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冤家路窄
“加入魔王軍還能吃到胡蘿卜嗎？”
“可以的。我都能吃到。大家肯定也能吃到。”
“加入魔王軍能吃飯吃到飽嗎？”
“李沐然大人說會想辦法確保魔王軍的伙食。正在一點點的努力。應該馬上就能實現糧食自給自足。可以管飽吃了。”
“如果我們加入魔王軍，也能得到這么漂亮的衣服嗎？”
“肯定的。不僅是我，森精靈們也有同樣漂亮的衣服。大家都有，你們來了也會有的。”
白尾再次給出肯定的回答。
這次更多人蠢蠢欲動了。
對于弱小的兔耳族，生活資源就是生存最關鍵的要素。
食物，衣服，住處一直都是兔耳族關注的重點。
更何況，這些要素中還有能讓兔耳族無法保持鎮定的胡蘿卜。
所以魔王軍開出的條件，對兔耳族有著難以拒絕的誘惑力。
聽白尾說完，立刻就有好幾個人想要走到白尾身邊。
但都被族長和其他族人攔住了。
和那幾個把興奮掛在臉上的族人不同，族長表情嚴肅。
“對不起，白尾。我們之前討論過了。我們不會加入魔王軍的。”
族長的回答，李沐然猜到了，白尾也猜到了。
雖然生活物資對兔耳族十分重要。
但比起這些要素，真正能影響兔耳族判斷的確是另一種更本能的東西。
那就是對危機的‘畏懼’。
是謹小慎微的本能。
這種弱者規避風險的意識，早就深深的刻在了兔耳族的靈魂中。
兔耳族會排斥任何改變，抗拒任何可能會帶來危險的選擇。
這種本能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兔耳族，讓兔耳族可以在危險的環境下得以生存。
但也限制了兔耳族的發展。
讓兔耳族固步自封，目光狹隘，變的越發閉塞。
惡性循壞，最終讓兔耳族變成了死歌森林最弱的種族。
誰都能欺負，誰都可以欺負。處在生態鏈的最底端。
當面臨選擇的時候，兔耳族一定會選擇保守的那個。
選擇自己已經接受，習慣的那一個。
就像他們因為害怕李沐然而不敢拿走胡蘿卜一樣。
他們也會因為對未知的恐懼，放棄食物，衣服，房子等生活物資的誘惑。
‘恐懼’的本能永遠會在比較中勝出。
永遠都是天枰中分量最重的那一個。
“魔王軍是外來勢力。他們的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如果我們加入魔王軍，豬頭族一定不會放了我們。我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冒險。這就是我們的生存之道。希望魔王大人理解。”
族長把話說完，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兔耳族想要走到白尾身邊了。
所有人都用不安的眼神看著白尾。
弄的白尾好像一個外人，一個怪物。
又變回來了。
大家對自己的態度又變回來了。
看向族人，白尾也忍不住露出憐憫的眼神。
不是過去畏懼，逃避的眼神，而是憐憫的眼神。
內心說不出的痛苦。
“我知道了。我會把大家的想法傳達給李沐然大人和貝拉大人。那個......大家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說。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大家。但之后一段時間會很忙，我要住在魔王城......畢竟我現在是魔王軍了。不過，我還是會抽時間回來的。李沐然大人也許可了。”
白尾說完，收拾起行禮準備離開。
在白尾要走的時候，有人拉住白尾。
“白尾，這么晚了。你不留下來明天再走嗎？”
“是啊。死歌森林的夜晚是很危險的。你又只有一個人，沒有其他魔王軍的人作伴。走夜路太不安全了。”
“萬一遇到兇殘的敵人或者物種，就危險了。”
雖然兔耳族人挽留了白尾。
但白尾還是選擇離開。
如果是過去，白尾絕對不敢在夜晚離開村子半步。
哪怕受到族人的排擠和嫌棄，也會厚著臉皮拼命堅守在這唯一的避風港中。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弱小的兔耳族在夜晚的時候離開村子，無異于尋死。
村子里雖然難過，但只要呆在這里，就能活下來。
但現在.......白尾突然覺的村子住的不習慣了。
明明是沒什么變化的村子，卻讓白尾產生了一絲厭惡感。
膽子，也比過去打了許多。
反正就是感到煩躁，等不及天亮，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魔王城。
那位大人對白尾說過‘探親結束就回來吧。’‘你要更相信你的力量。你是我帶出來的人，我信任你。’
李沐然大人在等待著白尾。
他是唯一需要白尾的人。
是唯一信任白尾的人。
是付出行動，改變了白尾的人。
比起又一次選擇了逃避的族人，白尾更愿意相信那個人的話。
回到那個人的身邊，比呆在村子里更能展現白尾的價值。
走在夜路上，看著陌生的環境，白尾感受著過去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新鮮體驗。
突然，周圍的草叢傳出一陣雜亂的聲響。
白尾剛做出反應，三個豬頭人突然跳了出來，將白尾圍住。
借著皎潔的月光，白尾能看清豬頭人的樣子。其中那只體型稍大一點的，正是之前給兔耳族傳達任務，又在魔王軍與豬頭王見面的時候威脅白尾的豬頭族小隊長。
不可能看錯。
弱小的兔耳族為了規避危險，會深深的記住危險的‘樣子’。
第一次把白尾嚇的鉆到草堆里，只露出屁股，被他輕蔑的嘲笑。
第二次則是當著魔王大人的面要殺死白尾。幸虧貝拉和李沐然及時出手，白尾才不至于血濺當場。
連續兩次遭受到同一個豬頭人的死亡威脅。
白尾也將這個豬頭人小隊長的長相深深的刻印在腦子里。
他就算化成灰，白尾也能辨認出他。
看到可以說是‘克星’豬頭族小隊長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殺氣騰騰，不壞好意。兔耳族的本能讓白尾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雙手和雙腳上失去力道，呼吸變的急促，意識開始渙散，就好像被施展了石化魔法一樣，動彈不能。
豬頭族刻印在兔耳族意識中的恐懼，徹底的封閉了白尾的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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