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王田香焦急拉著武田的手,喝道:“王田香是帶人來的,武田!再不動手,我們就連最后一點機會都沒有啦!”
武田眼神閃爍。
“武田!”張一挺如陷入絕境的野獸一樣低吼。
武田終于拿定了主意,他深深看了眼張一挺,突然打開自己已經收拾好的箱子,從里面取出一把槍來遞給張一挺。
“你搞定王田香,剩下的,交給我!”他盯著張一挺的眼睛,緩緩道。
“我一個人?”張一挺又急又氣,“我一個人怎么行?武田,這個時候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啊!你也別想坐收漁翁之利了,沒那好事兒!我一旦失敗了,咱們都得死!”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武田幽幽道,“而且張司令,你必須表現出你的價值和誠意才行,不是嗎?”
張一挺怔怔看著武田。
“武田長?張司令?你們在里面嗎?”門外的王田香開始使勁拍門催促。
武田拍拍張一挺的肩膀:“交給你了。”
說罷,他轉身就往里屋走去。
然后武田把自己關在了臥室里。
震驚、失望、絕望、恐懼…
種種復雜情緒將張一挺淹沒。
他知道武田其實還是不信王田香會殺他,畢竟他是哲彭人。
而且武田一定也存了坐山觀虎斗的心思。
但他沒有辦法。
哪怕明知如此,他也不得不拼一拼。
他相信白小年不是演員,所以他覺得白小年不會騙他。
基于這個錯誤的認知,他認為王田香一定想要殺他以絕后患!
因此他無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向死而生!
他咬著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沁出。
殺掉王田香,然后投降!
最后等武田出來收拾殘局!
這就是張一挺唯一的計劃。
突然,房門被從外面大力踹開!
澀谷隊長一馬當先沖了進來,緊隨其后的就是王田香!
都到了破門而入的地步了嗎…
張一挺心已沉到了谷底!
電光火石間他根本來不及多想,舉槍就射!
“八嘎!”澀谷隊長面色大變怒吼。
王田香幾乎在張一挺舉槍的同時就腳底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
人們往往有個誤區,那就是躲槍 子的時候要向前撲、向兩邊撲倒,其實這是錯誤的。
因為無論往哪邊撲,在撲倒之前都有個跳躍的動作,很耽誤時間。
然后撲倒的時候,對方的槍口微微調整一下,你該挨槍子照樣得挨。
所以正確的做法就是像現在的王田香一樣,腳底順勢往前一滑,一個屁股蹲兒坐地上,迅捷方便。
得益于王田香的反應正確及時,張一挺這一槍直接放空了。
砰砰砰!
張一挺站起來連連放槍,臉色猙獰。
可此時王田香跟個泥鰍一樣直往地上、后面縮,他這幾槍打死了幾個沖進來的哲彭憲兵,卻連王田香的一根毛都沒碰到。
“啊啊啊啊給我死啊!”張一挺急了,跳上桌子,頓時視野好了許多。
他看準了王田香要往門外爬,像條狗一樣,當下對準他后心就要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一發子彈準確穿過他眉心。
由于近距離射擊,子彈進一步掀掉了他的后腦勺,鮮血混雜著腦漿,噴了一沙發,一地!
張一挺眼中猶帶著兇狠和猙獰,不甘地倒下了。
澀谷緩緩收起槍,眼中怒火猶未消。
對他來說,剛才太危險了。王田香還有的躲,而他沖在第一個,躲都沒地方躲!
若非是張一挺剛才不想殺他,他只怕第一時間就被打死了!
王田香劇烈喘息著爬起來,眼中仍有后怕。
他有些搖晃,腦子到現在還一片空白,沒反應過來。
剛才發生的這一切,簡直太突兀了。
他是真沒想到,張一挺會開槍!
而且剛那個架勢,分明是想要殺他!
為什么?
一攤黑紅血液從張一挺的后腦涌了出來,王田香看著張一挺瞪得渾圓的雙眼,心中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說了要抓活的,為什么不抓活的?”他轉頭,對澀谷怒目而視。
“他有槍!”澀谷也瞪大眼睛,“要不是我,你死了!”
“你可以打傷他,為什么要打死他!”王田香咬牙質問。
“八嘎!”澀谷勃然大怒,“最起碼,我像個勇士一樣作戰,而你這個懦夫,像只老鼠一樣逃竄!”
王田香轉身,忿忿一腳把傾倒在地上的茶杯踢飛出去。
“武田呢?”他突然想起來。
西樓。
隨著東樓的槍響,蘇乙和李寧玉都走出了房門。
但此刻樓道里已有哲彭憲兵看守,呵斥著讓他們兩個回到房間去,不準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都退回了房間。
盡管心急如焚,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有沒有按照計劃中的發展,但這個時候,他們只能等。
十分鐘后,
五花大綁的武田被澀谷押著,帶到了吳志國面前。
武田見到“死而復生”的吳志國目瞪口呆,半響才不可置信道:“你沒死?你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你和王田香在演戲?你到底是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子嗡嗡的。
但吳志國卻沒心情回答他的問題,盯著王田香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叮囑過你,所有人的武器全部都要收上來嗎?張一挺的槍是哪兒來的?”
“是武田長的。”王田香道,“其余所有人我都嚴密搜查過,確保他們身上絕對不會有任何武器,除了武田長!”
“之前接管這里的時候,我把他隨身的槍收走了,但因為他特殊的身份,他的房間里,我一直都沒有搜查,誰知道…”
王田香神色黯然,搖搖頭。
他也是老特工了,哪想之前的一個疏忽,竟導致現在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他十分沮喪。
“武田?”吳志國瞥了武田一眼,“他為什么要把槍給張一挺?”
“還沒來得及問。”王田香道,“不過我在張一挺身上,搜到了這兩樣東西。”
他拿出一串手珠,還有一個一指寬,巴掌長的布條來。
“這兩樣東西都在他褲子口袋里。”王田香把東西遞給張一挺,“手珠我還沒看出有什么名堂,不過這根布條…”
王田香指著上面的針腳:“您看,點、線、點點、線…這布條上面縫著的,是摩爾斯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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