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魏延就著急過來找劉琦,很顯然是得到了關于北方陳王劉寵等人的重要訊息。
劉琦對著蔡琰笑了笑,道:“昭姬,你先回去休息,回頭咱們再繼續暢談。”
蔡琰笑了笑,很懂事的先行告退了。
魏延望著蔡琰離去的背影,似是有些若有所思。
“府君昨夜與蔡大家相處了一夜?”魏延頗為驚詫地問道。
劉琦認真地糾正他道:“是共同研習漢書初成之卷一宿,什么相處一夜…對了,你剛才這般冒然地闖過來,多少會令蔡大家羞愧,下次再有這事,你只需在遠處伸手招呼我一下便是,”
魏延尷尬地咧了咧嘴,道:“府君,您可能是沒有看到,我適才在上前與府君打招呼之前,已經在遠處沖您招手三次了…可您跟蔡大家談的太認真,就是不曾注意到末吏。”
劉琦聞言不由啞然。
少時,方見他咳嗽一聲,道:“算了,別說這事了…你且說說,北面那邊有什么消息?”
魏延急忙取出一卷縑帛,道:“這是北邊的探子,傳遞回北方關中內的線報。”
劉琦看到線報之后,臉色多少有些陰沉。
情況似乎有些復雜,而且多少有些不太妙了。
商洛之地,陳王的大軍此刻正屯扎于此。
只要沿著丹水繼續北上,過了藍天霸靈之地,便可以直入長安。
劉寵的兵馬本來就是做做樣子,向著雒陽的方向行軍,他一邊行軍,一邊與長安城中的王允等人密切聯系,想要乘著董卓進駐郿塢的時機強攻長安,但長安內外,畢竟都是西涼軍的勢力,想要憑劉寵一軍攻克,無異于癡人說夢。
劉寵得不到王允的明確信息,無奈之下只能是轉兵東向準備進駐雒陽。
但就在這個時候,長安那邊卻有新的情況突然傳了過來!
西涼那邊有重大變故。
而這個變故,正是董卓離開西涼前,曾遺留在涼州的老對手韓遂。
董卓年輕的時候就混跡于涼州諸地,從小便與羌人打交道,同時也與官場中人走的很近,可謂是黑白兩道通吃,而涼州邊郡,一向地域廣闊,各路叛軍和羌叛屢起,猶如野火一樣,燃了撲,滅了燃,無論如何都是剿滅不盡,而董卓則是憑借著其粗野兇狠,詭詐多謀的性格,在涼州這一片野蠻的土地上,打下了屬于自己的一片根基,并逐漸成為隴西郡的風云人物,而他自打擔任羽林郎之后,更是憑借其能夠通吃黑白兩道的優勢,縱橫沖殺,左右開弓,打出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但董卓這數十年的作戰生涯,也并不是完全就一帆風順,在他憑借軍功升遷的過程中,曾遇到過幾個讓他吃癟的敵人,這其中有黃巾中人,同時也有韓遂。
董卓與韓遂可以算是幾經廝殺的老對手了,當年韓遂勢力最大之時,曾入寇三輔,侵逼陵園的時候,大有顛覆雒陽之勢,其時董卓、張溫、袁滂、周慎、皇甫嵩等人皆是接二連三的與韓遂交手,雖然最終韓遂是以退走而告終,但不得不承認,此人給包括董卓在內的東漢政府朝廷軍官造成了相當巨大的麻煩,可以說在有一段時間里,韓遂對于漢朝政府是比黃巾軍還要恐怖的存在。
而董卓在入京之前,也曾派人邀請涼州本地的諸路軍閥派系與其共同入京,包括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涼州各大豪族勢力紛紛響應董卓,但唯獨韓遂和馬騰兩人不曾與其同往,另揣著心思。
在董卓離開涼州的這兩年間,韓遂和馬騰以金城為大本營,結交包括隴西、白石山、首陽、平襄、成紀等地的各族羌豪,拉攏他們擴充實力,并大批量的招募兵源,擴充己方的勢力。
就一定程度而言,韓遂和馬騰在各路羌叛的心中,已經有了當年董卓的影子了。
但很是不巧,就在兩個人如日中天的時候,董卓率兵返回了關中,并大肆搜牢,興建郿塢。
董卓麾下的西涼軍的搜牢速度很快,不僅僅是長安周邊,包括附近的右扶風、左馮翊、京兆尹等地,都讓西涼兵拓展著搜牢了個遍。
可惜這終歸還是無法滿足虎狼之徒的胃口。
直到牛輔和張濟在南陽郡的進行搜牢,并給董卓帶回來大批輜重財貨之后,董卓才深深的感覺到,他應該將搜牢的目標向著其他的郡縣轉移轉移了。
董卓這人很公平,他覺得不能總是緊這右扶風和左馮翊這些周邊的羊往死里薅羊毛,薅到最后遲早薅禿嚕皮,這對那里的百姓實在太不公平了,對于各郡百姓,他應該雨露均沾。
南陽郡這只大肥羊已經有了牛輔和張濟在前線替他薅羊毛,那不妨在尋找一些別的小肥羊。
最終,董卓將目標鎖定在了天水、安定、武都、隴西這些西捶邊郡上。
按道理來說,韓遂和其好友馬騰,目下主要的勢力發展是在金城郡,相比于天水,隴西等郡,還要更加的靠近西域,董卓想要往天水,隴西等地發展,跟韓遂目下的勢力范圍所在并不沖突。
但問題是,董卓在發展勢力的時候,韓遂和馬騰其實也是在發展的。
他們也并不想僅僅只是局限在邊塞之地,他們收攏各地羌叛的原因,也無外乎將自己的影響力拓展到涼州東面。
可如此一來,他們的戰略意圖和董卓目下的戰略意圖就有所沖撞了。
雙方的兵馬這段時間在略陽道、白石山、襄武附近發生了不少的沖突,戰亂規模不斷擴大,最終引得韓遂和馬騰親自領兵東向南下,前來涼州東部駐扎。
韓遂這老對手動了,董卓自然不能再多清閑,畢竟此獠的厲害,他心中還是非常清楚的。
于是,董卓召集包括李傕,郭汜,樊稠,李蒙,王方等重要軍部,開始西向,他久違的從郿塢離開,親自出征,前往涼州去與韓,馬二賊談判。
談不攏,就打!
現在的董卓勢力早已不比當年,對他而言,若是韓遂這賊子肯降服自然最好,若是他不肯降服,則隴西之地,便是他的埋骨之所!
董卓一動,正所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長安城的諸軍勢力,便都在發生著變化。
因為董卓一動,西涼軍各部,包括以呂布為首的軍部,就都開始向西移動,一旦發生大戰,西涼軍就將發動全面進攻,對韓遂和馬騰發動毀滅性的打擊。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在董卓的心中,韓遂這個賊子的分量可遠遠的不是兔子,至少也算是一只狐貍。
董卓用了全力,那就代表著長安目下的守備就會稀松。
果不其然,王允寫給劉寵的書信中明確說明,眼下西涼軍和并州軍的主要將軍都隨董卓西向移動,呂布、李傕、郭汜等主要將領皆不在長安,長安城只有一支并州軍偏師鎮守。
劉寵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很是開心,當下便見他找來了黃忠和荀攸,向他們二人陳述了王允所言之事。
“如今長安城中,王允,士孫瑞等人愿意里應外合,迎接我等進入長安,此乃千載難逢之機,咱們不能錯過,我意兵發長安護駕,迎圣駕入荊州,二位以為如何?”
荀攸皺著眉頭,思慮了片刻,道:“事是好事,然此事看著好似沒什么兇險,當中一旦有事,恐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需知董卓麾下的兵馬極多,且皆為大漢最精銳的雄師,天下無人可敵,我等一旦身陷長安,恐有覆滅之險。”
劉寵不滿道:“公達未免太過小心,如此行事,豈不錯失良機!”
黃忠在一旁道:“請問陳王,負責鎮守長安的將領是何人?”
陳王不以為意地道:“好像是一個什么并州軍的偏軍主將,叫什么張遼的,無名之輩,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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