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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各方反應,風起蘇杭,地榜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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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長空碧如洗,玉皇山頂,狂風凜冽道道鋒芒沖霄,在山巔留下路徑般的溝壑,兩道身影交錯而過,相似而不同的波動逸散,席卷向四方登時間,山石草木好似經歷了一個輪回般,在這股力量下衰敗而后腐朽,繼而獲得新生,再塑而出嘭!如擂鼓般的巨響蕩起,當先一道身影紫袍飛揚,滿頭發絲狂舞如龍蛇,絲絲縷縷的波光混雜薪火,灼燒蔓延,格外的深沉只見他長吸一口氣,幾如龍象吸水,一小片乾坤都仿佛被吞入了腹中咚!下一刻,他身形猛地一動,好像一座太古山岳橫推了過來,驚人的威壓剎那間彌漫四方虛空一口歲月之力匯聚的長刀驟然顯化而出,赤白二色交織,天人共尊!王騰一把抄起,向著守拙道人力劈而下咔擦!蛛網般的裂縫自長刀下落之地坍塌而出,須臾間便籠罩而開,磅礴勁力傳遞,守拙道人的須發都被吹的的翻飛個不停他一聲斷喝,手中同樣有歲月之力匯聚,鑄就一口銀白長刀,波光粼粼,倒映古今,左腳前踏,長刀順勢上撩而起,勢若掀翻三山五岳,駭浪擊天  轟!錚錚!

兩股熾盛的光迸發,成百上千道白芒墜落,兩口長刀一晃而過,宛如波光澆筑,容納歲月無常,交擊之處長空開裂,被撕扯崩壞玄天殿內,守靜道人閉目沉思,一縷光陰碎片發散,如陽和春風般拂向山巔,將兩人交手的波動牢牢局限,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逸散“好!清余,接我創出的這一刀!”守拙道人斗戰之意升騰,他已經有好多年不曾這般酣暢的出手了當初背負光陰刀下山,遇到紫微星主,光陰刀出鞘,那也是橫壓的姿態,逼得對方不得不遁走,未能盡興今朝只以法門交手,融匯共通,倒是打的有來有回,頗合他心意他眉眼一肅,心神與刀合,自身法相橫空,有連綿銀白霞光升騰而起,隱約照見星河湖海,有日月輪轉,草木枯榮  守拙道人邁步,很慢,但步履堅凝,若凡人在行走,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種難言的霸氣。

  每一步落下,都好像山崩海嘯,有一種日月星辰倒轉,江河移位的錯覺。

他向著王騰而來,輪轉枯榮一刀間,玄妙難測“此一刀,天人共主,參悟心得納于其間。”王騰呼吸平緩,雙眸一紅一白,人道與天道并存,長刀一翻而起  周遭一點又一點歲月塵埃點顯現,若星河璀璨。

日月星宿,山川河岳,文字百草,自然與文明盡數凸顯,將刀身映照得如同白晝,王騰身后法相顯化,身披人道薪火袍,頭戴平天冠,俊美無匹,威嚴昭著,雙目無情而漠然  一刀之下,天人之力共存,內中匍匐著諸多幻影,有莊嚴高貴的神靈,有漠然世間的仙人,有殺戮墮落的邪魔,也有各種各樣的大妖,皆拜我!

雙刀交擊,截然不同的意志碰撞,震蕩如悶雷炸響  又若流星墜落,恐怖的暴風震蕩開來,勁風四射,每一道都撕裂長空,刀勢與鋒芒貫穿天穹,方圓七十里的云層被一下震碎,陽光都扭曲,堪稱風云色變。

勁風肆虐,山巔處足足過了百息才平靜下來,兩道身影相對而來,手中長刀已然散去,重歸于天地“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勝一代人吶,老道在你面前也不見得能如何了。”守拙道人有些唏噓,他師兄收下的這個弟子,成長的太快了  短短時間里實力就直逼他這般的地榜老牌宗師,外出闖蕩,就是外景巔峰也不懼,能短暫抗衡之。

“因緣際會,當不得常理。”王騰搖搖頭,紫衣煊赫,他發絲披肩,激戰之后依然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態,不見消耗  他自歸來后,便又在玄天宗內潛修了一月時間,每日與守拙道人交手切磋,加上守靜道人相助,對于光陰之道亦是多出了全新的體悟,觸摸到了八重天的門檻。

“回山也有一月了,這般實力就是周游下山也足以自保了,有師兄這樣的法身坐鎮,就是邪魔九道也得思慮再三。”守拙道人輕撫白眉,倒是琢磨起當下的局勢來  不多時,一位道人自山腰而來,一一向王騰與守拙道人見過禮道“少宗主,掌門在玄天殿內等你,有要事。”

王騰頷首,別了守拙道人,徑直向著玄天殿而去此地離的不遠,他御風而行,不過呼吸間便越過了殿門,穿過一道水幕,來到了大殿中  中央處,一座威嚴神圣的天帝雕像高聳于寬闊的視線中,目視前方,如在俯視諸天萬界,衡量神佛仙圣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

  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光澤溫潤,由仙靈玉雕刻而成,隱約能看到里面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

而在供桌前方,擺著幾個蒲團,一位頭發烏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背對青綠玉匣,面朝王騰  他容貌清癯,出塵而飄逸,與威嚴莊重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隱有幾分得道高人的風范。

  他睜開雙目,兩個眸子就像兩個池眼,清澈中晃動著漣漪“清余,你如今也有了縱橫四方是實力,縱使外出執掌一地也無妨了,足以自保。”

“師尊,可是外界有了什么變化?”王騰望向守靜道人,玄天宗內向來是比較清凈的,少有召他入殿的時候就是守拙道人也是日常盤坐山巔靜悟,以期能有所突破“一點小風波,涉及到了上一代的俗家弟子;本是讓守劫前往,但他駐守蘇州之地,近來事物繁忙,也有脫不開身,正值你實力穩固,不若走上一遭。”守靜道人輕語王騰點點頭,他正準備下山游歷,挑戰四方地榜高手來突破呢,倒是來了機會在玄天宗,每一代也是有著俗家弟子的,或天賦相對而言比較平庸的,或修煉到達桎梏,難以寸進的弟子,都會還俗回歸家族,成為玄天宗在外界的勢力可以說,蘇杭兩地內,大片的富商家族,官宦族內,都有著玄天宗俗家弟子的身影,故而才有源源不斷的金銀錢財供養這個龐然大物  與之相對的,玄天宗也為這些勢力提供庇護,解決一些麻煩,雙方互利共贏,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杭州邊界之地,當初的一位俗家弟子失蹤,傳聞他得到了一處密藏線索與鑰匙,涉及到了中古時期的一位強者,至少也是法身。

因此惹來的禍端,被邪魔九道劫殺,陷落入東蓮山脈中,一直不見蹤影;故而消息被上報了上來,那俗家弟子雖天賦平庸,但也走到了半步外景的層次;此番多半是有外景人物在其中糾纏,你足以平定。”守靜道人講出因果這倒一樁不大不小的事情了,俗家弟子這個身份遠不如山門內的弟子來的有威懾性,一些人鋌而走險也不是什么難事遑論落在了一個半步外景的手里,這還涉及到了至少也是法身所留的密藏線索,別說邪魔九道,就是一些尋常勢力怕都要心動  “那我即日下山。”王騰微微一笑,正要離去卻又見守靜道人提點道“為師年輕之時魔道仇人也不少,不乏偏激瘋狂,喪失理智之輩,但他們至多也不過外景巔峰,難以踏入半步外景,多半也不能如何,你提防一二即可。”

當初年少輕狂時,守靜守拙兩人也是有著赫赫威名,斬殺的邪魔不計其數,自然得罪了不少強者,至今都尚在,虎視眈眈  守靜自身成就法身他們自然不敢惹,但對他弟子出手,于那些邪魔癲狂之輩而言,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

三日之后,錢塘江畔清風送爽,花香來襲  王騰著玄色寬袍,紫金條紋烙印龍鳳,遍布衣衫兩側,衣角擺蕩,沿著開鑿出的山路往上,兩旁樹木深深,鳥鳴清幽,風景絕佳。

周遭行人或駐足,或注目,或交談,無一例外,心神皆是被吸引到了這一位青年身上高眉薄唇,俊美威嚴,儼然一副龍虎氣度“這副容貌與氣質太獨特了,很熟悉···”有年輕后生暗自蹙眉,默默思索著與這位相似的身影呼山風呼嘯王騰雙眼半開半闔,身上仿佛積滿了歲月的塵埃,每一步都是他在了過去未來的中央,踽踽獨行忽然,他眼睛睜開,眸子黑到幽深不見底部,周遭一下變得昏暗,處處搖曳,頃刻間風云變幻,邁步橫天,只身渡百里溝壑,落在了峰巒上直到此刻,那途中的行人才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一位外景高手,再聯合其姿態,腦海中紛紛浮現出了一個名諱  玄天宗少宗主,地榜一百七十五位,清余道人!

  “帝刀又下山了,此番不知要前往何處,還是要挑戰各路地榜宗師?”

  “太快了吧,地榜之間的差距可不像人榜,可以輕松跨越很多位,彼此間掌握的殺招都不少。”

霎時間,山道上就喧囂了起來  強者,永遠是大世不變的主題,自然引人注目。

青崖峰巒之上  王騰靜默而立,呼吸之間吐納艷光霞氣,頭頂白霧繚繞,云蒸霞蔚之景瑰麗而神圣。

  大道天主法相下,王騰時而渾身發光,如若寶金澆鑄,時而沉寂若枯石,渾身上下透發出來驚人的腐朽之氣,歲月在激蕩。

這是一種蛻變,神異無比,虛空中隱約有道音陣陣  “一月時間,宗師領域之變化愈發爐火純青,倒也該看看這天下的風景,究竟有何等的人物;地榜之上,我若全力出手,短時間內當不亞于外景巔峰。”他低語,身形驟然一動,化虹而起,沖入了層層云海間。

  天色濛濛,一線金黃染亮層云,朝霞飛騰。

畫眉山莊內,有人捧來了新一期的天地人榜,送到了寒冰仙子葉玉琪的手上她微微頷首,持著榜單便走入了小院內,來到了那一道專心致志的身影前“新一期的天地人榜單嗎,傳入山莊中來,怕也是一月前的了吧。”陸大先生坐得筆直,雙手按于膝蓋,長劍放于旁邊方桌  姿容一絲不茍,仿佛蒙蒙學童。

  “也是新一期的,天榜上加了一位玄天宗守靜道人,地榜上也是多了一位年輕俊杰。”氣質清冷的葉玉琦淡淡評說了一句。

  陸大先生聞言回首,能得到自家夫人妹妹這般評價的人可不多“能人你眼的年輕人可少之又少,不知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玄天宗,清余;位列地榜一百七十五位。”

北周,純陽宗三清神像之下,沖和一襲深藍色道袍,白發挽成道髻。插著木簪他正在行早課,心神沉靜,默念經文,臉龐肌膚宛若嬰兒般細嫩“掌門,大晉的天地人榜送來了。”一位中年人恭敬上前,遞出了手中的明黃色榜單他視線下垂,注意到了沖和身旁的三口長劍,平平無奇,卻透發著一股清凈寧合之意只是注視著,中年人都覺得自己心中的雜念被斬去,如若洗滌了一般  這是純陽宗鎮派神兵“上洞劍”,平時一分為三,斷貪嗔,斷愛欲,斷煩惱,故又稱“三劍”。

  “善。”沖和道人露出一抹笑意,目光赫然落在了地榜之上,那第一百七十五位。

  嘩啦啦!

東海波瀾壯闊,時而浪濤起,接天連地,開人心胸無形無相的劍光游走,仿佛化入了天地之間的元氣大海,何九盤坐東海之濱,觀滄海浪濤,融入己身劍勢適時,有老仆前來,送來一卷秘紙,記錄著近些時日來發生的變化  “唔,守靜道人成就法身,位列天榜情理之中;地榜也變化了?這可是難得的事情,百位之后,一百七十五位···玄天宗清余道人?!他登臨地榜了!!!”

霎時間無相劍氣暴動,卷動滔天浪花,點點蔚藍灑落,露出何九愕然的面龐  一年不到,自人幫第一踏入地榜!

  這是什么怪物?上古天帝轉世嗎?

  北周,陰地深處,一具棺柩靜靜漂浮,血黃內斂,現出沉重的鐵黑色。

  此際,一張寫滿了字跡的黃紙顯化,飄飄而落,那口繚繞著血黃霧氣的鐵黑色棺柩發出扎扎之聲,露出了一道縫隙。

  啪,一只漆黑的碩大手掌搭在了縫隙處,手背有細秘的白毛長出,讓人不寒而栗。

  砰!棺柩蓋子被掀飛,涌出的血黃色霧氣如同溫泉,咕嚕咕嚕,濃厚陰冷。

霧氣之中,坐起了一道巨大身影,足有十丈左右,怎么看都非之前的棺柩能夠塞下,他一把抓住了這張黃紙,眸子微微亮起  這道身影被血黃色霧氣包裹,只能隱約看到他穿著玄色袞袍,戴著古樸高冠,僅僅是坐起這個動作,虛空就劇烈震蕩,蒼天失去了顏色,方圓兩三百里內,再無一絲生機,冰雪荒獸倒斃,長青之木枯萎,諸多奇怪蟲豸直接爆裂。

  一道血黃色的虛幻河流不知從何處始,不知流亡何方,凸顯于巨大身影的后面,似乎是他的法相。

  但此際,也只留下了一聲幽幽嘆息“守靜竟然成了法身;這清余···當真是古怪至極,大世變遷,大亂將起啊···”

北周,邊陲小鎮,一處荒廢已久的客棧中,迎來了一位客人他黑袍罩身,不露樣貌,只以一臂推開門戶,吱呀聲中,有蛛網被撕裂,灰塵洋洋而落,全然不像是有人的模樣但他步伐不止,而是熟練的向內行去,七拐八繞之下來到了一處雜物間內右側放置著一口米缸,空空蕩蕩,早已干涸,來人也不在意,身子一縮便投入了進去,消失在原地  米缸之后,竟是另一番天地,周遭幽幽暗暗,柜臺堆積,以紅黑二色裝飾,中央聳立著一個巨大的帳篷,帷幕半拉開,似乎正等待著他進入一般。

來人步伐加快,來到了帷幕前,正要開口卻被打斷“你應當知道我不仁樓的規矩,三次不成,自動放棄;正式刺殺了帝刀三次,而今他名列地榜,尚且不知可曾越過第二重天梯,踏入宗師領域;但我們依然不會破壞規矩。”沙啞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淡淡的漠然  對于不仁樓的刺客而言,及時止損,審時度勢也是一項重要的技能,盲目送死不可取。

“先前我們可不是這般約定的,而今我局都已經布下,你來和我說要放棄?先看看此物再言其他。”來人狀若訝異的搖了搖頭,一邊自腰間取下了一件事物單手一拂,緩緩推到了帷幕之后  得見此物,密室中的呼吸聲驟然浮現了一瞬,與虛空的完美融合被打破,顯然心神被牽動,這件器物了不得。

“不怪我們,守靜道人成就了法身,與先前截然不同了,原本玄天宗便可借助神兵抗衡法身,若是守靜道人執掌光陰刀,就是天榜前三也要顧忌一二,出手的代價太過高昂。”內里的聲音微微停頓,但還是選擇了拒絕,顯然不愿冒險見此情形,那推出的大手微微僵硬了一息,未曾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來人似乎有些不悅,聲音都冷了幾分道“堂堂不仁樓,刺殺的頂尖宗門與世家人物可不少,曾經就不懼怕法身,這時候卻露了怯,未免叫其他人看了笑話。”

此話一出,周遭忽而有寒光迸現,陰影處扭曲不已,霎時間便出現了一雙雙冰冷至極的眸子,殺機鎖定來人,好似下一刻就要出手一般  不仁樓,可從來不是什么良善之地,邪魔九道都有自己的脾性。

“你五十年前肆虐杭州之地,為修行無常斷生曲抓捕了兩名玄天宗弟子折磨研究,逼問天帝玉冊與歲月無常之法,以期借此完善大法跨過第三重天梯  卻被守靜道人隔著百里之地一刀斬成了重傷,斷下四指;自此遁入門中消聲覓跡五十年,連黑榜上的排名都跌落了,好不容易恢復了傷勢,如今又盯上了人家徒弟。

這般尋死之舉,還想拉我下水嗎?”帷幕后的聲音依舊平緩,自始至終都不曾掀起波瀾但來人卻身軀緊繃,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雙眸子在自己身邊游曳打量,好似下一刻就要撕咬而出一般  他微微側開身子,露出缺了四指的手掌道“據我所知,那清余道人可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當初能搗毀你不仁樓一處據點,而今有了法身撐腰,你猜他會不會變本加厲?”

  “那是我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告誡你一句,十月初,帝刀便回歸了玉皇山;你覺得在法身指點修行的情況下,他會需要多久踏入宗師?踏入宗師之后,半步法身之下還有何人能擋他?”

帷幕之后再度傳出了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幽暗,緩緩露出了一只蒼白的眼珠,內里有密密麻麻的人面堆積在一起,五官扭曲,哭嚎不止格外的瘆人,連帶著周遭虛空內都蕩起了若有若無的尖嘯之聲“哼!他就是入了宗師,也不過初入此境,再逆天也不過是短暫的媲美外景巔峰的爆發力,殺局已成,就算你中途放棄,我也還是有些許把握的!”六指之人冷哼一聲,不咸不淡的撂下一句話,轉身便離去了陰暗角落中,此時方才有道道身影隱沒而去,收斂氣機融入虛空,恍若自始至終都不曾發生變換一般  “練功練昏頭的蠢物,為了報仇,跨越第三重天梯成就半步法身,連腦子都不要了,避世五十年,果真是什么都不知曉了。”

暗沉的帷幕之后,只余下一聲充斥著寒意的低語,便再度垂落了下來,將一切都遮掩東方赤霞勝火,腳下山河壯麗杭州邊境,王騰先是前往了那俗家弟子所在的商會,找尋了一番,只有商會內的兩位好友提供了些許線索,此人自從離山后,一直單身至今,不曾成家這次得到密藏線索,也是機緣巧合,途徑商會轉到了他的手上,但消息卻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引得諸多外景出手爭奪  “那一夜,至少也有五位外景出手,應當有邪魔九道的強者夾雜其間。”

  “似乎也是顧忌他的身份,一開始都不曾下死手,只是一路追殺而去,闖入了東蓮山脈。”

  這俗家弟子的兩位好友斷斷續續的講述,勉強拼湊出了事發當晚的情景。

“東蓮山脈···”王騰目光微凝,此處山脈之名也是由來已久,乃是中古時期一處名為東蓮宗的門派駐地  只是魔佛亂世之后,高手隕落的一干二凈,余下的弟子難堪大用,逐漸走向凋敝破敗,直到如今,也成了一片荒山野嶺,偶爾也有尋機緣的年輕人闖蕩其中。

他查探了一番后便動身趕往東蓮山脈,途中倒是見到了不少云集的身影,最弱的也是九竅起開的修為,半步外景眾多,但也不過是馬前卒真正有力的,是那些飛天遁地的外景高手  “此番機緣不好拿啊,多的是外景高手,況且對方還是玄天宗的俗家弟子,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香火情還是有的,萬一···”

  “怕什么,出手的又不是我們?要找也是找那些出手外景的麻煩,再者言說天下造化有緣者居之,我們又不傷他,只是要那密藏的線索與鑰匙,就是交易過來也可。”

  “說的也是···”

一道道身影或騰躍,或御風,穿梭山林之間,俱是向著東蓮山脈的方向趕去  財帛動人心,何況是前人遺留下的大造化,持有者也沒有橫壓所有的實力,自然便成了一場禍患。

半個時辰后,王騰踏虛而立,俯瞰向這連綿起伏的古拙山脈古山脈中靜謐無聲,凝神望去,部分山脈籠罩在霧靄之中,灰蒙蒙一片,看不清虛實,越往深處愈是濃重,他感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息,天地之力也不能完全滲透  鏘!鏘!

虛空中有劍鳴響徹,那是一名中年男子,顧盼之間有劍光自其雙目之中衍化而出,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凌厲之意此人一身劍道領悟,著實到達了一種可怕的境地,整個人都好似一柄直入天穹的神劍一般,所到之處云海自開  “如此年輕的宗師,這副姿態,我想普天之下也不會有第二柄帝刀了,看來他們都低估了你,短短一月之內,你便順勢踏入了宗師層次。”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不過眸子里卻是顯現出來一絲詫異。

那中年男子注意到了王騰,結合密藏線索一事,很容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但如此之快的便跨越了第二重天梯,成就宗師之位著實超出了他的預料  “覆海狂士,沈裂空!竟然是這位隨心所欲的主,想來狂傲凌人,所行非常,不按常理,難以揣測。”

  “位列地榜一百三十位的宗師高手!一手劍法如其名一般裂空辟地,覆海翻云!曾單人獨劍斗戰兗州盛會,連敗三十六門劍法大家!”

  “人榜第一百七十五位的帝刀也來了,這是要進行地榜之間的碰撞較量嗎?”

周遭驚呼不斷,一眾到來的外景高手也有些瞠目結舌起來,那可是位列地榜的宗師巨頭啊,一榜之上也唯有兩百人,都是實打實的強絕者一下子就冒出來兩位,還都是戰力顯著之輩,著實震撼  看來,那俗家弟子得到了一處密藏線索與鑰匙,失落其間的消息也傳到了玄天宗內,這才有了這位宗師少宗主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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