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號,蒼山學院正式開學。
學院大殿內,從二十八號開始就辦理了入學手續的一眾弟子們見到站在高臺之上的陳銘齊齊俯身行禮:“拜見夫子。”
“恩,坐。”
穿著白色寬袍大袖的陳銘點了點頭,然后當先盤腿坐下,其余弟子們也都有些興奮的坐了下來。
終于又開學了!大家見到同窗都是一陣興奮。
“今日開學,我們先不講課程,先給你們說一下今年你們的任務。”
“首先是商學院,上學期你們學會了什么是商業,以及應該怎么用商業去掙錢,那么這學期的目標就是考驗你們如何花錢。”
商學課的學員們一陣愕然,花錢?不過他們也不敢喧鬧,而是認真的聽陳銘說。
“你們也許認為商業的本質是高買低賣,掠奪百姓資產于己身,這種說法很片面,高買低賣是手段,是資源的置換,但這不是商業的本質。”
“商業的本質是是資源的流通,不光是貨品,還有錢幣。”
“上學期你們學到了商人的手段,那么這學期你們就要學商人的責任與擔當。”
“那么什么是商人的責任呢?”
“就是流通,就好比如今夏國在蠻族邊境修建交易市場,將在蠻族價值低廉的海鮮,礦產帶回,將在我們夏國價值低廉的糧食,麻布等物資交換到蠻族,那么得利的人是誰呢?”
“從商業的角度來講,兩國百姓都有得利,蠻族獲得了充足的糧食,而夏國的百姓獲得了利潤。”
其實從國家的角度來說這對蠻族是一種掠奪,也是培養蠻族對夏國的依賴,但是這時候陳銘當然不會說這些。
“國內的巨富用銀錢購買了海鮮,而這些銀錢就會讓一大批人做海鮮生意的人富起來,這些海鮮商人要雇人,這就又讓一些百姓獲得了收入,百姓獲得了收入手里也就有了錢,他們又會購買布匹糧食,這錢也就流通了起來,市場也會更加繁榮。”
“所以你們懂了商人的責任嗎?”
大殿內一片安靜,片刻后有個人試探問道:“花錢?”
“對,就是花錢!”陳銘給出肯定的答復。
上面說的鏈條中,只有那個巨富花錢,這些錢才會流入到下游市場,但是這些下游市場的錢最終還是會通過各種渠道回到巨富手里,例如蕭文諾你賣酒,你的酒五兩銀子一瓶,外面甚至賣十兩,一般百姓是喝不起的,但是他們通過別的商業舉動或者打工賺到了錢于是決定買一瓶。”
“也許他買這瓶酒的錢就是你曾經花出去的錢。”
陳銘這么一說在場的人都若有所思。
“錢只有流通起來才是錢,而商人的作用跟責任就是讓錢流通起來,但是這個流通不是指揮霍,要正向流通,否則就會破產,至于如何正向流通,那就是上學期你們學到的,可以自己做生意雇人給工資,可以投資一個項目。”
“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如何讓更多的百姓富裕起來,如何靠花錢帶領窮苦的百姓成為富人…”
“這就是你們這學期要考核的內容,小商可以渡己,富商可以渡人,巨商可以興國,所以這學期學院要考核你們如何花錢,學期末學院會審核你們的支出,以你們幫助了多少人為標準,記住,肆意揮霍跟施舍銀錢不計分數,要做有價值的事情。”
“當然,上學期考核沒及格的先補考上學期的內容,先學會怎么掙錢再說。”
商學課的學生們互相對視,然后不太整齊的說道:“是。”
這咋搞啊?給他們整茫然了。
看完商學課這群學生們的待遇,其余課的學生們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上學期聽到陳銘布置考核時的忐忑。
在他們的注視中陳銘接著說道:“說完商業課,接下說一下工業課。”
工業課的學生一下子坐直了。
“工業課這個學期的考核內容很簡單,上學期是考驗你們的創造力,而這學期你們可以試試把你們的創造力進一步視線,矩木夫子已經把蒸汽機開發了出來,很多人都見過擎天對嗎?”
一些學生們猛點頭,眼睛都放光了,機甲是男人的浪漫!
“你們這學期的任務就是利用蒸汽機的動力來開發你們的創意,可以單人完成,也可以組隊完成,例如蒸汽機車,蒸汽機織布機,蒸汽機發電機,你們都可以去試試。”陳銘說的不動聲色,但就是這看似隨意的話拉開了這個世界轟轟烈烈的靈能工業序幕。
工業課的人也起身應是,然后為這次的考核傷腦筋起來。
“農業課弟子,這學期你們各自挑選一種作物種試驗田,同樣可以單人也可以組隊,觀察自己作物的生長情況詳細做筆記,思索飾演如何提高產量,方法上學期有講,最后形成一片論文交上來,以成果以及論文來決定成績。”
“是”農業課的人也苦著臉答應了,這活可不好干。
“醫學課的。”
陳銘掃視了一眼,發現大殿里醫學課的人不多。
蘇若然跟一些醫學課的同學留在了戰場上。
他沉默了一下后說道:“留在戰場上的同學全部算過關,其余的同學這學期的任務就是協助方夫子以及孫夫子開發新藥,分數由兩位夫子評價。”
“是!”醫學課的學生們也站了起來行禮答應。
“恩,坐吧,現在開始我們的第一課,語文,你們翻開課本看看第一首詩,這節課是詩詞賞析…”
陳銘挑的詩是這個世界的名詩,從構造,含意,背景等等講訴,這個世界的詩多是樂府詩,有的更是像賦,以陳述,記事為主,沒有地球后來的詩詞辭藻華麗,但也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陳銘講完這節課,蕭文諾眼珠一轉,說道:“夫子,我們從上學期至今學的都是先賢或者別家的詩詞,至今還沒聽說過夫子所做之詩詞,若夫子做詩會是怎樣的詩句?”
他這話一講,在場的學員頓時眼睛都亮了,一些女學員連忙說道:“對啊對啊,夫子,您不妨作一首詩讓我們學習學習。”
這個話題引起了眾人的擁護,就連徐亦歡,紅玉幾人也都期待的看著陳銘,紅玉是知道陳銘做了一些詩的,她也想陳銘把自己的詩公布出來。
見他們熱情高漲,陳銘想了想,覺得把地球后世的一些詩拿到這里來也能幫他們開闊一下眼界,見識一下不同的詩詞格式。
于是他笑了笑,持筆,轉身在身后用一大張白紙鋪成的白板上面開始書寫。
這白板是上課必須要的,寫滿了就換。
見陳銘動筆,這群弟子們頓時都勾著脖子看,只見陳銘在上面用端正的楷書寫道:“君不見玄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隨著陳銘的書寫,一群人漸漸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