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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兇猛的南蠻營

  初平二年八月十五日,汝水旁邊的重洱灘邊,因為時間是初晨時刻,使得水面上顯得霧氣蒙蒙,煙霧繚繞。

  五千精銳的南蠻軍士在劉琦的率領下,全部集結在可以登錄的險灘附近,在彌漫的大霧作的掩護下,將士們在遠處的林中,觀望著袁術軍的大小船只逐次靠岸。

  他們一個個在心中都打起了鼓點,一種莫名的緊張情緒開始彌漫在這些士卒之中。

  畢竟,這是他們離開荊南后的首戰。

  而汝水之邊,戰船已經依次抵達了岸邊,袁軍的士卒們從戰船上跳了下來,將小船拉扯上岸,大船只則是依著渡口各處邊境拋錨停靠,袁軍士卒們持著兵械,抱著甲胄登陸,他們一邊收拾后續之事,一邊在岸邊往來呼喝,尋找各自的隊伍。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船只停靠著了河岸之邊。

  眼見袁軍的一大半船只都已經停靠在了岸邊,張任遂壓低著嗓音對劉琦道:“府君,眼下應可以進軍了!”

  聽了張任的話,劉琦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傳令諸部兵將,準備接敵!”

  一旁的魏延急忙命人將劉琦的話傳下去通知各部。

  少時,諸部皆得到了將令,埋伏在林中的南蠻營士兵在得到將令準備完畢后…卻見劉琦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了身。

  為了防止被敵軍探查到己方的情況,他適才在山林中一直都是用蹲著的姿勢觀察敵軍的情況,此時突然站起身來,卻是因為蹲的太久而感到腿麻,幾乎都不過血了。

  劉琦的身形微微一晃,有些栽歪,卻是被典韋眼疾手快的扶住。

  “府君,且慢些。”

  劉琦深吸口氣,轉頭吩咐典韋道:“一會進攻前,務必讓那些蹲下身體隱蔽藏身的將士們都適當的放松下腿腳,以免在突襲時跌倒,惹出事端。”

  典韋咧嘴一笑,嘿然道:“這一點府君大可放心,南蠻營的將士們,都是常年精于跨山過水的荒蠻之士,別說是蹲這么一會,便是蹲個整天整宿,也不耽誤大事,能跑能撩,精神著呢。”

  典韋這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琦聽了這話不由有些汗顏,心中亦是有些無地自容。

  感情在整個南蠻營中,論及腳力和身體素質,似乎還真就是自己最差,屬于那種純純的吊車尾。

  劉琦深深的吸了口氣后,將這想法甩到腦后,他向前幾步,抬頭觀望著遠處的袁術軍隊,臉上露出了興奮之情。

  清晨的陽光不再被山林中的樹木遮擋,隨著日頭的逐漸升高都照到了劉琦的臉上…沐浴在陽光中劉琦的表情,此刻竟顯得有些詭異,頗是出彩炫目。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劉琦獨有的興奮表情。

  他遙望著正在險灘邊往來搬運軍械下船的袁軍士卒,嘴角浮起一絲細微的弧度,對身后諸位將官說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今日是咱們與二袁在中原交鋒的第一場會戰,就讓那袁術知道知道,何為九天之軍。”

  說完,劉琦抽出隨身的寬柄劍,

  他一抬手,劍指重洱灘。

  “諸君,可戰矣!”

  劉琦的話音剛落,一直埋伏在遠處休整的五千南蠻營士卒皆是瞬間站起。

  “唰!”

  “唰!”

  “唰!”

  隊伍整齊的直立而起,速度之快,惹人動容。

  他們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像是劉琦那般的腳軟。

  “將士們,隨我殺啊!”

  隨著震天的高吼聲,南蠻營士卒突然沖出山林,一窩蜂的向著重洱灘邊正在休整的袁軍士卒殺了過去。

  喊殺聲之高,甚至驚起了一林子的飛鳥。

  而險灘之邊,剛剛下了艨艟的陳蘭和橋蕤突然間聽到了遠處的喊殺之聲,不由皆是渾身一個激靈,

  他們猛然轉頭,看向了殺聲傳來的密林深處。

  卻見遠處的密林中,一群全副武裝的南蠻軍士全身皆是包裹嚴密的精甲,手執利器,呼嘯著向著險灘邊殺來。

  那些蠻兵雖然都是步行,但速度奇快,一個個如同飛躍躥行的深山老猿,匯聚在一起便是如同潮汐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著險灘處沖殺了過來。

  而袁術軍此刻都在忙著登岸后續事宜,并未列陣勢對敵,很多人手中的兵械還不知道扔在哪里,眼見突然有敵軍殺了來,幾乎沒有準備的袁軍士卒們頓時亂作了一團。

  陳蘭的面色頓變,他下意識的向后躲閃,哆嗦著驚道:“怎么會這樣?那些賊眾是從哪里來的!侍衛!侍衛!快來護我!”

  橋蕤相比于陳蘭倒是頗顯鎮靜。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環首刀,咬牙道:“都是這般情況了,還有什么可問的!我等這是中了楚賊的奸計了!讓汝別著急上岸,汝偏要著急上岸,如今這般情況,卻是又問如何?還能如何!打吧!”

  說罷,便見橋蕤指揮著手下的兵卒,呼喊著向著對面殺去。

  陳蘭則倉皇的執起環首刀,向著身邊的兵卒們喝道:“上啊!殺,殺!攔住那些荊州軍…莫讓他們近前來!”

  但是很顯然,陳蘭和橋蕤現在再整備軍勢,讓袁術軍去對抗荊州軍著實是有些晚了…

  因為袁軍士卒根本就沒有做好迎戰的準備,一丁點都沒有。

  卻見沖在最前排的南蠻軍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們齊齊站定,執起手中的短弓,將早就準備好的翎羽箭向著敵軍進行了一輪強射。

  “嗖嗖!”

  “嗖嗖!”

  袁軍的士卒們正在穿甲胄,尋兵械,因為剛剛登陸險灘,很多人身上甚至還光著膀子,如今突然遭到這波箭雨,一時間根本尋不到遮擋和掩體,很多人瞬息間便被射翻在了地上,

  “啊!”

  “救命啊!”

  “躲,快躲!”

  “把刀給我,看我砍死這些混賬…啊!”

  “我的盾,我的盾在何處?!”

  伴隨著各種各樣的喧囂聲,迎著箭簇而倒地的袁軍數不勝數,那些赤裸著身體的士卒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窟窿眼子,鮮血直流,其面上要么是臨死前的悲楚痛相,要么是死后遺留在面上的不甘與驚恐。

  前排的士卒被射倒在地,使得三軍氣勢低落,后面那些不能找到甲胄和兵械的士卒因而膽寒,紛紛四散潰逃,而一些已經將自己武裝起來的士卒,則是在陳蘭和橋蕤的指揮下執器廝殺,與向著己方奔馳而來的南蠻營短兵相接,兩支兵馬相撞,似乎都能發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而隨著撞擊聲響之后,便是兩軍開始在險灘之邊進行的生死血戰。

  毫無疑問,準備充足的南蠻營士兵雖然少,但卻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特別是以中路的沖擊最猛,因為那里有猛士典韋!

  典韋身披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長戟,率領數百名精銳的南蠻精侍,在中軍奮勇搏殺,他們向著袁術軍的士卒高舉手中軍械,然后又嘶聲力竭的吼叫著奮力砍下,在其陣中濺射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霧。

  此刻的那些袁軍士卒,很多都是倉促上陣,身上的甲胄尚且不全,面對典韋一眾,哪里有還手之力?

  便是說典韋此刻乃是在斬瓜切菜,亦無不可。

  只是他殺的…都是菜人。

  在典韋的左右兩翼護持著他,協助他一同進兵的,則是由沙摩柯、魏延、張任,羊棧岑狼等人率領的兩支偏軍,他們的速度沒有典韋快,但勝在穩健。

  魏延和張任自不必說,此二人乃是荊州軍的少年俊秀,后生可畏,打起仗來亦是不輸當世名將,不但指揮妥當,而且本人亦是勇猛無匹,帶動三軍戰意,令戰士們的士氣高昂。

  但除了魏延和張任之外,沙摩柯的表現也是大大超出了眾人的意料。

  誰能想到,這位年輕的五溪蠻將,戰力之強,居然不輸典韋。

  沙摩柯大步流星,在敵軍的軍隊中劈波斬浪,他手中的長刀左右橫劈,手下竟無一合之敵…沙摩柯就是一手一個,但凡舉刀必有人倒地,很多兵卒還是被其一刀削掉了頭顱,看著很是驚恐駭人。

  這蠻將此刻便是如同一臺殺人機器,既冷血又沒有感情的在收割著袁軍士卒們的性命。

  那些袁軍士卒一個接一個的被砍倒在地,他們的鮮血灑落在沙灘上,浸紅了沙子,顯得分外鮮紅,讓人看著頗覺惡心。

  不到三炷香的功夫,典韋,沙摩柯等人,就已經率兵突破了敵軍在險灘的中陣,隊伍直奔著汝水上的戰船所在而去。

  前方的南蠻軍營士卒們正在強攻敵陣…而后方,以太史慈和劉琦等一眾弓弩手營亦是在后方助陣策應著,

  弓弩手們橫列為陣,彎弓搭箭,用手中的長弓瞄準了敵軍士卒,協助前方的典韋,魏延等一眾沖鋒軍,射殺著袁軍的士卒。

  南蠻營中有很多士卒昔日皆是荊南獵戶,常年走于深山,與野獸打交道,因此頗通射技。

  其中,最為耀眼的人當屬太史慈。

  太史慈左右開弓的本領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先是左手持弓,射死了一些人后,又迅速的用右手持弓,再去射殺其他方向的袁軍士卒,且箭箭都不落空!

  每一箭必然有一人應聲而倒!

  南蠻營的射手本領,有些雖強,但和太史慈比,卻著實是有不小的差距。

  但有一個人卻似乎與其有一較之力。

  在太史慈的身邊,劉琦亦是彎弓搭箭,跟他一同射殺袁軍的士兵。

  劉琦的箭術不及太史慈,射箭的頻率沒有太史慈來的頻繁,因此射殺的敵軍士卒要少,眼下只有太史慈的一半,但他有一件事和太史慈相同,就是其手中的箭也沒有一支落空,每逢弦響,則必有人亡。

  太史慈又射殺了一人之后,遂暫時歇息,轉頭看向劉琦,

  在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劉琦的箭術之后,太史慈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詫然之情。

  “不想府君的弓術居然這般了得,這手射技當真是精準無比,頗有門道,不知府君的箭術乃是習自于何人?”

  劉琦搭箭,又射中了一名袁軍士卒后,遂笑道:“某之箭術,習于我襄陽的重鎮大將,黃漢升。”

  “黃漢升?”太史慈默默的念叨了一遍之后,隨即點頭,心中將這個名字默默記下了。

  若是有機會,當好好的與此人比試比試。

  喊殺聲震撼了整個戰場,以典韋,沙摩柯,魏延,張任等人為首的南蠻軍此刻便猶如河灘中的洪水,一路呼嘯著攜帶滾滾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席卷了整個河灘。

  典韋和沙摩柯等人帶著幾百名突擊士卒艱難而瘋狂的向前推進著,雙方的士兵們在河灘上都已是成了兇惡的野獸,兩方兵卒彼此糾纏在一起互相撕扯著,用刀劈、拿斧砍、用矛戳、用牙咬…短短幾十步的河灘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鮮血,那紅色鮮血亦是積滿了地面。

  對于南蠻營中人而言,他們所有人的耳中只有敵人的慘叫、眼里只有敵人的身軀、一切對于他們來說都沒有比殺死對方更重要。

  典韋因為沖的太猛,因而被砍了好幾刀,渾身上下鮮血淋漓,

  但這卻絲毫沒有阻攔住他進攻的腳步,鮮血和疼痛使得他戰意更濃,他揮舞著戰戟,猶如一頭發瘋的巨大棕熊,不斷的撕咬著袁軍的兵卒,雙眼赤紅的向著陳蘭和橋蕤之所在沖去。

  一路之上,不論是什么人,皆不能擋!

  眼見典韋這巨漢直向二人沖來,陳蘭和橋蕤皆心驚膽寒,

  他們一邊指揮兵卒拼命向前擋住典韋的來路,一邊命令士卒趕緊備船,讓他們登船上汝水避難。

  “快!快閃開,讓我登船!”

  “莫要讓那巨漢靠將過來!”

  隨著陳蘭和橋蕤的呼吼聲,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袁軍士卒們紛紛沖了上去,用他們的身軀去圍剿和阻攔典韋。

  但很可惜,這些人對典韋而言根本就沒有效果。

  因為他并不是孤身作戰,他的身邊,亦是有數百最精銳的南蠻營銳士緊緊跟隨,他們策應在典韋的身邊,協助典韋阻擋那些袁軍士卒。

  南蠻營的戰士們持勇好斗,經過了戰爭的洗禮,變的越發善戰,而典韋這樣的雄烈之將,更是能夠激發起他們的斗志,讓他們舍命相護!

  所有袁軍士卒的戰戟和環首刀,皆被南蠻營的銳士們用兵械擋住,他們為典韋打開了空隙,任憑他大步流星的向著陳蘭和橋蕤奔去。

  “匹夫留下命來!”典韋聲動四野,響徹汝水之畔。

夢想島中文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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