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陽在外面飄昌玩女人?
你還親眼看見過?
樊勝美下意識就瞪大了眼睛,這…
是真的嗎?
她下意識看了眼蘇乙,卻發現后者也有些發愣。
“你,看見白先生飄昌?”樊勝美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在哪兒?”
“就前兩天,我在酒吧里應酬的時候看見他摟著兩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去進了對面酒店。”王柏川道,“這事兒我一直沒跟你說,一是覺得事不關己,二是也不想在背后議論別人,但現在他居然糾纏到你的頭上了,我覺得我不能再沉默了。”
聽到這話的蘇乙笑了。
這個王柏川,還真是張嘴就來啊…
樊勝美正要文革清楚,就聽王柏川繼續道:“小美,白牧陽這種人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無利不起早,你別看譚宗明跟他關系好,但也只是利用他而已。很多事情你不懂,我也不能說太多,但我和譚總最近在做一些事情,有關白牧陽的。我只能告訴你,不要離白牧陽太近,他倒霉的時候,容易連累到你!”
樊勝美表情頓時變了。
她吃驚看著蘇乙,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話。
如果王柏川這事兒說的是真的,那今晚她豈不是套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更坑的是,白牧陽就在邊上聽著,那王柏川和譚宗明的秘密,還算秘密嗎?
那自己算不算是壞了譚宗明的大事?
她感覺自己摻和進一個巨大的陰謀里,心亂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乙看出樊勝美的情緒變化,笑了笑,做口型道:“考慮,考慮。”
樊勝美立刻會意:“柏川,我、我現在心里很亂,我再想想,再給你回電話。”
“好。”王柏川道,“小美,我最后再多嘴一句,白牧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他對別人所有的付出,看似免費,但其實早就暗地里標好了昂貴的代價。我其實很想不通,你為什么寧可去找一個外人幫忙,也不來找我?”
他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錢,我現在去給車加滿油,然后去你樓下等你,如果你能想通的話,就直接下樓上我的車,我載你回家,解決這件事。我是真的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啊。”
“我知道了,我再給你電話。”
樊勝美掛掉了電話,長長吐出一口氣,感覺心砰砰跳得很厲害。
“白先生,他剛說的事情…”樊勝美遲疑著開口。
蘇乙笑了笑道:“他那么一說,你這么一聽,不用當回事。”
話鋒一轉:“不過他陪你回家去處理這件事,你正好可以近距離觀察他。”
“那您怎么辦?”樊勝美問道。
“我?”蘇乙道,“什么我怎么辦?”
樊勝美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蘇乙說的去南通只是為了打草驚蛇,而不是真的想陪她去。
“是我糊涂了。”樊勝美恍然道,“我還以為您會陪我回南通呢。”
“既然王柏川自告奮勇,你就先不要提你從我這兒借到錢的事情。”蘇乙道,“你看看他怎么解決吧,這是屬于他的moment。”
樊勝美聽出了蘇乙這句話中蘊含的譏諷之意,她意識到蘇乙其實已經認定了她家的事情就是王柏川搞的鬼。
“白先生,如果真是他干的,那我該怎么辦?”樊勝美盡管現在還半信半疑,卻不得不考慮事情萬一真的如蘇乙所說,她又該如何是好。
蘇乙想了想,道:“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樊勝美坐上了王柏川的車子。
“小美,我很高興你還是選擇了我。”王柏川一邊發動汽車一邊道,“你放心,事情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叔叔阿姨受到任何傷害。”
樊勝美低著頭,掩飾眼中的復雜。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導致她家里遭此劫難的罪魁禍首,那這個人真的太惡劣,也太可怕了。
“我已經拒絕白先生了。”樊勝美道,“柏川,我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王柏川道。
送走了樊勝美,蘇乙就打電話給邱瑩瑩,約她一起出去吃飯。
但邱瑩瑩說她西紅柿炒蛋做得很好,想給蘇乙露一手。
“那就來我家露吧。”蘇乙道,“你那兒人多,不好露。”
這個下午蘇乙過得很輕松,很愉悅。
五朵金花,五個追求者,大家都有自己的煩惱,除了邱瑩瑩。
這個女孩就是有種沒心沒肺的傻樂那種勁兒,她所有的情緒都不會克制,肆意去笑,肆意去哭,肆意去愛,仿佛她來到這世上,就是要什么都盡興的樣子。78
晚上邱瑩瑩又動了情,不想走了,纏著蘇乙主動獻上香吻,一副任由索取,任君采擷的樣子。
蘇乙也來了點意思,他是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總是被邱瑩瑩這般主動撩撥,他也有些受不了。
就在蘇乙專心致志進攻二壘,并打算翻山越嶺探索秘境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兩人先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眼,就聽可視門鈴傳來安迪的聲音:“小白,你在家嗎?”
“是安迪。”蘇乙無奈道,“她找我應該是那天沒談完的事情。”
“她就不能換個時間來嗎!”邱瑩瑩有些抓狂地嚷嚷道。
但還是急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蘇乙見她的臉紅撲撲的很是誘人,忍不住笑著揉揉她的頭發。
邱瑩瑩有些不好意思地抱住蘇乙,含糊不清地嚷道:“不許笑我!”
一分鐘后,蘇乙打開了門,安迪拎著一袋蘋果站在門口,看到門后的蘇乙和邱瑩瑩她愣了一下,道:“小邱也在呀。”
“安迪姐。”邱瑩瑩勉強笑了笑,揮招呼。
安迪抽了抽鼻子,又看看邱瑩瑩雙腮陀紅,有點意識到什么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沒有!”蘇乙還沒說話,邱瑩瑩急忙擺手否認,“我們什么都沒干,我們就是坐著看電視呢。”
安迪和蘇乙的目光齊齊看向客廳里關著的電視機。
邱瑩瑩嘿嘿訕笑:“那我先上去了,你們聊你們的,呵呵…”
她不自在地奪門而逃。
電梯都沒敢走,直接走的樓梯。
她這么一搞,本來沒覺什么的蘇乙都有些尷尬了。
“請進。”幸好他臉皮厚,也沒表現出什么,很自然地道。
進了房間,安迪晃了晃手里的蘋果:“這次我帶的登門禮,算合格了吧?”
蘇乙忍不住笑道:“其實沒必要這么刻意,隨意就好。”
“也不是刻意。”安迪道,“只是想糾正上次的錯誤,如果以后再來拜訪你,我應該就不會帶東西了。”
蘇乙聳聳肩:“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么事?”
安迪表情嚴肅了些:“我還是來找你尋求幫助的。今天老譚告訴我,他找到我弟弟的線索了。原本弟弟是在黛山的一個養老院里,但現在被人接走了。”
蘇乙一怔,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原劇情并沒發生過的變化。166
“然后呢?”他不動聲色問道。
“老譚說我弟弟離開得很突然,”安迪有些憂慮道,“他現在在查我弟弟到底被誰接去了哪兒,他問我還有沒有人知道我弟弟的事情,他旁敲側擊地說了很多,我覺得他是在把矛頭指向你。他想讓我覺得,是你接走了我弟弟。”
蘇乙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不是你。”安迪看向了蘇乙,“我現在懷疑要么是老譚跟我說謊,要么是給我打電話的神秘人干的,小白,你覺得,老譚說的這個情況是真的發生了,還是他故意騙我,另有目的?”
蘇乙微微沉吟,搖頭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現在不能肯定是老譚故意吊著你,還是確有其事。但我給你的建議,還是等。”
“等?”安迪不可思議地道,“我好不容易有了我弟弟的消息,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怎么可能還能什么也不做就干等著?”
“你的心亂了,”蘇乙嘆了口氣,“你這樣的情緒對事情的解決毫無幫助。”
他起身到冰箱里給安迪拿了一瓶水,遞給她后接著道:“不管你弟弟的真實狀況如何,你現在都幫不了什么忙。你要是貿然有所動作,只會讓事情變糟。相反,你什么也不要去做,接下來無論是誰想要拿你弟弟做文章,都會主動聯系你。”
安迪“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急促喘息了幾下,情緒這才有所緩和,道:“難道我真的什么也不做?”
“當然不能什么都不做。”蘇乙笑了笑,“你覺得他們用你弟弟威脅你,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么?”
安迪微微遲疑,道:“要么是對老譚不利,要么是對我不利。”
“無論是哪種可能,你都可以做一些防備了。”蘇乙道,“我建議你現在就預設一個緊急情況下規避風險的程序。這個程序最好隱蔽到只有你知道其中含義,以你的聰明,這不難吧?”
安迪深深呼吸,似乎徹底冷靜下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與此同時,南通,樊勝美的家中。
風塵仆仆的樊勝美和王柏川二人一路殺回了家,就見三個身材精壯,滿臉橫肉的混混正坐在自己的客廳沙發上劃拳喝酒,吵吵鬧鬧的。
開門的是父親,母親則在廚房里穿著圍裙,給這三個混混炒菜。
“小美,你可算回來啦!”樊父本來來鐵青著臉,一見女兒,頓時大喜,“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不會不管家里的。”
說話間,廚房里的樊母也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一看到樊勝美一下子就哭嚎起來:“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呀?就是因為你不好好跟人家說話,你看你把我們都害成什么樣了!”
本來一見父母就想哭的樊勝美一聽這話頓時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媽,你說什么呢?我把你們害了?這事兒是我造成的嗎?是我跑出去賭博了嗎?”
“你是沒有賭博,但家里出了事你還說風涼話!今天要不是你在電話里跟人家說這也不管那也不管,人家會折騰我們老兩口嗎?”樊母拍著大腿哭喊,“我一把年紀了,給人家洗衣做飯,你爸這么大歲數了,要給他們端茶倒酒,就是因為你把人家惹生氣了,害得他們把氣撒在我頭上,造孽啊,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不孝的女兒…”
樊勝美悲痛欲絕,幾乎想扭頭就走。
但眼看三個混混在家里欺辱父母作威作福,她又怎么能一走了之?
“媽,我先不跟你說。”她抹了把眼淚,推開母親走了進來,目光落在三個混混身上。
“你們三個,誰是頭兒?”
此時三個混混都停止了喝酒,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邊。
“樊家小妹是吧?”一個光著膀子,紋著大花臂紋身的胖子笑呵呵端起酒,“滋兒”一口一飲而盡,這才咂吧著嘴悠哉道:“錢帶來了嗎?”
樊勝美沉著臉道:“我哥我嫂子,還有我侄子他們人呢?我要先見他們!”
胖子呵呵一笑:“要見,你就去見唄,你跟我說雞毛啊?好像我把他們綁架了似的。”
頓了頓,他瞇著眼對樊勝美道:“對了,你要是找到他們跟我說一聲,道上規矩,十萬塊一條胳膊,你哥欠我一百三十六萬,他們一家三口,十二條胳膊腿,還不夠我卸的…”
“哎喲喲,哎喲喲…造孽啊!”樊母一個哆嗦,又嚎哭起來,“可不敢,可不敢啊!小美,你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呀!”
樊勝美還要說話,身后王柏川站了出來,笑著開口:“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你特么誰啊你?”一個小弟拎著酒瓶站了起來,走到王柏川身前,面色不善地問道。
“我是誰不要緊。”王柏川笑呵呵道,“重要的是,我是來平事兒的。”
他環視一周,道:“我看咱們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吧?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能坐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