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田香倒沒有被用刑,但是卻被軟禁起來了。
在他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衛兵,都是張立的手下。
“這都是武田長的意思。”張立解釋道,“您也知道,哲彭人的意思,誰敢忤逆?不然王處長是我的頂頭上司,就是再借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把他關起來啊…”
“你除了讓人看著他,沒對他做過別的事兒吧?”蘇乙問道。
“這…”張立撓撓頭,“就是,之前說話沒怎么客氣,白秘書,但那都是場面話,是為了向武田長表明立場,絕對不是我真實的想法!”
“你有沒有出賣他什么事?”蘇乙問道。
“沒有。”張立道。
蘇乙盯著他的眼睛冷笑:“張立,我現在進這扇門,是要給你說好話的,是為你們兩個說和的,你要是連我也瞞著,好,我也不問,不過后果你自負!”
沒出賣王田香?
鬼才相信!
蘇乙能從武田的飲食習慣分析出武田的身份,能從顧曉夢的言談中猜測出許多事實,怎么可能想不到張立只有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和忠心,才有資格獲得武田的青睞?
他一個特務處行動隊的小人物,對武田來說能有什么價值?
只有王田香!他的頂頭上司王田香!
張立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道:“白秘書,就算您拉攏了王處長,就真的能對付得了武田長嗎?武功城,畢竟是哲彭人說了算的!”
蘇乙突然心中一跳,深深看了眼張立。
他意識到,這個人依然打著兩頭下注的主意。
也許他在這里看不到贏的希望,就會立刻把所有一切都賣個干凈,然后去武田面前搖尾乞憐,求的活命和前途。
這個工具人不合格,不稱手,反噬的危險太大,不能留了。
“哲彭人有很多,武田只是其中一個。”蘇乙微微沉默后,淡淡道,“而且武田也不是沒有敵人,很多人盼著他死。”
“再說了。”蘇乙看著他,“張立,我跟你說過,我的后路多著呢,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夠咱們活命,你以為我是說說的?”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能聯系到外面,我找王田香,就是這個原因,我必須要能聯系到哲彭憲兵部,我要直接和掛尾中將聯系,明白嗎?”
張立又驚又喜,腰都弓下去半分:“明白,明白!白秘書,我算是看出來了,您才是真正的這個!”
他豎起了大拇指。
“其實…我和武田長早有聯系。”張立一開口,就讓蘇乙心中一驚。
“就在上次您救了我之后。”張立接著解釋道,“當時我跟您演了那出戲后,武田長就找上了我。他以為我要被槍斃,王處長沒替我說話,你也跟我鬧翻了,以后我在司令部沒有靠山,所以想讓我加入他的武田社。”
“武田社…”蘇乙眼神猛地一閃。
這是他頭一次知道武田自己組建的情報機關的名字!
“是,是武田社。”張立點頭,“他讓我專門盯著王處長,觀察他有什么異常的情況。”
蘇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再次對武田這個人有了更深的評價——格局小,自以為是,小聰明!
表面看起來,武田招攬張立的時機剛剛好,他很能抓住機會見縫插針,但實際上,有這個必要嗎?
就算沒有張立差點被槍斃這碼子事兒,以張立的人品,武田作為一個哲彭人,只要勾勾手指,后者還不立刻屁顛屁顛湊上去?
而且武田連張立這種人都能拉到他的武田社里去,可想而知他的這個情報組織的人員素質何等堪憂了。
這個人啊,是個肯做事,也能做事的人,但他太粗糙,不注重細節。
這種人的人生,很容易大起大落,成功失敗,三分靠打拼,六分看對手,一分看運氣。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武田長讓我跟他匯報王處長的情況。”張立道,“其實王處長沒什么情況,但我無意中知道王處長對這個莊園的地形很熟悉,可昨晚他畫圖的時候,卻沒畫那么多,于是我就跟武田長說了。”
說到這里,張立忍不住抱怨道:“武田長這人不講究,我跟他說這事兒,他二話不說就我跟王處長當面對質。白秘書,你說他這不是逼著我跟王處長決裂嗎?我也沒辦法,當時我想著反正已經吧王處長得罪狠了,倒不如,倒不如…”
蘇乙搖搖頭,剩下的他已沒必要聽了,他問道:“這個武田社是怎么回事兒,你還知道多少?”
張立搖頭:“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的上級是拱宸橋一個叫井上的哲彭商人,之前他本來想抽調我去魔都的,說是參加一次暗殺行動,要是成功,我就可以加入哲彭國籍,成為哲彭人。我一聽,這肯定是賣命的勾當,我怎么肯干?唉,現在想想,早知道落到這個地步,我還不如去拼一拼呢…”
張立一副懊悔的樣子。
蘇乙卻聽得心砰砰直跳!
他敢確定,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情報!
去魔都?暗殺誰?
只可惜,張立只知道這么多,對于其他,一無所知。
蘇乙再追問幾句,張立都直搖頭。
盡管蘇乙敢肯定張立對自己還有所隱瞞,但他急于知道武田社的想法張立已經洞悉并起了疑心了,后者疑惑警惕之余,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蘇乙只好作罷。
“我先進去,你在門口等著。”蘇乙進門之前吩咐道,“等我和王田香談好了,你進去跟他好好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張立點頭哈腰,一副殷殷期盼的樣子,“白秘書,我這條小命,就全交給你手里了!”
蘇乙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轉身推門而入。
張立的表情立刻收斂干凈,壓低聲音吩咐道:“看好了,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兩個衛兵齊聲道。
他卻早已轉身,匆匆向另一邊狂奔而去。
很快他就跑到了另一個房間里,里面擺滿了監聽設備,還有很多特務在里面忙碌著。
“一樓丙字號是哪個機器?”張立開門見山問道,“就是關王田香的”
一個特務舉手:“張隊長,是我這臺,但是,里面的耳朵應該全被王處長拔掉了。”
“什么?”張立一怔。
“從早上王處長進去后,就一直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過。”這特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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