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穿越食神世界
《食神》世界，廟街。
這晚，一個身著堅條襯衫，戴著眼鏡的男子來到一個夜市小食攤前。
攤主是一個女人，口歪眼斜，模樣…一言難盡。
一個單身女人在這混亂不堪的夜市討活可不容易。
好在這個女人經過一番打拼，也總算是闖下了名頭，綽號“雙刀火雞”，人稱雞姐。
“勞煩，來碗雜碎面。”
男子坐到攤前說了一句。
“你的面。”
火雞動作熟練，很快便撈了一碗面放到男子面前。
男子取了一雙筷子，卻沒有挑面，而是先端起碗喝了一口…
隨之開始發表意見。
“堿水面沒過過冷水，所以面里面全是堿水味…”
然后動筷子夾了個魚蛋嘗了嘗。
“魚丸也沒有魚味，但你為了掩飾，加了咖喱汁把它變成了咖喱魚丸。
你這樣做太天真了，因為你煮的時間不夠，咖喱的味道只在表面上，完全沒有進到里面去。
一放進湯里面魚丸就被沖淡了，好好的一顆咖喱魚丸，讓你做得是既沒有魚味又沒有咖喱味，失敗…”
火雞仿佛沒聽見似的，顧自忙活著。
她擺攤多年，什么樣的顧客沒見過？各種各樣挑剔的顧客太多了，要是一個個都去計較，她還做不做生意？
但是，這個顧客貌似不簡單，依然還在顧自叨叨個不停：
“蘿卜沒挑過，筋太多，失敗！”
“豬皮煮得太爛，沒咬頭，失敗！”
“豬血又爛稀稀的，一夾就散，失敗中的失敗！”
“最慘的就是大腸了，里面根本沒洗干凈，還有一坨S…”
說到這里，男子站起身來，手中拿起一塊大腸：“你有沒有搞錯？哎，有坨S哎…”
火雞依然懶的理。
男子卻一副不依不饒的神態繼續吼：“哎，有坨S你看到了沒有？哎，有坨屎…”
火雞忍無可忍，順手拿過一卷紙：“拿去擦掉它。”
男子：“…”
“大姐，你不要這么幽默好不好？要是我出去宣傳一下，說你的面里面有S…”
“雜碎面有砣S有什么奇怪的？二十三塊謝謝。”
男子：“你給我啊？”
火雞一臉不屑。
“我都講了這么久，你好歹給我三十塊錢…給點面子嘛，我好歹也是食神嘛…”
食神？
火雞愣了愣。
沒錯，這個男子的確就是食神…曾經的。
他的名字叫史蒂芬周。
他曾經是全港知名的食神，在飲食界首屈一指。
可惜，成名之后得意忘形，從一個名廚慢慢變成了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對待手下廚師也是十分的苛刻與挑剔。
同時，過于注重食品的包裝與宣傳，喜歡弄一些噱頭來糊弄人。
比如豬骨頭，也要搞一個什么情比金堅之類的名字。
最終，被人下套，不僅面子全丟了，還破了產…以至于現在流落街頭，曾經風光無限的食神，變成了一個街頭混混。
“沒錯，食神！”
男子摘下眼鏡。
火雞的眼神開始放光…
幾個月，他名下的餐飲集團新店開張，他親自到場主持。
新店主推一個叫做“刻骨銘心初戀情侶套餐”，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碗雜碎面。
街邊賣二三十塊，店里推出優惠價：99塊9。
食神親自到場主持開店慶典，自然是引來了不少媒體記者到場。
沒想到，這樣的大場面卻偏偏有人拆臺。
而且拆臺的不是別人，正是史蒂芬周新收不久的一個小弟：唐牛。
此人是個胖子，也是個廚師。
當時，唐牛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到史蒂芬周面前，讓他仰慕食神，愿意在他手下做事。
史蒂芬周作弄他，讓他去電梯門口拉一泡S，就考慮收下他。
讓人震驚的是，唐牛還真去了…
就這樣，史蒂芬周收下了唐牛。
哪知，這就是圈套的開始。
唐牛與“大快樂”食品集團的老總早有勾結，故意投靠史蒂芬周，趁著今日里新店開業，萬眾矚目之際，展開了計劃。
史蒂芬周在臺上美化自己的食譜，唐牛卻偏偏說：“這就是一碗雜碎面。”
氣得史蒂芬周恨不能踢死這家伙，但當著一眾記者又不好發作。
沒曾想，更過份的還在后頭。
唐牛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讓史蒂芬周表演一下廚藝，現場做一碗雜碎面。
臺下，大快樂的老板阿達一行人趁機起哄。
史蒂芬周被逼無奈，只得說：“獻丑是免不了的，如果做的不好請大家不要踩臺…”
唐牛哈哈大笑：“如果做的不好，你就不要叫食神了…”
那一刻，史蒂芬周終于感覺不對勁了。
不過，當著一眾記者的面也不好發作，只能現場做了一碗雜碎面。
哪知道唐牛又開始搗亂，不由分說開始品嘗…一邊吃一邊大聲挑刺：
“咖喱魚丸沒咖喱味，失敗！”
“蘿卜沒挑過，筋太多，失敗！”
“豬皮煮得太爛，沒咬頭，失敗！”
“豬血又爛稀稀的，一夾就散，失敗中的失敗！”
“最過份的是大腸都沒洗干凈…”
“這根骨頭是我昨晚在垃圾桶里撿的，你賣一百塊錢，有沒有良心啊？”
“你算什么食神？除了騙人你會烹飪嗎？讓我唐牛來教你，怎么樣做一碗好吃的雜碎面…”
這個唐牛可不簡單，自稱來自于華夏廚藝學院，其實就是少林寺的廚房。
關鍵是，這家伙會內功。
史蒂芬周一心鉆營生意，廚藝早就生疏了，自然被唐牛壓得死死的。
再加上阿達故意下套，賣了一批有問題的牛肉給他，又串通了食品部門去嚴查，最終導致史蒂芬周聲敗名裂，傾家蕩產，流落街頭。
“雞姐，是不是有人搗亂？”
突然間，有幾個人沖了過來。
沒等火雞來得及回答，便有人直接動手，劈頭蓋臉將史蒂芬周打翻在地。
“別打了，別打了…”
火雞趕緊上前相勸。
因為，她曾經是食神的粉絲，至今，屋子里還張貼著食神的海報。
“雞姐，要是這小子敢耍花樣就說一聲。”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這時，陌子鳴走了過來。
“阿鳴，不許亂來…”
火雞以為陌子鳴想動手，不由喝了一聲。
陌子鳴笑了笑，坐了下來，看著史蒂芬周道：“食神？”
“是啊是啊，給點面子…”
“你有沒有地方住？”
“沒…”
“你要不嫌棄，就到我那里擠一擠。不管怎么說，你也曾經是食神嘛。”
史蒂芬周愣了愣，隨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這多不好意思…你住哪？”
“阿鳴，你過來一下。”
火雞沖著陌子鳴抬了抬手。
“什么事啊雞姐？”
陌子鳴隨之走到一邊。
“阿鳴，這里有點錢你收下…”
“雞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火雞嘆了一聲：“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曾經的食神，眼見著他如此落魄，雞姐心里也不好受。這些錢你拿去幫他買身衣服換上。”
“哎，雞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行了，別多說了，收下。”
火雞不由分說將錢塞到了陌子鳴手中，然后匆匆走回攤前。
收攤后，陌子鳴帶著史蒂芬周一起回到了距離夜市不遠的一間小屋。
屋子僅有三四個平米，跟個籠子一般，層層疊疊堆滿了雜物。
床也是雙層的，不然根本沒法住兩個人。
“食神，這里環境差，你湊合著住吧。”
“已經很不錯了…”史蒂芬周嘆了一聲。
以前，他住的是豪宅，一間床都比這屋子大。早上一起床，便有一群美女圍著。
可是破產之后，卻只能睡街頭，撿垃圾…完全就是從云端跌落地獄。
已經落魄到如此地步了，他還敢奢求什么？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相當不錯了。
“對了食神，問句不中聽的，你怎么會突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史蒂芬周悶了好一會兒，道：“不要叫我食神，你就叫我阿星好了，我的原名叫周星…”
“好吧阿星…”
“我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也不能怪誰。以前是我太飄了，忘了自己的初衷。
我們周家幾代人都是廚師，我的太爺爺曾經是宮廷御廚…
手藝傳到我手里，我卻沒有用心去學，而是創辦了一個餐飲公司，后來生意做大了又成了集團…
最初我還時常下廚，后來徹底變成了一個生意人。
所以我現在回頭想想，真不能怪別人，如果我不貪便宜買那批牛肉，如果我有真材實用，唐牛又怎么能讓我當面丟丑…”
阿星絮絮叨叨講了一大通。
看的出來，他已經開始悟了，悟到了人生百態，世道險惡，并開始領悟人生的真諦。
陌子鳴不由抬手拍了拍阿星的肩：“不要氣餒，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不管怎么說，你也曾經輝煌過。
不驕不餒，破而后立，方能化繭成蝶…”
第二晚。
二人一到廟街，火雞便端了一碗叉燒飯走了過來，并遞給阿星，臉上還難得露出一絲害羞的表情。
“給你…”
“謝謝…”
阿星接過叉燒飯悶頭吃。
這時，陌子鳴道：“阿星，其實雞姐以前可是咱們廟街出了名的美女…”
“哎呀，討厭…”
火雞紅著臉跑開了。
“美女？她？”
阿星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要說雞姐當年可是你狂熱的粉絲，攤上還掛了你的畫像。
有一次，一個客人撕下你的畫像擦鞋，雞姐大怒，上前與那客人發生了沖突，最后居然還動了刀。
可惜對方人多，最終，雞姐臉上中了一刀，傷口很深，從眼角一直到嘴。
那一刀傷到了神經，導致她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
阿星忍不住側過頭，瞟向正在撈面的火雞。
“好了，別看了，一會我給老板講一聲，正好缺個伙計，你就留下來吧。”
“多謝。”
“還有我告訴你，這廟街的夜市雖小，但也是個小小的江湖。
比如小吃這一塊，目前分成兩派，一派以雞姐為首，大家都奉她為主心骨。
另一派，奉一個綽號鵝頭的為首…”
就在當天深夜，大家紛紛收攤的時候，鵝頭帶著一眾小弟挑事來了。
雞姐很是霸氣，一副大姐大的派頭道：“鵝頭，我只是一個女人，你想欺負就盡管來。
不過，當年昆叔的手下喝醉了酒，往我頭上砍了一刀，我雙刀火雞拎著兩把刀從西貢街追到公眾四方街。
賓個不認識我雙刀火雞？
我十二歲便在廟街混，什么風浪沒經歷過？
你現在帶這些個小混混想砸我的場，嚇唬鬼啊？”
“火雞，你港什么呀？我要踢你的場你也不會只帶這么點人。
我是來話給你聽，以后瀨尿蝦就歸我這邊做了，你們不要做。”
“你就歸你就歸你？生意各做各的，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牛丸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
鵝頭一副霸道的語氣道：“懶的跟你港這么多，總之呢，以后牛丸大家做，瀨尿蝦我包了。”
“那就是不講規矩了？”
一下子，雙方開始大聲爭吵，彼此威脅。
“別吵了！”鵝頭抬了抬手：“就算讓你們做瀨尿蝦，你們也做不好。我們堅記的椒鹽瀨尿蝦是出了名的…”
“我們做的白灼瀨尿蝦味道更好…”
“少廢話，你們以后只能做牛丸，不許做瀨尿蝦…”
“你們做不好，就想把我們的牛丸也拖下水…”
這時，阿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爭什么，兩樣混在一起做瀨尿牛丸不就好了，笨蛋。”
其實他這句話本是一句無心之語，也或者是自嘲。
只不過，這么一嘀咕卻被鵝頭給聽到了，不由猛拍桌子：“是誰？是哪個王八蛋在這里胡說八道？”
火雞也大聲吼道：“肯定是你的人。”
“不可能，我的人很有家教，老大說話他們絕不會胡亂插嘴。”
“是嗎？”
“好，我今天一定要將這個人揪出來。”
鵝頭正在氣頭上，當即讓所有小弟站在一排。
“逐個講，爭什么，兩樣混在一起做瀨尿牛丸不就好了，笨蛋。”
鵝頭這是想聽音辨人。
他之所以這么有底氣，也是因為對于自己手下的聲音很熟悉，壓根不是他手底下的人。
不過這么一來，阿星卻有點慌了神…本想下意識溜到一邊躲起來，結果卻被陌子鳴拉住。
“沒事的，不用怕。”
“爭啥子，兩樣混在一起做瀨尿牛丸不就好了，笨蛋…”
“不是你，下一個。”
“我可不可以跳著說？”
“跳！”
“爭咩呀，兩樣混在一起做瀨尿牛丸不就好了，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