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逝去的榮耀,君臨城
廣闊荒野。
漫天風雪中。
被積雪掩蓋的國王大道上。
一支龐大的車隊正在緩緩前進著。
風雪天氣。
在凜冬之季到來的北境，太常見了。
在數個月漫長難熬的冬季中。
這樣的風雪天有時候能一連下上半個月或一個月都不帶停歇的。
所以，哪怕是漫天雪花飛舞的天氣下。
南下君臨城的龐大車隊也不會停下來。
只有在晚上，需要休息時安營扎寨，或是遇上了惡劣暴風雪天氣時候，隊伍才會停下。
此時。
龐大隊伍中間位置。
幾個身影正騎馬并排而行，在不斷說著什么。
“班揚叔叔能給我們說說長城，說說守夜人嗎？”
這時，瓊恩雪諾轉頭看著一旁的全身黑袍的班揚.史塔克開口說道。
他很快就要前往極北之地的絕境長城當守夜人，自然迫切想了解那里的一些信息。
“長城...”
聽到自家侄子問起這個，班揚.史塔克笑了笑，隨即說道：“你們或許從很多人口中聽說過的長城，但那都不是真正的長城。”
“瓊恩，等你到了，自然就會明白了。”
“守夜人也一樣...”
班揚.史塔克臉上笑著開口，卻不想過多說些什么。
曾經的鼎盛時期。
北方的貴族的傳統把去長城服役，成為守夜人看作是一種榮耀。
很多北方家族中繼承順位比較靠后的兒子都愿意穿上黑衣，貴族們帶紋章的盾牌都驕傲的懸掛在黑城堡的盾牌廳。
但是，自從異鬼開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敵人：“野人”。
（野人：生活在絕境長城之外的民族，他們自稱為“自由民”；但在長城以南，他們被認為是無法無天的、未開化的小偷、強奸犯和殺人犯組成的“野人”。）
漸漸地，守夜人開始遺忘他們真正的敵人異鬼，把注意力都放在防范野人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建立守夜人軍團的目的逐漸淡化，而由于七大王國對長城的忽視，守夜人軍團的人力也越來越少。
曾經巔峰時期的，守夜人軍團有著十九座城堡，軍團士兵人數達到上萬人。
而如今，守夜人還在駐守的城堡不過三座。
軍團士兵人數甚至不到一千人。
而就是這不到一千人的守夜人軍團中還混雜了七大王國各式各樣的人。
他們其中有農民；有還不起債務的人；有偷獵者，強奸犯，小偷以及私生子。
只有少數成員來自貴族或者有爵位的家族，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之所以加入守夜人，往往是因為王國內部的政治斗爭中失利而迫不得已的選擇。
當曾經無比榮耀的守夜人軍團，無比榮耀的那一襲黑袍黑衣。
如今卻成為了整個大陸藏污納垢之所在地。
這不得不讓身為守夜人首席游騎兵的班揚.史塔克感到一種悲哀。
這也是他不愿意當眾談及守夜人的原因。
因為守夜人軍團現在的糟糕名聲。
只要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
“摩根，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去長城看看？”
這時，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突然看著身旁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身影突然出聲道。
“有你同行，想必我們都能更安全。”
小惡魔玩笑著開口。
一旁的班揚.史塔克和瓊恩.雪諾的都看了過來，他們自然能聽懂了小惡魔話中的意思，都著看向摩根。
“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摩根搖頭笑道。
極北之地的絕境長城那種地方，被稱為世界就大奇跡之一的存在。
他要說不想親眼去看看自然是假的。
不過現在前往君臨城更重要。
絕境長城就在那里，又不會跑，等合適時候再去就是了。
“摩根這次前往君臨城可是有著重要任務，下次再去就是了...”
瓊恩.雪諾這時候為摩根接話，繼續道：“下次來時，我們到時候一起去長城上暢飲...”
見摩根搖頭，小惡魔已經猜到了他肯定是要跟隨艾德.史塔克公爵南下。
這時對瓊恩.雪諾的解圍也沒覺什么。
不過一旁的班揚.史塔克聽到瓊恩.雪諾說著要去長城上暢飲時笑了。
瓊恩.雪諾隨即問道：“怎么了？難道長城上不準飲酒嗎？”
班揚.史塔克只是笑著搖頭：“等你到了長城就知道了...”
這時，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全身黑袍的首席游騎兵問道：“我聽說長城全是由冰塊筑造而成的，這是真的嗎？”
班揚.史塔克搖頭：“不全是，它是由石頭和冰塊混合筑造的。”
“它大約有三百英里長，七百英尺高...”
“在長城上方，是終年呼嘯的冷風和冰雪...”
班揚.史塔克解釋完說著看向身旁的侄子笑道：“所以，你明白了吧？”
好吧。
聽班揚叔叔這么一說。
瓊恩.雪諾立刻明白了過來。
那樣惡劣的環境下，去長城上面喝酒完全是找罪受。
看著面色有些尷尬微囧的侄子。
班揚.史塔克笑了：“沒什么的瓊恩，你沒去過不知道很正常。”
“不過你的想法還是很有創意，很新鮮的...”
“哈哈...”
有這么幾位一起聊天解悶。
摩根前往君臨城的旅程路上還不算無聊。
不過四天后。
龐然車隊就抵達了一處岔路口前。
一條通往更北方極北之地的絕境長城。
一條則一直向南，直通七國之都的君臨城。
摩根要和瓊恩.雪諾，班揚.史塔克，以及要去長城撒尿的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分別了。
今天天氣還不錯。
天色明亮，有風無雪。
通往君臨城的龐大車隊繼續緩緩前進著。
大隊伍后方。
岔路口前。
幾人正在進行最后的告別。
“瓊恩，加入守夜人軍團，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
岔路口前，艾德.史塔克看著前方遠處的白雪皚皚，轉頭看了身旁的瓊恩.雪諾開口道。
“我們史塔克一族守護長城數千年了...”
“你同樣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員...”
“雖然你沒有被冠以我的姓氏，但你是我的孩子...”
聽到身旁父親的話，瓊恩.雪諾沉默了。
哪怕父親對他和羅柏，布蘭登他們沒什么兩樣，但瓊恩對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懷。
他時常感覺到自己像個局外人。
正因為如此，在上次迎接國王王后的歡迎宴會。
被一直對自己有的偏見凱特琳.徒利夫人再一次以私生子身份歧視后。
他就心懷怨氣決心加入出身并不重要的守夜人軍團。
這時聽到父親的話，瓊恩.雪諾心中好受了很多。
“我母親還在嗎？”
突然，沉默的瓊恩.雪諾轉頭看向身旁的父親艾德.史塔克問道：“她還活著嗎？”
“她知道我嗎？”
“她知道我將要去哪嗎？”
“知道我將要去做什么嗎？”
面對身旁孩子的一連串問題。
艾德.史塔克沉默了。
看著身旁的孩子。
這一刻，他有想告訴對方一切真實的真相的沖動。
但是，想著這件事極有可能伴隨而來的巨大危險，這是眼前身上還能看到一絲青澀的孩子所不能承受的。
深吸了口氣。
艾德.史塔克看向瓊恩.雪諾認真開口道：“下次吧...”
“等下次我們見面。”
“我會告訴你關于你母親的一切...”
“我保證...”
看著父親臉上露出的笑容。
瓊恩.雪諾也笑著點了點頭。
父親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母親，哪怕他從前像今天這樣問了數次。
這一次，父親總算是正面給了自己一個回答。
盡管依然要等到下次見面。
但好歹看到了希望，這讓瓊恩.雪諾心中很高興。
瓊恩.雪諾在和艾德.史塔克告別。
摩根同樣看著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和班揚.史塔克在告別。
班揚.史塔克：“摩根，我在長城等你...”
提利昂.蘭尼斯特：“那就君臨城再見了，摩根，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帶你好好逛逛君臨城，我知道哪家妓院的女人最辣最漂亮...”
“哈哈，那我等著你...”
“再見了兩位...”
看著告別完的艾德.史塔克，摩根笑著朝著這兩位揮了揮手。
同行這幾天來，幾人關系比剛出發那會熟悉了很多。
現在已經算是不錯朋友了。
摩根一扯韁繩，身下的蘿卜立刻歡騰的朝著前方臨冬城公爵的馬匹快步跟去。
后方岔路口。
等到了瓊恩.雪諾的班揚.史塔克看了摩根和哥哥離開的身影。
雙腳猛地一夾馬背，身下馬匹立刻竄了出去。
瓊恩.雪諾和被一位守夜人士兵帶著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隨即跟了上去。
五人朝著兩條路，倆個方向迅速遠去。
并最終消失在了白雪茫茫的無邊荒野中。
“摩根，艾莉亞的性格有些活潑，你幫我看著些...”
見摩根跟上來，艾德.史塔克馬上轉頭看著摩根說道。
“我知道的大人...”
摩根點頭。
他雖然被艾德.史塔克點名跟隨一起南下君臨城。
但是對方沒有給他更改職務身份，也沒有特意給出什么命令。
摩根依然還是劍術師的身份，不過從臨冬城的劍術師，現在變成了史塔克家族劍術師，還不是臨時那種。
雖然沒有具體職務。
但摩根已經數次用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強大。
加上艾德.史塔克公爵和凱特琳夫人的看重。
他這次可不再是之前臨冬城內那個沒有實權的劍術師。
這次護衛史塔克家族南下不足一百人的士兵隊伍中。
如果有需要，摩根能指揮這些護衛的所有人，包括護衛隊長在內。
這是大隊伍離開臨冬城的前一天。
凱特琳夫人特意找來了摩根在一眾選中的護衛戰士面前特意吩咐過的。
現在，摩根又被艾德.史塔克吩咐看顧艾莉亞。
這讓摩根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這次史塔克家族成員們南下的總管一般，而不是劍術師。
倆人簡單又聊了幾句，很快追上了行動緩慢的大隊伍。
艾德.史塔克公爵徑直騎馬去了大隊伍最前方，找國王勞勃.拜拉席恩聊天去了。
摩根則騎馬掠過眾多人員，快步來到了跟在王后的大型奢華馬車后方，一架由兩匹健壯馬匹拉著的精致車廂旁。
“摩根閣下...”
“摩根大人...”
“大人...”
摩根的到來讓護衛在車廂周圍的臨冬城騎兵們馬上打起了招呼。
摩根微笑點頭，很快來到了載著史塔克家族的倆女孩，珊莎.史塔克和艾莉亞.史塔克的車廂旁。
車廂內。
正一臉悶悶不樂的艾莉亞.史塔克正生氣于姐姐珊莎.史塔克不讓她下馬車這件事。
這時聽到窗戶外傳來的聲音，她馬上一把扯開了精致窗簾，探頭向車廂窗戶外看去，就看到一身黑色長袍的摩根正騎馬走在了車廂旁。
“摩根...”
剛一開口，剛準備暴露欠缺的禮貌教養的艾莉亞生生憋了回去，喊道：“摩根閣下...”
“瓊恩他離開了嗎？”
“他們去長城了嗎？”
看到摩根的“二丫”艾莉亞連忙問道。
她知道她哥哥瓊恩.雪諾今天會離開大隊伍前往長城。
因為昨天晚上瓊恩來和她告別了。
她本來也想著今天去送送哥哥，但有愛打小報告的姐姐在，父親不容許。
這時看到摩根出現，她馬上第一時間問道。
“已經走了...”
聽到艾莉亞的詢問，摩根微笑點頭，但看著面色急切的女孩，他咧了咧嘴角繼續道：“不過瓊恩臨走前，特別吩咐過，讓我告訴艾莉亞不用擔心，他會想你的。”
聽到這話的艾莉亞，面色急切之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高興和雀躍之情。
說起來有些奇怪。
她因為性格活躍，喜歡舞刀弄槍，喜歡武器長劍弓箭之類的東西，正好與貴族淑女的姐姐珊莎相反。
不過私生子哥哥瓊恩.雪諾卻是一直都很支持她。
就在她身下的車廂內，還藏著瓊恩.雪諾在立刻臨冬城前時送給她的一柄被她取名為“縫衣針”的細長短劍。
她和私生子哥哥的關系，比其他幾位一個媽生的兄妹都要好。
這時知道瓊恩哥哥還特意托摩根來告訴自己。
艾莉亞原本郁悶無比的心情立刻變得飛揚起來。
“真的嗎？”
“瓊恩真的這么說嗎？”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艾莉亞一臉高興的繼續問道。
“當然，我可不會欺騙一個女孩。”
摩根點頭，繼續道：“不過什么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說...”
“嗷嗚...”
這時，一個略顯呆萌的聲音突然從車廂內傳來。
剛轉過頭的摩根馬上轉回，就看到一只長相像極了他曾經見過的二哈，但眼神卻完全不同的毛茸茸腦袋也從車廂內伸了出來，正和艾莉亞擠在了一起。
“娜梅莉亞，你擠什么...”
“嗷嗚...”
“快下去...”
“嗷嗚...”
看著這吵的有來有回的一人一狼。
摩根笑了。
有這一對活寶，接下來的漫長旅程，或許不至于那么無聊。
時間緩緩過去。
一個月后。
龐大車隊經過了摩根曾經逗留過的白港，到達了廢棄城堡卡林灣。
兩個月后。
車隊到達了三叉戟河。
三個月后。
來自臨冬城龐大車隊終于望見了那座位于維斯特洛東海岸，七大王國的首都，紅堡和鐵王座的所在地“君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