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年級的?”
雙胞胎語氣驚訝。
“應該是吧,”威廉語氣帶著不確認,“或許還有高一級或者低一級的?”
他入職前就知道眼前這姑娘戰斗力強了,但是一直沒想到她強到這個地步——成績第一也就算了,實戰能打成這樣子,簡直強的過分了。
‘學習2恐怖如斯啊,’威廉不由得想到——大概在這孩子的學習遇上天賦瓶頸之前,能一直把同齡人碾壓成渣。
“她也太強了。”
雙胞胎由衷稱贊著,他倆甚至連身體都不掙扎了,就那么在半空中飄著聊起天來,“對了教授,赫敏的處分是什么啊?”
這話問的威廉有點不好意思——就他所知,洛哈特教授去了之后很是用心的寬慰了受害者,當休息室的教授們過去的時候,那些被襲擊的孩子情緒差不多穩定下來了。
換句話說,洛哈特教授根本沒用他那套就把事情擺平了,到現在為止,赫敏身上一個處分都沒背呢…
“教授,別賣關子啊,反正我們三個都是被處分的人,您也沒啥好隱瞞的,趁著沒別人,說說唄。”
“可不,教授,說說唄。”
雙胞胎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段子。
“比什么比!受處分還有比的的?”
見兩人群追不舍,威廉只好模仿起當年他的老師來,“要比比成績,比榮譽,還有比受處分的?思想就不對,在醫院里給我好好反省!要是出院前還反省不好,一人給我一份兩千詞的檢討!”
這波翻臉成功的鎮住了雙胞胎。
“教授,您不能這樣——我們現在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幫您找到冠冕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冤。
“還沒定呢,看你們表現,待會給我把嘴閉上,不許亂說話,”威廉警告著兩人,“不然禁閉會不會加長我可不會保證!”
兩人對視了眼,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了,原本的活潑勁終于收攝了起來。
“麻煩你了,龐弗雷夫人,把這兩個孩子弄到最遠離費爾奇先生的地方,再另外給格蘭杰小姐弄間屋子,除非她的朋友過來,不然禁止任何東西送過來。”
威廉把三人漂浮在半空,輕聲囑咐著龐弗雷夫人。
“一下子三個孩子入院,發生什么了?”
“和先前金妮小姐一樣,冠冕的問題,記憶從戴上的那一刻消失了,現在他們三個人得住院觀測。”
威廉壓低了聲音,回應著護士長,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次。
“好的,我懂了,威廉教授。”龐弗雷夫人輕輕點頭,“你比我想的更了解霍格沃茨。”
這話不是吹捧,而是事實。
之所以給赫敏·格蘭杰單獨準備一個房間,是預防可能來臨的校園欺凌。
威廉在阿茲卡班可不是白待的,尤其是他發明出來那個懺悔游戲,更是讓他了解了這所學校一部分的生態環境到底有多惡劣——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私底下的小圈子議論已經是最輕的了。
稍微嚴重點,把你重要的東西,熬煮魔藥的工具、馬上要用的課本,衣服、襪子、鞋子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藏起來。
再嚴重點,各種亂七八糟污染性詞匯就加上了,組團謾罵,人身攻擊——只要不被教授聽到,基本上連禁閉都不會有。
更有甚者,稍微找個沒教授的角落就掏出魔杖來進行攻擊,石化咒、昏睡咒、倒掛金鐘——亂七八糟的咒語在校園欺凌時比在日常時好用的多,也許會關禁閉,但是依舊控制不住。
阿茲卡班作為霍格沃茨最惡一面流向的地方,在威廉面前毫不掩飾自己混亂的一面。
威廉敢打賭,如果格蘭杰小姐不單獨分開房間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著看望韋斯萊的名義過來塞點什么,或者看望時‘不小心’說點什么難聽的話。
那對雙胞胎威廉反倒是不用關心——雖然這么說對管理員不公平,但就威廉所知道的情況來看,單就把費爾奇掛在城堡墻壁上這件事,足夠雙胞胎在住院期間不缺糖果的…
“你倆好好在醫院給我待著,如果在醫院里還出現什么惡作劇的話,我想接下來你們就在病床上給我抄寫材料好了!”
先安頓好雙胞胎,威廉板起臉來對兩人發出警告。
“是的,教授,我們不會不明智的——對了,我們住院期間那些作業…”
兩人給威廉氣樂了,“想都別想,自習然后交上去!”
“可教授,我們一點都不記得學到了什么啊。”
兩人裝可憐。
雖然裝出來的樣子很明顯,但是威廉還是心軟了——雖然不怨他,冠冕的事也是獎勵,但是兩人丟失了記憶是實打實的。
“好了,我去找麥格教授商量下,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拖延下。”
他語氣軟了,揮揮手,“記得自習,別一開學就落下了,這已經相當于落下一個月課程了…”
“龐弗雷夫人,麻煩你先帶著格蘭杰小姐去找間清凈的病房,我去看望下費爾奇先生去。”
處理完雙胞胎的住院問題,威廉直接把格蘭杰托付給了護士長。
韋斯萊兄弟那邊還一堆手尾沒解決呢,特別是管理員那邊,不安撫好了不行——說到底管理員被吊城堡外墻上都是那對雙胞胎的鍋。
“費爾奇先生,你感覺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好多了。”
管理員躺在病床上,抱怨著,“我其實已經可以回到崗位上了,但是一直被勸告需要住院觀察,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還是多待會的好,畢竟受傷了,說起來也怪我,飛來咒使喚的太用力了。”
威廉主動背上了鍋。
“怪你做什么,不是你的飛來咒我現在可能還在城堡上掛著,對了,那對韋斯萊怎么處理的?”
三句話不離韋斯萊——威廉有點頭疼,不過想想也能理解。
“他們是被冠冕控制住了,”威廉說完半句就快速的補充了后半句,“不過我給他們弄了兩個月禁閉,其中有一個月在你手下刷馬桶。”
費爾奇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顯然兩個月禁閉不符合他的打算。
“要往好處想啊,”威廉連哄帶騙,“開除了怎么報復回來?一個月的馬桶,不讓他們用魔法,用清潔劑來處理,還是能提前訂好量,覺得他們偷懶可以責備,開除了能看到嘛?”
“再說了,還有一個月的別的禁閉呢,送去斯內普教授那邊,讓他們處理魔藥材料去,想想看啊,斯內普教授會給兩個格蘭芬多什么好的待遇嗎?再讓他們去溫室堆堆龍糞,到神奇生物課喂喂食——總之什么不好做就打發他們做什么,可不比開除舒服的多?”
“想想啊,費爾奇先生,就他們那對搗蛋鬼,能一直不犯錯?怎么可能,以后盯那兩個小混蛋盯緊點,他們的禁閉可不止一個月兩個月了,而是無數個兩個月了,他們畢業還早著呢,完全可以用想到的關禁閉手段來處分他們,什么時候有了新想法都可以去做,開除了他們可是一了百了了,你說是不是?”
威廉一連串的說辭并不是太精妙,但是費爾奇的臉色開始變幻起來了。
最終,他嘆了口氣,“好吧,畢竟是被控制了,但他們的禁閉是在我手上對吧?”
“沒錯,毫無疑問。”
“好吧,那兩個小混蛋會記住這兩個月的!”
費爾奇臉色有點猙獰,這讓威廉不由得為那兩個家伙默哀起來了——但是沒轍,就是被控制了,把管理員掛起來也太過分了些…
“好了,威廉教授,謝謝你能來通知我,我想靜靜,考慮下那兩個家伙的禁閉問題。”
威廉起身告辭——開除和禁閉差的太遠了,也得給管理員段時間來接受。
“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教授。”
門內傳來最后一位學生的聲音。
威廉從容打開門,進入這間小屋,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是的,教授,什么都想不起來,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我在辦公室內,等著接過那頂冠冕,那時候我還在想著它的效果有多神奇。”
“它神奇的過頭了,而且不是朝著我們希望的地方。”威廉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來——實驗的學生可不少,只希望接下來不會有其余參與實驗的學生出事,不然事情會越來越難辦。
“現在是幾月份了,教授?”
“嗯,十月底,將近一個月過去了。”
“我不但沒從里邊得到任何幫助,還遺忘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課程…”
赫敏臉上出現了相當遺憾的表情——對學霸來說,一個月的心血浪費可不是什么小事。
然而威廉不但不能安慰她,還得再給她一刀。
“抱歉,不止如此,孩子。”
威廉雙手交叉,頭稍微低下來,“雖然校方已經在告訴其余的學生你是受到了控制才會做出攻擊同學的事情來,但是這件事顯然無法到此結束——你差不多攻擊了一半的同級生,考慮到她們之間的朋友關系,你應該得罪整個年級的人,無論男女。”
“那沒什么,本來我們也說不上話。”
格蘭杰露出了輕蔑的笑來——看得出來,她平時就和同學關系處的不怎么樣。
可惜她想的太少了。
“這次和以前可不一樣,把人掛在馬桶上會把人得罪死的,尤其是你幾乎幸運的逃過了懲罰的情況下。他們會報復你的,孩子。”
“那就來啊!”
“放輕松,孩子,”威廉沒生氣,就眼前這孩子這脾氣,要說平日沒被針對過他能一個月不吃巧克力。
也就是平日作為優等生被麥格教授保護的太好了,如果不是她是第一名,估計書和筆記什么的能全丟了。
“校園欺凌可不是單單不理你不和你玩或者背后說你壞話什么的,他們會比你想的更過分的。”威廉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巧克力,“稍微吃點東西,平靜下。”
“好在你還有兩個足夠好的朋友,但是他們可未必能一直幫你,畢竟那是兩個男生,有些地方他們不方便出入。”
威廉語氣溫和。
“你有沒有關系好一點的女孩子朋友?”
“沒有。”
生硬的回答——顯然回答者自己都不喜歡這個答案。
“那就找金妮·韋斯萊,也就是你那位朋友,羅恩的妹妹。”
威廉雙手交叉,“她剛剛出院,幾乎對霍格沃茨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印象,你們之間多少還有點關系,正好你幫她認識下學校,順帶幫她補課什么的的,也算互補了。”
“互補?”
“起碼在宿舍或者別的地方,她能幫你拖延到掏出魔杖來,不會讓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你應該不想在什么地方被石化咒偷襲了之后被圍觀吧?”
威廉斟酌著用詞,努力不刺激到眼前的孩子。
阿茲卡班里邊他可是聽過的,有人上廁所被人偷襲之后被人整個人飄出來展示,雖然肇事者被嚴懲了,但是受害者要不是平日臉皮厚早就羞愧的退學了。
“我才不會!”
格蘭杰小姐脾氣很大。
“我相信你很能打,孩子,不是誰都能輕松的干掉半個年紀的學生的,但是人總有拔不出魔杖的時候,更別說還有晚上睡覺這事。”
“所以我建議你自己領上一份禁閉,清理走廊,確保那些人都能看到你被懲罰了,并且在出院后在休息室朝著所有人道歉——像你這樣的優等生,肯放下架子來,一般會被原諒的。”
“時間會幫你清理一部分仇恨,這樣你大概可以恢復先前安靜的生活了——”
威廉絮絮叨叨說著,“當然了,這只是一位教授微不足道的建議,這是我能想到的比較好的方法了。”
“我不想道歉。”
“所以這只是建議。”威廉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抓出一大把巧克力來,放在了病床邊的桌上。
“看望病人總得帶點什么,不過我可沒有去購買的時間。”
“不管怎么說,希望你能好好的出院過上你的學校生活。”
威廉揮揮手,告辭。
在關上門之后,他終于松了口氣——那個冠冕帶來的后遺癥,他已經盡自己能力彌補了,希望一切都會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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