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反常
秦齊北部國界，濟水河畔，李信駐足在岸邊，看著滾滾而去的濟水，沉默不語。
此次的滅齊之戰，雖然他因為一念之差敗給蒙恬沒能得到此次滅齊之戰的統帥位置，但他還是以自己的能力和在蒙恬的幫助下討得了四路大軍中北路統帥的位置，在齊麾下來來自秦國北疆的精銳騎兵軍團，人數雖然不多，只有五萬人，但五萬精銳騎兵面對現在的齊國，足以縱橫了。
“將軍，大軍為何駐足于此？”在李信身邊，是他的副將姬無夜。
這位曾經的韓國百年來最強之將雖然有著很大的水分，但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一員難得的良將，這些年來，跟隨在李牧麾下，在與狼族的交戰中，屢立戰功，更為重要的是，姬無夜有著一般武將沒有的長處：抄家。
在韓國以及燕國在這一方面的才能得到充分發揮的姬無夜，因為自己在這方面的才能在此成為了滅齊之戰中的一員大將，這樣的機會足有羨煞大部分的秦國將領。
畢竟，細算起來，除了在滅楚魏兩國的戰事中姬無夜沒有參加外，在滅韓趙燕的戰爭中，姬無夜可是已經當了一次主角兩次重量級配角了，在加上這些針對齊國的戰爭，在姬無夜的履歷中，又要多出一筆了。
“姬將軍，你這是在考量我嗎？”李信淡淡一笑道。
對于姬無夜，李信雖然鄙視他當年在韓國之戰中的無恥表現，但在這些年中，他也充滿見識了姬無夜的能力，因此哪怕對姬無夜仍舊有著那一絲難以消退的鄙視，但李信在戰爭一事上還是十分尊重姬無夜的。
這是一個除了節操沒有的，其余的大將必備素養全部擁有且都達到一個極高值的兵家精英。
“哪里，哪里。”姬無夜道。
“水火無情啊，人已經不能夠戰勝我們秦軍了，但這天地間的力量卻是例外，這個時候，若是齊國人在尚有建造一個蓄水壩，趁我軍半渡之時突然間將閘門打開，我們這五萬精騎雖然能夠縱橫草原，但卻做不到與魚蝦爭鋒啊。”李信道。
“如今正是盛水期，齊國人是否在上游修建蓄水壩，只看濟水的流量很難判斷出答案。”姬無夜道。
“所以，我們才要謹慎。”李信道。
“想來，將軍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了？”姬無夜道。
“那是自然，在此次出征之前，我從少府那里求來了幾件好東西。”李信說著看向了左右，之間他身邊的那些親兵迅速地從幾輛大車中搬下一些密封的箱子，雖有，無數的機關零件呈現在眾人面前。
在那些親兵熟練的動作下，數架機關術迅速成型。
“這是公輸家所造的飛行機關術？”姬無夜詫異道。
饒是他見多識廣，但飛行機關獸這種東西還是讓他有些震驚，機關獸已經夠少了，而飛行機關獸更是機關獸中的珍品，全天下也找不過十架飛行機關獸，而現在，出現在姬無夜面前的就有五架之多，這如何能夠讓姬無夜不震驚呢？
“正是，這些都是公輸架造出了一號飛行機關獸，是最簡單的機關獸，除了飛行之外沒有別的作用，那些二號的三號的可就要厲害的多了，可惜，我沒能借出來，要不然，還能讓姬將軍開開眼界，不過，即使只是一號的也足夠我們使用了，畢竟，我們只需要他們去為我們偵察而已。”在李信的解釋中，幾個出身公輸家的親兵駕駛著飛行機關術已經飛向了空中，不一會的功夫已經變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點。
“有此利器，齊國軍隊的動向再難瞞過我等絲毫了。”姬無夜笑道。
“那是自然，天地之力又豈是那么好借的，他們能借到，也要看我們配合不配合了。”李信笑道。
若是依靠人力偵察，還要花費一兩天的功夫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借助機關獸卻將這個時間大大的縮短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李信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齊國還是有能人的，能在這個時節在濟水上設下蓄水壩的人，大概也只有墨家了。”李信看著情報道。
“又是墨家？”姬無夜皺著眉頭道。
這些年來，墨家活躍得有些過分了。
“又是那個墨家，或者是燕丹的墨家，等平定齊國，接下來就給對諸子百家動手了，這些人讀了兩本破書，還真覺得自己能夠超然于王權之外了。”李信冷聲道。
對于那些不安分自命不凡的百家中人，李信可沒有什么好印象。
“濟水防線破了？”臨淄城中，一絲詭異的氣氛彌散開來。
雖然，對于齊國是否戰勝秦國，人們心中所報的期望被沒有那么大，他們想的只是能夠擋住秦軍就可以了，可是，即使是這樣的要求也是那么的難。
在齊國君臣原本的計劃中，是將濟水的河水蓄起來，若能有機會在秦軍渡河之時放水淹了秦軍最好，若是不能，也能阻滯秦軍行軍的速度，只是，結果卻有些殘酷。
“不僅僅是濟水，南部邊疆的長城一線也被秦軍推到了城墻之下，而在秦軍的那些機關武器面前，長城根本守不了幾天，而即墨方向也出現了秦國的水軍，那戰船之大時所罕見，這是秦軍的三路大軍，而秦軍的主力兵團還在不慌不忙得向我齊國境內推進著。”后勝心情沉重地對齊王建陳述著自開戰以來齊國的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秦王政的大軍果然是難以戰勝的，這一點，已經有五國的軍隊證明了，我們齊軍頂不住，倒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齊王建語氣莫名地說道。
“大王，您······”齊王建的這個反應大大出乎后勝的預料：大王時候有這樣的氣度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不錯如此吧？
“我們要理解前線的將士，不是他們不盡力，不是他們不夠應用，實在是秦軍太過厲害。”齊王建道。
“是。”后勝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此時的他可謂是一肚子的疑惑。
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