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雖然擁有一張看起來就很聰明的臉,但實際上,他他那么認同大地之熊的血脈,其實已經證明了很多事。
熊其實不笨,但熊不想動腦。
巴掌揮起來那么容易,干嘛非得動腦子呢多累啊 希爾的確是最受到自然寵愛,隨時都有危機提醒的那個甚至有時候,自然給他的反饋都已經滿溢了但其他的大地之熊,只是比他少,不是沒有。
所以,他們從上到下,從老到少都充滿了一種啥都不往心里去的松弛感。
說得好聽一點,就是沒心沒肺,不太容易受傷過不了自然意志那一關的家伙,自然不會被他們記在心里。
說得再難聽一點,就是白長了腦子,只長了爪子。
希爾作為法系生物,當然看起來會好一點,但那也得看和誰比。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多元宇宙處處都充滿危機,所以必須步步小心的話,希爾,說穿了,和明明腦袋挺聰明,但卻總是會出現莫名其妙問題的海威爾森沒啥區別。
海威爾森其實在大地之熊里,就屬于比較愛動腦子,也挺注意的了但在小事上也沒少翻跟頭。
只是那些小跟頭對于慣性揮爪的他來說,算不了什么而已。
希爾當然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只是不想費那么多心思雖然嘴上老說自己該改改那個不愛動腦子的臭毛病,但實際上根本沒付諸過行動。
真的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隨它去,真相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出現的,他只要等待就好。
逼上梁山的話,就再說。
然后就借著自然意志的寵愛回避了所有對他有敵意,甚至是說出謊言的存在。
這樣的他,怎么可能真的遇到無法回避的麻煩當然,嘴上還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下一次就好 然后命運就把他丟到了一個,可以幫助他改改這個臭毛病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陰謀,和他以往接觸過的那些都不同。
為了權勢與利益而陷入爭端的人,他們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邪惡的。
即使他們認為為自己爭奪權利天經地義,他們也明白,為了私利而坑害無辜者是罪孽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必須只能在陰影中存在的交易,說得再動聽,也是不正確的。
這樣的人,出現在希爾身邊的時候,他必然會感覺到自然對他們的厭惡,然后敬而遠之。
但在這個世界不一樣有些人,的確害過別人的命,但他們所有的目標,只有一個,活著。
這樣的人,和為了活下去而捕獵的食肉動物,沒什么區別。
他們雖然傷害了同類,但那是在爭奪最后一口食物,就像獅子們為了自己的獵食領地而彼此廝殺。
自然意志無法把他們這種行為當成罪孽。
這樣的人類和野獸沒區別,可自然意志本來就不會把人類與野獸區別看待。
希爾前面那段時間,一直感覺到的,身邊環繞的自然意志的錯位感,就是來源于此。
他是無法將人類和動物,同等對待的。
所以,他必須脫離自然意志的判斷,用自己的心與眼去觀察周圍的一切。
自然意志厭惡的一些法師,反而沒有問題他們之所以被厭惡,是因為他們使用了魔鬼給他們的材料。
但自然意志覺得沒問題的一些法師,卻的確為了自己活而送了同伴下地獄。
為了自己能跑掉,關上身后那道同類還沒有進入的門雖然不道德,但在野獸的理念中,是正常的。
族群中的老弱病殘被丟在最后,本來就是野獸群體的慣常做法。
然而,希爾是不可能認同這種分類方式。
只是在以前的世界,他和自然意志對各種生物陣營屬性的判斷很少會出現差別,所以他忽略了這一點。
而且,因為他的確是中立,所以,即使有那么點微妙的差別,對于他堅守的立場來說,也沒那么明顯。
想通這一點的希爾,才真正理解了這個世界對他來說,真正的意義。
他一直堅持走向法師之路,但卻總是苦惱于,他自己,真的無法堅定地選擇脫離先天血脈帶來的各種優勢。
希爾一直知道自己的法師之路為什么陷入了停滯狀態他和那些神子在這點上,其實沒什么區別放棄血脈帶來的力量,從凡人的角度開始體驗生活,的確是最簡單的方法。
但,這也是最危險的方法。
大部分的神子都是玩這套微服私訪的時候,直接回歸他們親爹親媽的神國去了。
看起來好像和過去沒什么區別,最后還是永生不死但只能依附于父母活下去的話,比以前的半神日子,不是悲慘得多了 以前好歹還能選擇自己想吃冰激凌還是喝可樂,但那之后,只能選擇喝溫水還是檸檬茶。
父母的確不會給孩子太大的壓力,但自由的選擇權那可是永生啊 即使是很愛很愛自己父母的希爾,想到那個未來都覺得渾身顫抖他30多歲的渺小人生都覺得和親媽待在一起的時間,最好是斷斷續續,分階段進行,一年的親密接觸就能讓他毅然的接下去荒郊野嶺建大橋的任務。
即使他再懷念過去,也不會許愿一輩子和父母待在一起,永不分離。
愛,絕對不是用這么可怕的方式表達的。
當然,如果他有一天活成了父母的模樣,那就可以再考慮在自己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熊仔的時候,希爾絕對不愿意。
所以,面對這種一旦出錯,滿盤皆輸的冒險,希爾敬謝不敏。
反正他還能活很久呢時間總會讓他長成大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是惦記這點破事兒,所以命運給了他一個必須得動動腦子的機會。
的確,即使判斷錯了,也不影響他的未來但在旁邊蹲著的是德拉克魯斯的情況下,希爾絕對會努力開動腦筋。
他在這里做出的每一個錯誤決定,每犯的一個蠢,都會化為無盡的嘲笑直達法蘭的耳邊。
希爾只是不想每天每天的活在長輩眼皮底下,可不是不想見他們了。
再者,德拉克魯斯這個人的存在,就會讓他升起一種,絕對不想被對方看笑話的決心。
魯特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吉爾伯特,搖了搖頭。
這孩子還算有點正事兒,沒真的打算把愛斯琳搞到破防偶爾挨兩句刺兒,也是愛斯琳該受的。
他只是輕聲地說“奧利瓦,這段時間,我們黒迷之塔不可能和外界聯系。
我們三位塔主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管外面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找自己的路吧 即使有愿意相信我們,跟隨我們的人,現在在沒法確定到底誰買了那個靈魂藥劑的情況下,我們也只能,暫時誰都不接受。
時間到了,自然會看出來的。
雖然我和尼科爾森以及卡曼特塔各有各的心思,但也算是達成了一個協議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收羅人手,但也不允許他們出現任何騷亂。
奧利瓦,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凡是鬧事者,尤其是敢在魔法塔內動手的,一概不放過。”
“被鬧得也一樣嗎”奧利瓦敏銳地說問。
“我們會發通告,一旦有人找麻煩,直接釋放示警飛彈就可以。”魯特語氣輕柔的說,“包括學徒,都會給他們發放。
如果真的是遇到了危險,還會再補給他們一個。
學徒的上限是三個。
法師是五個。”
魯特微微一笑,看向下面那群有點慌亂的學生“我想,你們明白這么做的真正原因。
不管你們以前做過什么,從現在開始,都給我老老實實蹲在自己的地方,懂嗎”
希爾伯特眨了眨眼尼科爾森和卡曼特塔兩個的學生,這點煙花能夠用嗎 魯特師的學生,要說從來不欺壓別人,那是笑話。
但真的玩的花的,還是那兩位的啊,搞事兒搞得最多的,還是尼科爾森的。
畢竟卡曼特塔不太喜歡自己的學生搞事兒還搞到回來求援,所以他有的時候,是完全不管的。
沒法搞清楚自家老師到底什么情況會搭把手的那些人,做事還是比較謹慎的。
要不然,普魯特也不會玩出那么大的水花大家都覺得他們沒那么大的膽子。
尼科爾森那種家族派系,搞黑活兒的時候,下手可是非常狠的。
外環法師,要是吃了靈魂藥劑想找事兒,估計百分之六十都得沖著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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