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點燃了那根算是以中醫角度去刺激人興奮點的荷爾蒙長香,然后在蔡琰的對面坐下,用手執掌著她帶來的那個龜殼,向當中放入了六枚銅錢…向蔡琰詢問了她和其父蔡邕的生辰八字后,接著便用手來回的晃蕩了起來。
盧夫人將大錢子連續搖拽了九遍,每次皆是投擲于涼亭中的長幾上,每一次卜卦后,她都是認真的用旁邊的紙筆,將結果記錄在了一份竹牘之上,很是認真詳細。
蔡琰在旁邊聞著香的味道,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噗噗跳,臉色亦有些發紅,心中有一種愉悅之感,心胸頗為舒暢。
“嬸嬸,你這是什么香味,竟然這般好聞…”
“噓,勿打斷于我。”盧夫人正色言道。
蔡琰聞言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問了。
少時,待扔完九次錢后,盧夫人又用手指頭輕輕的掐捏,開始認真的掐算了起來。
不多時,卻見盧夫人放下了手指,笑道:“蔡大家,民婦已為你與令尊各按生辰八字讖算,頗有所得。”
蔡琰聞言不由大喜,忙道:“嬸嬸可算出了什么?”
盧夫人認真的看向她,笑道:“蔡大家,民婦先說你,這卦相顯示,你這兩年雖然是幾經波折,但實則都是顯貴之相的前兆,若無意外,你近年之內就會覓得良配,其身份可謂貴不可言。”
盧夫人這話,隱隱之中自然是泛有所指…暗指劉琦。
“貴不可言的夫婿?”蔡琰眨了眨眼,低聲道:“未知嬸嬸可算出了他是何人么?”
“天機不可泄露,卦上告知民婦,此人乃皇室貴胄,有美玉傍身,日后或可問鼎于世,至于乃是何人,天意卻不可盡知了。”
盧夫人這話中的小小啞謎,以蔡琰的智慧,自然是能夠輕易猜到的。
皇室貴胄,很顯然,那就應該是一個姓劉的人,至于所謂的有美玉傍身,劉琦名字中的琦字,和他的表字中的瑜字,皆有美玉之意。
想到這的時候,蔡琰的臉不知為何,竟然微微發紅,心臟也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他如何會是自己的夫婿?
按道理來說,他不是已經有自己的夫人了么?如何還會是自己的夫婿?
可即使如此,蔡琰在聽到劉琦會成為自己夫婿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驚慌,心中隱隱的居然還有一些期待。
她的表情和狀態落在了盧夫人的眼中,盧夫人心中暗道:這姑娘和劉伯瑜果然是有些情的。
盧夫人也不催促蔡琰,就是那么靜靜的坐在那里,等著蔡琰自己回過味來。
少時,方見蔡琰從沉思中回過神,她雙頰緋紅,用手輕輕的捋了捋自己的鬢角,笑道:“不好意思,讓嬸嬸久等了,琰適才想事想的有些出神了,怠慢了嬸嬸,勿怪。”
盧夫人不以為意的笑道:“窺探得天機之人,皆會有這般出神之態,蔡大家又何得能獨自超脫而出?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說到這,卻聽盧夫人又道:“蔡大家的命數好,今后數年并無災禍,且又會尋得上佳夫婿,此生無憂…然我看令尊的命數,只怕近些年卻不甚好,恐有災禍傍身…”
蔡琰一聽,心中頓時一緊。
他急忙道:“嬸嬸,此言何意?”
盧夫人嘆息道:“蔡中郎目下身處龍潭,朝夕之間,只怕便是會有暴雨淋至,如民婦所觀不錯,恐有兵戈之禍,稍有疏忽,便會有…”
說到這,盧夫人長嘆口氣,搖了搖頭似說不下去了。
蔡琰雖然聰明,但所謂關心則亂,而且身處在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幾個是不迷信的,饒是劉焉那樣的奸猾之徒,在讖緯之術的面前,也是猶如一個乖寶寶一樣的聽話。
蔡琰再是特殊,也逃不過這個時代中人的局限,那就是神魔之論。
特別是一旦事情再觸及到蔡邕,就更是無暇細思了。
“嬸嬸,這可如何是好…可是有什么好辦法能救嚴君脫出此禍么?”
盧夫人嘆道:“解救的方法倒也不是沒有,但卻不在我這里,非得由貴人相助…若能有貴人在半年之內,幫令尊得逃出火地牢籠,前往水澤之地,方可解脫此禍。”
蔡琰聞言,低頭沉思。
長安屬火…襄陽屬水…
蔡琰想到這,深深的吸了口氣。
“多謝嬸嬸指點,琰感激涕零,嚴君日后若真能救得,琰定當以厚報之。”
盧夫人笑道:“人之氣數,雖著時間的推移,亦逐漸可改,非為一時之勢,蔡中郎的卦象今日雖然頗兇險,但難保今后不會變,日后但有更替之時,民婦舍了折壽之險,亦當為蔡中郎補算命數前程,蔡大家盡管放心。”
蔡琰聽了,感激道:“何敢承嬸嬸這般大恩。”
盧夫人握著蔡琰地手道:“你我一見如故,對民婦而言,似不是第一次見到蔡大家,大家恍如我親女一般,這種感覺,民婦原先從不曾有。”
蔡琰認真的思索了一會,突然道:“其實蔡琰見了夫人,亦有親近之感,這緣分仿若注定一般…若是嬸嬸不棄,琰愿以母事之,未知夫人可允否?”
聽了蔡琰的話,盧夫人不由大喜過望。
蔡琰若是肯認自己為義母,那這事再好不過。
一則盧夫人一見蔡琰,就打從心底的欣賞喜歡這個才貌并存的女子。
她膝下沒有女兒,若是能收她為義女,也足矣大慰平生,也算是了卻一樁心愿。
二則,以蔡琰和劉琦的關系,盧夫人若是當了蔡琰的義母,那邊等同是當了劉琦的義母。
這個身份可比讓她爬劉琦的床要來的有優勢多了。
而且以身份而言,盧夫人未必不能當了蔡琰的義母。
蔡琰雖然出身名門,但盧夫人昔日的岳父張陵,亦是經學之家出身,亦是曾入太學拜江州令,屬于根正苗紅的經學之家,只不過后來棄官從道…
而以如今天師教的威勢,也絕不辱沒了蔡琰。
盧夫人長嘆口氣,道:“若蔡大家不嫌棄于我,那民婦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劉琦收法正與孟達與麾下之后,很是開心,高高興興的帶著文聘往漢中郡署而走。
來到郡署之后,正逢著蔡琰將盧夫人送出了門口。
劉琦見狀頓時一愣。
這兩個人…怎么混一塊去了?
但更讓劉琦詫異的事在后面。
“義母,琰兒就不遠送了。”
“不必遠送,昭姬你早些回去休息,改日義母再來看你。”
劉琦頗有些吃驚地長大了嘴巴:“義母?”
盧夫人轉頭,看到了劉琦,先是一愣,接著施禮問安。
劉琦皺眉道:“你來找我?”
盧夫人笑道:“本來是的,然現在不是,今后有事,民婦也不會麻煩府君,只找我義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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