竟然不以為意，轉過頭來繼續花天酒地，現在竟然還想結婚生子，蒼天何其不公！”
老刀神色平靜：“不要說這么幼稚的話，陰陽界何時有蒼天？這里惡鬼與人雜居，人知鬼恐怖，鬼知人心毒。誰也比誰好不到哪里去。”
“你想勸我放棄，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跟你去鬼門關？”小姑娘咬牙切齒。
“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老刀道：“那對父子是老狐貍，從見面開始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話，拿出來釣魚的魚餌，要是一個麻煩，若不是有那兩個年輕人擋在前面，想要脫手還是費一番手腳。
你孤身一人，既無肉身，也沒有任何修行法門，若是上門報仇，無異于肉包子打狗，你可要想清楚，吳家父子不是善茬，養鬼之法未必沒有！”
小姑娘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卻也不得不承認，鬼差老刀的話確實有些道理。
她低下小腦袋，心中不甘和迷茫交織在一起，腦子里亂成一片。
老刀在心中微微一嘆，不再說什么直接轉身。
小姑娘下意識的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趨的走遠。
演了一晚上的戲，吳楓只覺得精神興奮之極，即便夜已深，仍沒有任何睡意。
走回自己的院落，侍女們依舊在等待，看到大少爺回來，一個個連忙把頭埋了下去，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如同小雞崽子看到了黃鼠狼。
吳楓眼睛一掃。“慌什么慌，少爺今天對你們沒興趣，去打開鬼姬閣，少爺今日有魂醉一番。”
一聽到這話，侍女們心中松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了一聲，飛快行動起來。
很快，四名家奴就抬著一個布攆走了過來，上面裝著的并不是人，而是一排各式各樣的紙人。
這顯然都是高級品，不但色彩精致，山區線條更加符合審美，甚至連材質都與普通的有所區別。
吳楓掃了一眼，微笑著擺了擺手，帶著家奴們快步走向屋后的一間小廟。
這間小廟是單獨分離并建造出來的，整體呈黑色黑磚黑瓦黑粉刷，連周圍的地面都被撒了一層煤渣，甚至窗戶紙都被墨給染透了。
房門之上掛著漆黑牌匾，紅筆勾勒出簡單的兩個字鬼姬。
別看廟宇很小，其實也是四合院的結構，只不過正房特別大，有桌椅有床鋪，甚至還有洗刷的地方，左右兩側廂房被特意改造，放滿了架子，架子上面堆砌著一排又一排巴掌大小的骨灰壇。
每一個骨灰壇上，都貼著一張金色符咒，上面寫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家奴剛將紙人放在小院里，就被吳楓迫不及待的攆了出去。
聽著外面嘩啦啦所響，知道有人將小廟已經鎖死了。
吳楓嘿笑著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沖進了西廂房：“美人們，你們少爺今天來看你們了！告訴你們今兒個少爺高興，若是伺候的舒坦了，說不定松松手就讓你們投胎轉世去！”
“此言當真？”
一道媚態十足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只是聽到耳朵里面，吳楓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當然了，少爺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美人兒你…”
吳楓猛地轉身，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銀光一閃，緊接著頭顱就飛了出去。
滿腔的熱血沖天而起，如同噴泉般灑落大地，隨著無頭尸體砰然倒地，頭顱砸在尸體之上，對準那女人的方向晃動了幾下，掙扎著張了張嘴。
你是誰？
月光之下，一名女子身穿銀紗白裙，緩步上前。
她彎下腰盯著已經失去意識完全死去的吳楓，一字一頓道：“霓裳！一年前，那個在河邊只會痛哭流涕的無知蠢婦。”
吳楓的頭顱中忽然有一道黑煙升騰，逃也似的往西南方向竄去。
霓裳一伸手直接將魂魄抓住。
吳楓乃是新死之鬼，渾體虛弱不堪，即便在黑夜之中，清風拂過也如同針刺刀刮般痛苦。
可是在霓裳手中，他的痛苦和哀嚎儼然已經成了她最高享受。
“沫兒天真可愛，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善解人意。我們只不過是路過而已，為什么要逼死她？
她才只有十三歲啊！你這個禽獸！根本就不配活著！
我為了報仇，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幾乎拼盡全力的打聽消息，才找到了你們的位置，收集了你們的消息。
這一次我也讓你嘗一嘗被恃強凌弱的滋味！”
西南方向忽然傳來一聲炸響，一道人影如同利箭射出似的，急速向這邊飛來。
“手下留情！”
聲音慌急且憤怒，隱隱帶著雷聲。
可是下一刻，霓裳毫不猶豫五指握緊，只聽咔嚓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似的。
吳楓一聲慘叫魂魄隨風瀟灑。
“不——”吳員外痛苦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