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沒有用力,只是打招呼的輕輕拍了拍,但寧霜卻在他這一拍之下直接癱倒。
沒辦法,他到底只是個魂尊,魂力根本沒辦法支撐他在短時間里使用這么多魂技,特別是用上寶沁金耙戰斗。
雖然這個寶貝消耗的魂力并不多,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用處寶貝真正的威能。
他到現在都記得幾個月前第一次從斗羅大陸上拿出來上寶沁金耙的時候那驚天動地的雷霆和雷暴。
當時可是沒人操控這寶貝啊!
且不說當時的上寶沁金耙是釋放雷電還是被雷劈,一個沒人操控的狀態下都能引發那么強大的威能足以說明它的強大,有一個修為足夠的人用的話威能絕對可以撼天動地,而寧霜的水平?怕是連皮毛都沒有發揮出來,沒被抽干已經很不錯了。
看著虛弱的倒下的寧霜,眾人一時都有些發呆,倒是李蕓瓏眼睛一亮,搶先一步蹲下身把寧霜扶起來半個身子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寧霜寧霜!你沒事吧!”
寧霜微微搖頭:“問題不大,就是用力過猛虛脫而已,歇一會兒就沒事兒了,可惜呀,我的魂力還是太少了不夠用,要是我魂力足夠的話就是磨能把他們磨死。”
“嗯嗯!霜哥最厲害啦!”李蕓瓏可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反正一個勁兒的在他身上蹭。
“咳!蕓瓏,你先放開我,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李蕓瓏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那些人可能并沒有走遠,咱們現在還很危險,整頓一下抓緊趕路,到了軍營才算安全!”
“對!咱們先趕路!”
朱竹清一顆貓頭點成了撥浪鼓,這些人里面她應該是最慌張的,哪怕只有一環在戰斗中多次險象環生的李蕓瓏都不見的有這么怕。
沒辦法,雖然她在家中很不受待見,但并不等于她應得的東西,該知道的事物就會被克扣。
雖然沒見過這些人,這些人身上也沒有能夠表現他們身份的裝束,但就憑這么多人里除了個別幾個都是敏攻系魂師已經能猜到他們代表的勢力榜了。
這些人毫無疑問是來自星羅帝國的,但在星羅帝國里會選擇全員敏攻系陣容的魂師團體也就他們朱家會這么干。
畢竟這一點上基本可以算是這個時代上的習慣,屬于大變革時期里對于隊伍成員組合進行多重嘗試的百花齊放的場面。
比如象甲宗,他們主修防御系,比如昊天宗,他們主修打鐵系,比如四元素學院,雖然沿襲了傳統魂師隊伍的成員構成,但沒有他們的元素的武魂根本進不去,她們朱家現階段也是這樣。
因為朱家的武魂幽冥靈貓是很厲害的敏攻系武魂,所以在招募麾下時他們也主招敏攻系魂師。
所以在這種時候會出現在這里的這么多個敏攻系魂師的團體,毫無疑問一定是他們朱家的人,這怎么能讓她不感到懼怕?
雖然事情鬧這么大,即便被抓到也不太可能殺掉自己,多半是帶回家里繼續像以前一樣關在自己的小院兒中。
若是在以前她自然沒有太大反應,畢竟已經被關了12年,習慣了!
但現在她逃出生天,跟著寧霜混了幾天快活日子,見識了多彩的世界之后再想把她關回去,她又怎么可能愿意?所以她很急切的想要找一個星羅帝國的人不會來的地方,比如軍營內部,只有到了那種地方她才能感覺自己得到了安全。
寧霜說要走,朱竹清又催,再加上這里遍地碎尸,別人自然也不會樂意多待,欣然應下。
“等等!”
李蕓瓏突然帶這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有一點小問題!”
“說,怎么了?”
“我的馬在剛才戰斗時被打死了!”
她臉紅著看了看寧霜然后低下頭:“寧霜你不是累的虛脫了嗎?現在想騎馬也不好騎了,不如咱們擠一擠,騎一個吧!”
剛才還在苦惱自己多半暴露了的朱竹清一下子就精神了,瞪著一對貓眼看著她,那表情仿佛在說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臉之人,居然趁人之危,想要占寧霜便宜!
我也想啊!但自己的馬好好的,別說被打死了,連根毛都沒掉,就是想厚著臉皮去跟寧霜做一匹馬她也張不開口。
但寧霜沒讓李蕓瓏得逞,他神秘一笑:“既然你馬沒了,我的馬就給你騎吧!”
李蕓瓏有些沒搞懂他的意思,呆呆的問道:“你這是干嘛?你把你的馬給了我,那你騎什么?”
“山人自有妙計!”
寧霜揮手露出久違的七寶玲瓏塔,第三魂環微微閃亮,然后放出一道光照射到地面上,不過轉瞬之間就見一個虛影從這道光束中射了出來,然后落到地面上變成了一個體型比這越前龍馬還要大上兩倍的魂獸:龍豬!這正是他吸收了用來代表上寶沁金耙的那個魂靈。
而他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召喚出來龍豬魂靈,然后騎它!
這就是他的想法,騎龍豬!
這東西本來就是魂獸,比起越前龍馬這種雜交品種自然體質更強,并且身為魂靈也沒有普通魂獸難以控制的缺點,除了外表是個身披金甲的野豬看著不太好看之外也沒什么別的缺點。
不過不要緊,反正長得好看的人就算去掏廁所也能收獲一大批迷妹,更何況只是騎個豬?
在牛子大的攙扶下,他戰戰巍巍的騎到龍豬背上:“大家別拖沓,這里還不夠安全,快走!”
且見一豬當先,身后五馬相隨,一路塵飛土揚,不過半晌,變來到天斗帝國在邊境駐扎大軍的軍營。
軍營重地,各種明防暗哨自不可少,他們剛靠近五里的范圍便有幾個擅長速度的魂師斥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將他們攔截:“且住!且住!你等何人?何故來此!前方軍事重地,若無要事快快回返!”
寧霜現在還虛脫著,那還有力氣喊話?倒是牛子大總算找到機會,趁機策馬上前與那斥候搭話:“這位軍將!我等來自七寶琉璃宗,是皇帝親封的左路中軍千朱將軍麾下親衛,封旨來此報道,還請這位軍將通報一聲行個方便!”
“我怎么確定你們是真的還是敵人偽裝的?”
“我有兵部發下的印信!”
“且拿來看!”
牛子大翻身來到寧霜身邊,兩米高的越前龍馬已經夠高了,但在龍豬面前還是要矮上一頭,以至于除非這龍豬趴在地上而且他還騎著馬才能跟寧霜保持平視,否則就只能仰視:“霜哥!他們要看印信,要驗證你的身份!”
“拿去!”
寧霜手上的紫水晶戒指流光閃爍,然后抽出來一張信封和一塊令牌遞給牛子大,看的牛子大欲言又止的。
雖然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但每次看到寧霜手上帶著的這雖然很漂亮但很女性化的裝束都會覺得有點肝疼。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拿著這些東西又策馬到斥候身前幾米處遠遠的扔過去。
為首的斥候接下這兩樣東西有些懷疑的打開仔細觀看一遍,這才奉還了東西道原來是:“左路中軍千朱將軍寧霜寧將軍到了,失敬失敬,且隨我來!”
那斥候雖然在看了印信和令牌之后表示可以引他們進營,卻還是暗中遣了兩個人回去報信,對此牛子大也只當沒看見,畢竟無論真假,寧霜的官位品階總做不了假,真的就得接待,假的就得罰,斥候的做法也無可厚非,只不過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身上的衣服沾泥帶血,顯得有些狼狽。
這裝束自然也引起了這些斥候的注意,特別是龍豬背上的寧霜,整個人都趴在了豬身上,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怎么也不像是個正經將軍,倒像是昨夜夜宿紅塵把自己搞虛了的樣子。
“在下斥候營什長莫提,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寧霜一行六個人里三個女的,雖然打扮的像個爺們,但貿然開口也會暴露,所以干脆閉口不言,寧霜虛脫了沒力氣,方醒是正經的十二歲孩子不會說話,這莫提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得出來除了牛子大別人都不怎么可能理他,干脆只趕著牛子大一人套近乎。
“在下復姓牛子,單名一個大字。”
“原來是牛子兄弟,我看你們身上衣衫有些不整,雖說一路風塵仆仆不可能干凈得了,但也不至于弄成這個樣子啊!”
提到這個牛子大就有些后怕,寧霜天賦高是高,但那么多人圍攻依然不好打,沒見現在都虛脫了嗎?也就是他們被寧霜的接連殺戮嚇退了,否則要是再能多堅持那么幾秒鐘,現在自己都來不到這里:“莫什長有所不知啊!就在半天前,還是這條路上,我們正趕路時碰上一群難民,本以為是遭了災逃出來路過這里的,然后就發了善心打算給他們一點吃食,結果湊近了一看全是精壯漢子,你說那家難民里能全是壯漢的?”
莫提皺起眉頭:“你說的確實古怪,看你們現在這樣,難不成那些人真的有鬼?”
“可不是嘛咋滴!我們將軍發現古怪之后便隨手往他們身后放了個魂技試探他們,這一試探果然有鬼!三十多個人齊刷刷的把武魂一亮,而且大部分都有兩環,甚至還有幾個三環的和一個四環的!你說說,這能是難民?”
“四環魂宗!”
莫提大驚失色:“有四環的魂宗在,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魂宗已經不在了,也是趕得巧,那魂宗離我們將軍挺近的,我們將軍又有個很厲害的爆發力很高的魂技,他剛兩處武魂和魂環就被我們將軍一腳踹斷脖子,也是他們里最強的人一個照面就死掉了把他們也唬的不輕,加上我們將軍實力了得,又拼盡全力連殺十幾人才嚇退他們,否則今日你們也是見不到我們了!”
“原來如此!”
莫提看著趴在龍豬背上的寧霜拱了拱手,且不管這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在沒實錘是假的之前就得按真的對待:“將軍實力強盛,在下拜服!”
牛子大也不管他信不信,指了指來時的路:“你要是信不過盡管去看,順著這條路大概有二十多里的地方,那些人的尸體可都還在那躺著呢!”
“你說在那躺著?沒有掩埋一下嗎?”
“莫什長說笑了,我們剛經歷的一場大戰,而且僅僅是逼退了敵人,敵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回來,我們連休息都沒有就趕路了,那還敢留下掩埋尸體啊!”
“說的也是!”
他點了點頭,然后點了兩個斥候:“雖然只有十幾具尸體不至于引發疫病,但官道是運輸輜重和信件的重要途徑,不清理掉的話到底不太好,鐘公鐘央,你們去把道路清理干凈!”
“是!”
那對雙胞胎斥候應了一聲便化作殘影消失在道路盡頭,牛子大想喊都喊不住,也不至于喊。
他很清楚自己這些人的身份對于莫提來說還是存疑的,讓那兩人去無非是確定一下他們有沒有說謊,只要沒說慌,那么對身份的真實性也能有一定的印證能力。
牛子大反手掏出幾枚金魂幣塞到莫提手里:“讓莫什長費心了!怪我怪我,要不是我們急著趕路也不至于麻煩莫什長的兄弟再去麻煩一次。”
莫提看著手里的金魂幣眉頭一皺:“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要賄賂我?”
“莫什長想到哪兒去了,我這不是覺得麻煩那兩位兄弟跑一趟心里挺過意不去的嗎,這點小錢就當是我的賠禮,而且這錢可不是給你的,是拿來給各位弟兄喝酒的,莫什長可不要誤會啊!”
“這.....”
看著莫提臉上的糾結,牛子大那里不知道他已經心動?于是把他托著金魂幣的手掰的握起來推過去:“莫什長!我也知道兄弟們在軍中吃不到什么好東西,這些錢就拿來給弟兄們打打牙祭,你要是再推辭我可要跟你急了啊!”
莫提這才把錢放到衣服內襯里,然后對著牛子大抱了抱拳道:“既然是牛子兄弟的一點心意,我若是再一直推辭的話那確實有些見外,既然如此,我就厚顏把這錢收下,也不辜負牛子兄弟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