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正的梅蘭妮
希爾的小箱子，漂洋過海去找貝克斯了，希爾抱著無限期待，把手里的吊墜煉制暫時擱置，希望能再得到點好東西。
他把傳音螺放在書房桌子上，等著看它的自動恢復要多久。
然后，捧著一箱子螺珠，飛到噴泉，準備鑲嵌到法陣中。
希爾凝神感應著手里的螺珠，希望找到波動比較一致的，抬頭卻發現水元素族長跑過來了。
希爾一想就知道是奔著這箱子螺珠來的，但對于水元素來說，這也沒啥用吧？
他舉著小箱子問探頭探腦的水元素族長：“你是想要哪個？”
看到希爾不在意的樣子，那族長就干脆的說：“里面有個，波動不一樣。”
希爾把螺珠全部倒在淺淺的水池里：“哪個？”
族長變出長長的三根手指，輕輕捻起一個黑色的螺珠：“力量很弱，但的確是神力。”
他把螺珠遞給希爾：“你把它放在湖水的雕像底下養起來吧？我來開個直通地底水脈的泉眼。”
族長很直接：“當初泉水和湖水一起出世，都挺強大的，水元素誕生的很快。
我們也沒啥恨泉水的，畢竟生活在元素界，神也管不著。
怎么著都是因為她倆，才有水元素。
但是希爾你也知道，因為泉水，元素界的進階被打斷了。
月神沒醒過來。
領主們都恨死她了。
元素界說是無邊無際，那是因為可以連接到其他世界。”
希爾詫異的看著統領，這可以和我說嗎？
“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傳奇法師離開本世界，都是從我們那兒走的。
但走容易，找到路回來就難了。”
“我以為是從星空出去？”
“星空里只有時空長河是通道，那時候，還沒主人，全是空間亂流，傳奇也很難活著通過。”
希爾默默點頭。
“元素界，根本不在乎地面的元素少了之類的事情。”水元素統領說，“只是我們當時不知道，還挺害怕的。
后來，不是開了那個通道嗎？
回去元素界就容易了，領主們都說和我們無關。
只要這個世界的各種法則補全，元素界就可以徹底連通到其他世界的，就算神也沒什么好怕的。
泉水死了，水系的神祇肯定要復蘇，不是精靈和矮人的那種信仰神。
那個，完全沒有啥意義，根本控制不了多少水系規則。
你好好養這個，如果能復蘇，咱們領地就賺大了！”
水元素族長，透明的臉上都讓希爾看出一絲向往：“到時候，我的家族都會比待在元素界的那個兄弟大！”
希爾看著說完就匆匆忙忙跳進水里，打算找個適合的水脈的族長，感覺自己有點頭大。
他看了看手里的黑色螺珠，感覺自己捧了個燙手山芋。
他側頭看著噴泉中央，自己當時一時沖動，雕刻的湖水女神與狼，深刻感覺，術士的天性釋放，壞處也挺多的啊。
這要是哪天再養個小狼崽子，他大概就真的進入世界意識的算計之中了，這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啊？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希爾覺得這螺珠真養出來，說不定自己都老死了。
他用秘銀絲編了個玲瓏球，把這個黑色螺珠藏在里面。然后把它固定在湖水女神抱著巨狼的手邊。
就當替這兩位養了個女兒吧！
水元素族長在精神海里聯系希爾，讓他找個好位置定位。
希爾無奈地站好，直到一股水流直沖腳底。
他迅速飛上天空，看著一股純凈度非常高的水泉，直接打在了玲瓏球上。
里面的螺珠被水流擊打后，就在里面滴溜溜地轉著，發出清凌凌的聲音。
水流噴發了幾分鐘，就緩慢下來，輕柔地撫摸著玲瓏球里的螺珠。
其實這應該不是螺珠，而是個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蛋吧？
但希爾打算就叫她螺珠了，免得不小心說漏嘴。
反正這么微弱的波動，她能不能出生還兩說呢。
他轉身又開始將扔了一地的螺珠點入法陣，直接嵌入到水元素晶石里。
希爾揮手釋放潮舞月迎以后，突然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是不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會這個水系恢復神術的人？
所以這個水神螺珠，到最后，只會落到自己手里嗎？
他無奈的沖著玲瓏球，又放了一個潮舞月迎。
好吧，作為自然系術士，總得為了自然的青睞做點回應。
最后將剩下的螺珠，輕輕的隨意丟在噴發的泉水中，這東西的凈化能力非常好，又能吸取潮舞月迎的神力，希爾打算自己以后也喝這里的水。
他低頭默默地想：我這也算低配版圣水了吧？
希爾坐回書房，開始在腦海里回想，過去學到的那些關于風的常識。
他輕輕落筆，寫下第一句：風是由空氣流動引起的一種自然現象，空氣的水平運動就是風，但也包括垂直或者說升降氣流。
自然意識就炸了。
祂幾乎是在狂喜，為終于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一角。
希爾趕緊收起筆，盡力安撫住祂，這要是法術還沒寫出來，傳奇還沒能晉級，希爾就被外界發現，估計法蘭就保不住他了。
感覺到自己嚇得希爾不敢寫了，自然意識漸漸安靜下來。
“我只能慢慢研究。”希爾靜靜地說，“這不是小事，這么大的利益，足夠星空中的那些，犧牲幾個分身下來抓我了。
請有些耐心好嗎？
我一定會研究出來的。”
自然意識，輕輕的圍繞著希爾，哼唱著安撫人心的樂曲，祂向希爾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害希爾的。
希爾收起筆，他決定還是在精神海里，列這個綱要吧！
自然雖然承諾了，但希爾擔心，祂控制不住自己。
自然似乎也明白自己心急惹的禍，雖然很想催促希爾，但感覺到希爾進入冥想，就悄無聲息了。
先確定了風受水與火的影像，再把風力的17個等級慢慢劃清楚。
然后希爾再慢慢計算風速，風力與風向之間的公式，畢竟不同的世界。
感覺到希爾身邊微微旋轉的氣流，自然意識更加謹慎，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
在心中大致確定了一個框架后，希爾就站起身，直接去了防護最嚴密的煉金實驗室，他從今天開始，要閉關了。
希爾閉關的消息很快被李斯特通知了法蘭和阿德里安，他們雖然不知道希爾在干嘛，但這樣正好。
這些老不死的家伙，天天想找希爾溝通。
這幾天，他們也多少搞明白一點。阿德里安給自己家里的那個延長生命的藥劑，被懷疑是希爾找到的。
就算真如傳言，是從不死族手里買的也沒關系。
自然系的術士，手里好東西肯定很多，比起求冷漠的精靈，還是這個年輕的波拉尼奧好對付。
所以現在，希爾這個領主府里，什么人都有。
來打探消息的他國間諜，想占便宜的老不修，還有真正的學者，法蘭都覺得煩躁。
不過希爾回去以后，領地就開始了陣營偵測。
居然有很多人在瑪莎通知會開啟這個法陣后，就偷偷溜走了。
中立都站不住，居然敢來研究惡魔的東西，真不怕當場墮落嗎？
面對打探的人，阿德里安只是冷漠的說，希爾昨晚感覺到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領地里有邪惡陣營的人存在。
領地里定居的人都得保證在中立善良陣營，對做客的人，這已經是退后一步的選擇了。
這種獨立領主，誰也沒辦法阻止他對領地的管控。
法蘭都慶幸，自己為了安全。選擇了凈化能力最強的希爾這里。
要是在自己那里，怎么也不好這樣清人，畢竟，法師這個職業，中立善良那簡直都是奇跡，中立邪惡絕不在少數。
但希爾這么一搞，其實大部分間諜都被請走了。
果然，能聽貴族指派的法師，基本都沒什么道德觀。
阿德里安大笑著走進來了：“希爾，可太有趣了。”
“他又干嘛了？不是閉關去了？”
“李斯特在教堂門口，擺了個書攤。”阿德里安忍俊不住地笑，“里面全是貴族與法師的故事。都是他上次游歷帶回來的書改寫的。我翻了幾本，法師眼里的貴族之類的書，寫的太毒辣了。”
法蘭無奈：“他還是覺得她媽媽是騎士小說的受害者嗎？
怎么可能？只是梅蘭妮的性格像極了她奶奶，虛榮輕浮罷了。”
阿德里安聳聳肩：“讓他就那么認為吧！希爾就是太天真了。在宮廷里長大的姑娘，怎么可能那么純真。
梅蘭妮喜歡被人吹捧的生活，其實也沒什么錯，就是選錯了人。
希爾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媽媽當成單純小女人的啊？”
“因為梅蘭妮的確因為伯爵城堡的事情非常憤怒。”法蘭冷漠地說，“她怎么可能看的上那點錢。她心里也沒覺得一個伯爵的位置，值得她臟了手。
她之所以趁機離開城堡，也是發現佩拉斯特伯爵為了克拉爾公爵成為天騎士的事，打算遷怒她。
梅蘭妮，可不會為了這種事忍氣吞聲。”
阿德里安笑倒在沙發上：“希爾就沒想過，他媽媽要真是個單純的傻姑娘，手里那么多錢，怎么藏的這么好？”
“如果我那時是魔導士，她只會在城堡里壓服所有人。”法蘭也微笑了，“估計是那個叫麗娜的女仆，為了不讓希爾憎恨梅蘭妮，給他灌輸的錯誤印象。
希爾是梅蘭妮選擇錯誤的象征，她怎么可能會愛他。”
“幸虧希爾和梅蘭妮接觸的少。”阿德里安吐槽道，“希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認為梅蘭妮是受打擊太重，不愿意再付出任何感情。
他也不看看梅蘭妮那幾倉庫的首飾衣服。”
“梅蘭妮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雖然跟著宮廷那些女人學壞了，還沒給希爾弄出幾個同母私生子。”法蘭嘆口氣，“也是我那個時候，太過于專注于煉金術，才讓她被那幾個公主帶壞了。”
“那也是沒辦法。”阿德里安安慰他，“誰能想到那幾個學徒竟然全是愛德華那邊的人呢？明明都不是一個派系過來的。
查爾斯也真的是廢物，居然沒有一個公主選他那邊。
梅蘭妮跟那幾個公主待得久了，日子也過得挺頹廢，最后想選擇個宮廷公爵也沒什么錯。
誰能想到那幾個人加上個海倫，硬生生便宜了伯爵呢！”
“如果不是佩拉斯特，梅蘭妮選擇嫁一個被冊封的國王私生子，其實也還行。”法蘭吐露心聲，“她覺得法師之路太受苦，想享受也沒什么。但要是留在宮廷里，最起碼我還能看住她，不放棄法師的修行。
2年不冥想，什么人都廢了。
等到她終于發現，成為法師給她帶來的年輕貌美，隨著年紀的增長，已經要漸漸失去了。再發瘋有什么用！
她偷著配那種青春藥劑，偏偏煉金術的能力也不夠。勉力而行的后果，就是被炸個半死。
那種藥劑，我根本沒教過她，她完全不知道流程，就敢亂來，落到這個下場也正常。”
“青春藥劑的配方她到底是怎么弄來的？”阿德里安也很納悶，“這種東西，各大神殿不都是禁止了嗎？而且原材料她應該很難自己弄到啊？”
“這么惡心的東西，只有那幾個公主有可能弄到。”法蘭冷笑，“貴族神殿，什么東西沒有！”
“怪不得那段時間，不死族滿撒拉爾清除邪惡陣營的時候，公主們全都跑光了。”阿德里安恍然大悟，“搞這東西，得弄死多少小姑娘！她們的陣營已經徹底邪惡了吧？”
“就讓希爾，這么天真下去吧！”法蘭下了結論，“我真的沒想到，這孩子比他外婆還像個精靈。
幸好自然寵愛希爾，沒人能在他面前說謊，否則我真的不敢讓他獨自出門。
我倒是不怕希爾能被人真刀真槍的殺死，他這方面倒是沒什么問題。
還好后來能看出來，他只對親人過于信任。”
阿德里安笑著點點頭：“其實那個麗娜也沒什么錯，她一心為的是梅蘭妮好。
她想的可比梅蘭妮現實多了，希爾才是梅蘭妮年老以后，法力下降的保障。
老師，別怪我說話不好聽，梅蘭妮要是像希爾這樣的性格，我當初一定會求娶。”
“梅蘭妮不知道怎么說的，希爾一直認為你做我的學生，是因為她的叛逆。”法蘭突然也笑了，“她天天混在宮廷里，成了法師就自我放棄了，我怎么可能會選擇她繼承我的事業。
當初花了錢送到我面前的人那么多，我可只看中了你一個。
那些學徒，那么多年，連大法師都沒指望，還想娶梅蘭妮，活該被梅蘭妮玩弄。
反正他們也聯合那個海倫，擺了梅蘭妮一道，就算兩清。”
“真希望，希爾以后也能一直不知道真相。就這樣挺好的。”阿德里安也笑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法蘭和阿德里安居然屏蔽了她感知的瑪莎。
下午茶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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