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戰之后,劉琦率兵返回了西陵城。
昨夜一番大戰,劉琦和沙摩柯合兵,對趕來救援的張勛進行了一場阻擊戰,給予對方重創。
而當袁術營中的樂就等人救完火沖出寨來相救的時候,張勛已經是落敗而逃了。
這就是對作戰時機把握的不準確。
而張勛營中的船只,也被羊棧岑狼和百里浠盡皆鑿沉。
沒有了船只,袁術想要大舉入侵荊州內地,怕是非常困難了。
而且經過此一戰,袁術軍的士氣低落,想要再組織像樣的規模進攻江夏,怕是短期內不可能實現。
返回了西陵城之后,劉琦找來了蘇飛,與他語重心長的長談一個時辰。
這次談話的宗旨,大概意思就是劉琦想撤了黃祖的兩千石,換人統領江夏。
但因為黃祖出身名門,能夠駕馭江夏的強族,若是派旁人鎮守此地,非得有本土的大族支持不可。
很顯然,這是在拉攏蘇飛往自己這一邊站了。
蘇飛這個人和黃祖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性格相對綿軟,比較好說話,或者說是他比較能夠看清楚形勢。
江夏郡作為黃祖的一言堂,蘇飛一直覺得以這樣的形勢下去,很難走的長久。
黃祖太霸道了,蘇飛跟著黃祖混,壓力很大。
他料到劉氏父子早晚都會對江夏郡進行整治,只是沒有想到整治來的這般快。
眼下協助劉琦,對蘇飛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他蘇氏一族在江夏的地位變的更加鞏固,有了劉琦的認可,蘇氏日后在荊州的發展也是可期。
宗族的發展終歸還是超越了朋友間的情誼。
蘇飛站到了劉琦這一邊。
他接受劉琦的委任,繼續以江夏都尉的身份,來輔佐下一任的江夏郡守。
至于這江夏郡下一任郡守的人選…劉琦不打算再通過劉表來決定了,他打算自己進行委任。
他如今負責總領全州之兵對抗六路來敵,戰時臨時委任可以配合自己的郡守,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至于戰事過了之后…他再跟劉表談就是了。
有些事情,該兒子做主的,就得是兒子做主。
至于這個江夏郡新任郡守的人選…
“讓我當江夏郡守?”魏延吃驚地盯著劉琦,眼眸中充斥的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劉琦笑呵呵地看著他:“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只是,末吏年輕,又非望族出身,如何當得了兩千石的貴人?”
劉琦搖了搖頭,道:“你這種思想得改,誰說兩千石的貴人,就必須要望族出身才能當得?”
魏延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此刻似乎頗有些意動,但同時,臉上卻又充斥著忐忑和不安。
劉琦認真地看著魏延,道:“當然了,一郡之長,兩千石的高官,確實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當,不但要治政,治軍,防邊,最重要的,還是要跟本地的豪強望們們斗法,這些人是最難處置的,對他們不能太強硬,因為治理一郡之地很多時刻需要他們的支持,但同時又不能太軟弱,不然便會被反客為主,在郡中失去了話語權…”
說到這,劉琦將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文長,這兩千石看著榮耀,實則步步危機,文仲業接了漢中的擔子,江夏的擔子你敢接嗎?”
魏延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敢!”
“好,這才是咱荊楚的好兒郎。”
劉琦將身子向前探了探,道:“江夏本土之中,我讓蘇飛擔任都尉輔助你,另留下法正擔任郡丞助你…羊棧岑狼和百里浠亦留在此處,南蠻營的軍士,我留一半供你驅馳,如何?”
魏延立刻道:“使君如此信任于某,魏延自當盡全力助使君執掌江夏,今后江夏東面,但有來敵,魏延愿替使君吞之。”
“好,既然如此,西陵城就交給你了,我來日便即起行,前往南陽郡。”
魏延一聽劉琦這就要走,吃了一驚。
“使君,袁術昨夜雖然敗了一陣,但尚未退走,他若是調遣兵馬,重整軍伍再來攻打西陵,勝負猶未可知,使君這個時候走,未免不是好時機。”
劉琦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荊州此番受六路強敵來攻,我不能只顧及袁術一路,不過如何對付袁術,我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你只管依照謹守西陵城便可,其余的事情,都交給我無妨。”
魏延也算是跟隨劉琦多年了,聽他這般說,心下便猜到了自家的這位使君已經有了辦法能夠徹底的退走袁術,于是也不多少問,隨即轉身離去。
待魏延走后,劉琦又派人將法正和敘述二人召到了身邊。
劉琦將要委任法正為江夏郡丞的事告訴了他,法正聽了之后不由苦笑。
“法某與魏文長皆是外人,如今驟臨江夏初登郡守和郡丞之位…唉,著實是一道難關啊。”
劉琦輕輕地一挑眉:“孝直若是不堪大任,不妨讓元直替你便是。”
法正急忙道:“不必不必,法某縱然不堪,但承蒙使君信任,便是肝腦涂地,也定要勝任此職,說什么也要將江夏替使君治好才是。”
劉琦滿意地點頭:“眼下治江夏是一個問題,但不著急,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退袁術之軍,袁術的戰船如今被鑿,又被我破了一陣,短時間內倒是不會再來侵犯,但時間一長,難免復來,還需再思良策。”
說罷,劉琦看向徐福和法正兩人,道:“六路兵馬,眼下牛輔那一路,我已派遣楊松為使說之,剩下的五路人,當用何策定之,今日還需跟兩位商議才是。”
法正笑呵呵地看向徐福,道:“元直適才與我在外詳談,頗有高論,此刻不妨獻于使君如何?”
徐福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還是孝直兄說吧。”
劉琦無奈地擺了擺手,道:“你們兩個無需彼此互相謙虛,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說罷,他看向徐福,道:“終歸是孝直讓元直你先說,那有什么話,元直你直言便是。”
徐福長作一揖,道:“既然如此,那福便直言了。”
隨后,便見徐福輕輕地咳了一聲,隨后方道:“某與孝直,這些日子一直在探討關于六路兵馬來犯之事,覺得若是以硬碰硬,我荊州絕無勝望,當務之急,還是以謀略為主,亂敵后方,或用聯盟,或用合縱,破使兩路或是三路兵馬撤退,我等方有勝機。”
劉琦緩緩地點頭,道:“牛輔一路已經無憂,那依元直之見,另外幾路中,尚有哪路兵可用計退去?”
徐福道:“一路是劉焉,一路便是袁術,尚有這兩路可用謀退之。”
劉琦江身體向前探了探:“先說袁術這一路,當用何法?”
徐福道:“徐州陶謙,廬江陸氏可為我等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