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零 妥協和讓步
“逃出來了。”
小巴蒂原本緊緊握著魔杖的手終于松垂下來，他首先確認了一下通行的肅清者旳人數，確認一個沒少之后才放下來——一號聚集地是共同確認的，如果發生人員短缺情況，他就不得不帶著人轉移到他單獨安排的二號聚集地了。
確認聚集地安全后，他緊張的看向了他認為絕對忠誠的食死徒。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以及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當年就是他們四人在黑魔王消失之后依舊苦苦追溯著黑魔王的蹤跡，甚至綁架了兩個傲羅。
人都是自戀的，因此，哪怕是貝拉總是覺得她更受黑魔王的寵愛，但是巴蒂還是認可一同行事的她是值得信賴的食死徒。
‘我們四個就夠了…’
他內心想著，但是其它幾個被一道順便救出來的也算同伴——起碼他們也在阿茲卡班蹲了許久，而不是像后來被盧修斯那混球出賣的人一樣，才進去沒多久。
十一個人進去，二十一個人出來，屬實算不上成功，尤其是經過這次的突襲之后，魔法部絕對會對阿茲卡班加強防守，這意味著后續幾乎不可能存在拯救的可能性了——除非萬能的黑魔王親自出手。
‘搞砸了…’
他有些煩躁，甚至想要懲罰自己——尤其是那位烏姆里奇，被稱為一號食死徒的存在，沒等他去營救就身亡了，這讓他無比自責的同時還有些竊喜…
‘我不該這樣的。’
但是喜悅總是按捺不住的浮現出來。
好在貝拉終于緩過神來，從阿茲卡班那個鬼地方出來的她看起來很憔悴，但是在呼吸了一陣子新鮮空氣之后已經可以進行判斷了。
“你是誰？”
她牢牢盯著小巴蒂——沒出來之前她就確定了這個家伙是頭目，雖然看到了黑魔標記，但是她習慣性的只相信自己，尤其是被霍格沃茨的那位教授騙到了一些無用的信息之后。
“是我，巴蒂。”
小巴蒂脫下了蒙面的頭套——雖然他一點都不介意用這張臉給自己親愛的父親添加一點這樣或者那樣的麻煩，但是他不希望給主人添加麻煩。
“你還活著？”
貝拉有些驚奇，然后癲狂的咯咯笑了起來，“你居然活著，我說誰會記得我們呢…”
笑著笑著，貝拉臉色一下子憤怒起來，“既然你還活著，為什么不偷偷的藏起來，想方設法的去尋覓黑魔王呢！”
她甚至不管不顧當前的環境，直接用魔杖指向了小巴蒂威脅起來。
“如果我說，”小巴蒂臉上堆滿了喜悅，絲毫沒有在乎貝拉的魔杖，“被困的我正是黑魔王安排他的仆從來拯救的呢，就像我去阿茲卡班把你帶出來一樣。”
“黑魔王？”
所有被救出來看著兩人發生沖突的食死徒先是愣了下，然后臉上浮現出了狂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貝拉的魔杖松垂下來，臉上帶著暢意的笑容，“他沒有忘記他忠誠的仆人，他沒有…是的，他沒忘記他忠誠的仆人。”
不止是她，其余被救出來的食死徒臉上也浮現出了狂喜，仿佛迷失的孩子找到了家一樣，臉上洋溢著根本不該存在于他們這些黑巫師臉上的笑容。
這幅情景把周圍的肅清者嚇到了——他們自認已經是對黑魔王足夠忠誠了，可是對比起眼下的這些人來說，他們簡直善良無害…
這樣格格不入的場景自然落在了貝拉眼中，“他們是？”
“肅清者，黑魔王派來拯救我的仆人…”
小巴蒂歪了下頭——相比起救出他的肅清者，他更喜歡承認這些忠誠的食死徒為同伴，“至于其他的，在你們換好服裝轉移之后我們再詳細說，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魔法部那邊一定著急壞了。”
他說著這樣的話，可是臉上全是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威廉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了正在沙發上對戰的小天狼星和盧平——你們兩個誰邀請客人了？
在兩人迷茫的回應且電視畫面定格住的時候，威廉順勢抽出了魔杖。
圣誕節假期尚未結束的現在，突然有人造訪可未必是好事。
他直接揮動魔杖，制造了自己的假身，然后按照先前早就觀察好的位置用幻身咒躲入了陰影之中。
在完成這一切之后，盧平和小天狼星才找到了比較差一點的位置隱藏起來，有學有樣的掏出了魔杖。
威廉皺了皺眉頭，順帶給他們兩個拉出了假身，然后揮動魔杖遠距離開門，魔杖直接指向了門口。
“下午好，威廉教授，盧平教授，還有布萊克。”
鄧布利多笑咪咪的站在門口，打起了招呼，然后眨巴了下眼睛，把頭轉向了小天狼星藏匿的位置。
‘我就說他藏得太粗糙了…’
威廉搖了搖頭，魔杖沒放下來，卻從藏身之處現身了——哈利的防護魔法還在起作用，黑魔王不會現身，其余的巫師他不敢說一對一沒問題，但三打一還是沒有壓力的。
“下午好，鄧布利多校長，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嗯——看起來我需要用顯形藥劑來自證一下？”
鄧布利多看著威廉，搖搖頭，下一秒，威廉已經把魔藥用魔杖遞給了他。
在短暫且哭笑不得的自證之后，威廉終于放下了魔杖，“好吧，抱歉，校長，我有點緊張了，主要是沒有任何的信件通知您就突然趕來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教授，而是…”鄧布利多環視了一眼，確認哈利不在場，“而是魔法部的問題。”
“魔法部？”
三人都愣住了，連威廉都不例外。
魔法部出了問題您這么淡定的嗎？
“是的，魔法部，確切一點，阿茲卡班發生了嚴重的劫獄事件，而且對方成功逃生了。”
盧平長大了嘴看向了小天狼星——他生平聽過的第一起越獄事件是小天狼星制造的，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成功逃生？怎么可能？”
威廉搖著頭，“難道說，黑魔王出現了，親自帶隊？他居然敢把自己暴露出來？”
他們提醒過福吉的，要在阿茲卡班加人手，預防可能發生的劫獄事件——這樣的情況下，對方能成功，那就只能說明黑魔王出手了。
但如果黑魔王出手的話，這反而是好消息——這意味著鄧布利多有足夠的理由離國出手而不必擔心引發恐慌，畢竟鄧布利多像個行走的戰略武器一樣，無論在哪里都讓人發自內心的害怕。
“并沒有，守衛的傲羅和打擊手聲稱對方的出現和離開都很突然，但是并沒有那種碾壓一樣的讓人感覺無法戰勝的對手，所以我相信伏地魔并沒有出手。”
“伏地魔沒出手，那是攝魂怪叛亂了？”
“也沒有。”
“起碼一位值班的傲羅加上打擊手，還有一群戰斗力算不得差的攝魂怪，他們居然失手了？”
威廉搖著頭，根本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開什么玩笑，傲羅他又不是沒見過，根本不至于墮落到這種地步！
等下！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事情。
“都有誰逃走了？有沒有死傷的囚犯——還有，烏姆里奇呢，她現在如何了，校長？”
鄧布利多點點頭，露出笑容來。
“就像是你疑惑的那樣，烏姆里奇死了。”
他攤開了手，“還有大概三十多位食死徒囚犯在追擊過程之中被誤殺了，根據報告來看，入侵者實力強大，還攜帶了大量的魔杖當場發給了囚徒們，那些重新獲得了魔杖的食死徒囚犯變得危險無比，所以只能下達擊殺命令…”
‘呵…’
鄧布利多說了一半，威廉就明白是什么情形了——逃，肯定是要逃的，如果不逃跑的話，怎么證明襲擊者實力強大，導致傲羅和打擊手不得不殺人？
福吉是想一勞永逸啊，把犯人關押回去和殺掉他們完全沒有可比性，后者根本不必擔心還有什么營救計劃，威廉敢保證，如果不是全殺了太過離譜了些，估計這次的被誤殺的食死徒還得再加那么些。
當然，也可能那些死掉的倒霉蛋是為了讓烏姆里奇死的不那么突兀——這威廉就不清楚了，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烏姆里奇要是沒事，魔法部就沒動手腳，一旦出事，多半是福吉有別的算盤。
”逃出去多少食死徒，校長？”
“十個人，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這是逃脫者的名單。”
鄧布利多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張羊皮紙，威廉接過，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一本小冊子開始對照，三四分鐘之后點了點頭，”大部分屬于穆迪教授說的那種沒什么戰斗力的，只是有三個不好對付的家伙…“
“貝拉可是個棘手的黑巫師，”威廉搖了搖頭，“福吉部長該和我們溝通下的，貝拉不該被放出去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福吉這么著急想要弄死烏姆里奇，不然的話他一定勸說福吉把那個危險的女人一起不小心殺掉。
“還可以接受，”威廉最終點了點頭，“雖然和計劃有些偏差。”
“什么計劃？”
小天狼星終于忍不住插嘴了，但是鄧布利多臉上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一個讓我們都有準備的計劃。”
“只是執行的沒那么好…”
威廉搖了搖頭，“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我也算可以光明正大的進行進出學校的檢查不需要擔心把誰的妝弄掉的問題了。”
“不止呢，威廉教授。”
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實際上，魔法部希望你能去阿茲卡班實地檢測下那些食死徒的入侵痕跡，以便調查進行的更為全面。”
魔法部自行調查總會給人一種不信任的感覺，尤其是一下子死掉了這么些純血犯人的情況下，這鍋魔法部自己背不完，還得霍格沃茨幫著背書。
專家不專家啥的姑且再說，關鍵是鄧布利多那邊的態度。
“我去檢查？”
威廉抬起手想拍桌子，最后還是忍住了，“他們把事情辦成這樣子還要莪去檢查？”
小天狼星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盧平拉了他一下，看他沒反應，又拉了下，這才找了個借口離開，剩下威廉在這喘著氣。
“得——檢查就檢查…但是我們需要魔法部的特殊搜查令。”
威廉咬了下牙，“我要搜查那些被救出來的食死徒的檔案，居所，以及古靈閣的金庫。”
“檔案也就算了，居所，古靈閣的金庫？”
福吉原本心情非常好，甚至哼起了小調，但是在聽到助理匯報的消息之后，整個人愣住了。
檔案沒問題，但是居所和古靈閣金庫就是大問題了。
即便是當年號稱第一食死徒的小天狼星被捕，都沒有搜查金庫和居所的先例——雖然這多半是因為布萊克家把他除名的原因，但是沒有就是沒有。
“這不可以啊，死掉這么多純血，事情本來就不好解決了，再讓他們肆意搜查…”
福吉一下子頭痛起來——該死的，烏姆里奇那家伙明明死掉了啊！
“不可以…”
咬牙半天之后，福吉給出了結論，“但是金庫和居所的地址可以偷偷透露出去，然后我們再申請撥給霍格沃茨一筆錢就是了…”
了不起把那幾個吃飽的家伙送的加隆移交過去…
福吉肉疼的想著——死掉的好幾個新進去的食死徒的產業被瓜分的很完美來著，因此這段時間還算有進項…但是大規模招收打擊手和傲羅提升待遇這可是一大筆花銷來著…
“可萬一少了東西的話…”
“怎么會少…”福吉抬起頭來，“那是鄧布利多…”
“是，部長。”
助理點了點頭，“古靈閣那邊？”
“不需要，鄧布利多進入古靈閣怎么可能被發現…”
“地址…也行吧…“
威廉看了看拿到的資料，知道這是極限了，他笑了出來，但是鄧布利多的臉色不大好。
就在剛剛，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居所什么的還好說，但是古靈閣的金庫，他并不覺得自家教授有著悄無聲息潛入的能力，當年的奇洛加上伏地魔的指導都差點泄露出去…
“恐怕我們接下來有的忙了，校長。”
威廉晃了晃資料，“我可是老早就懷疑那些食死徒幫著黑魔王藏東西了，就像是馬爾福家一樣。”
鄧布利多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明顯的無奈來——事情怎么變成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