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黎明之前
海爾姆深谷。
激烈爭奪之中的號角巖大門前。
“嘭...”
“嘭...”
一聲接一聲令人心顫恐懼的沉重撞門聲不斷傳來。
一位接一位用身體抵擋在大門前阻擋強獸人攻勢的洛汗戰士被輕易撞飛撞壞，英勇死去。
“上上！”
“快！”
破門就在眼前，強獸人們在奮力興奮咆哮著。
“上，快頂上！”
“頂不住了...”
“快，一定要堅持住！”
“支援馬上就要來了...”
“頂不住...我盡力了...”
殘破大門內，擋在最只臨時補上了一塊薄薄木板上的年輕戰士在生命關頭竭力說出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話。
隨即就聽到“嘭！”的一聲沉悶巨響。
年輕戰士被破門而出的猙獰兇殘鋼鐵破門錘輕易撞塌了半邊身體，然后被高高撞飛，重重掉落地面，一動不動了。
“上上！”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強獸人首領揮舞手中武器在大軍中朝著前方被撞破的城門大吼。
眼見大門被破，強獸人戰士馬上扔下了手中抬著的巨型攻城錘，興奮怪叫著沖向號角堡大門。
“嗖嗖嗖...”
攜帶著恐怖的破門氣勢，強獸人蜂擁擠進大門內，一支支比箭矢跟粗跟短的弩箭不斷從最前方強獸人戰士手中射去。
來不及撤退的洛汗戰士立刻被射中慘叫著不斷倒地死去。
一時間，好號角堡大門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
“殺！”
“殺...”
激昂的大吼聲隨著一大群全副武裝的精銳戰士從號角巖堡壘后方內城出口沖了出去。
國王希奧頓在前，身后兩旁是緊隨其后的衛隊。
國王陛下的近衛軍一向都是洛汗王國最精銳戰士組建而成。
這支部隊有著悠久傳統，一直跟隨著國王身旁征戰多年，絕不是花架子。
隨著希奧頓王帶著近衛軍沖出。
原本大門口不斷被打退的戰士和急轉直下的形勢立刻為之一緩。
看到國王希奧頓帶頭沖鋒瞬間。
所有剛剛只能撤退的戰士立刻像是打雞血般士氣大漲起來。
“殺！”
希奧頓帶著近衛軍和一眾戰士沖向即將失守的大門戰場。
號角巖堡壘后方石道內。
摩根帶著萊戈拉斯阿拉貢和金靂四位伙伴正快步向大門方向跑去。
洛汗西境。
北風凜冽，大雪紛飛。
廣闊的荒涼荒野上。
這時。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陣聲勢驚人的轟隆隆馬蹄從遠處天邊快速沖了過來。
近了。
更近了。
終于，當這支龐大無比的隊伍露出身形，赫然是一支全副武裝的騎兵大部隊。
盡管部隊中有大量戰士身上的盔甲破損，骯臟，身形還有些狼狽。
顯然，從這些可以看出這極有可能是支剛吃完敗仗不久的部隊。
但是，哪怕身形狼狽骯臟，這些戰士們的氣勢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一個個戰士們臉上充滿了斗志，希翼。
在一眾戰士們最前面的有倆人。
一個面容慈善，白胡子白發，身上還披著一身純白色長袍的高大老頭。
另一個，則是位背上背著紅色盾牌，腰間掛著黑色號角，身材高大強壯的中年男子。
白袍白發白胡子老頭自然就是晉級成白袍巫師的甘道夫了。
他于數天前，也就是希奧頓在埃多拉斯決定前往海爾姆深谷當天下午離開的埃多拉斯，然后一路來到了洛汗西境。
在這里，甘道夫找到了西洛汗（也稱：西伏爾德）的領主“埃肯布蘭德”。
甘道夫找到埃肯布蘭德時，他已經被薩魯曼艾辛格支持下的洛汗世仇“黑蠻地人”擊敗了。
于是在甘道夫帶來了埃多拉斯國王希奧頓的消息，加上勸說之下。
西洛汗領主埃肯布蘭德很快就同意了甘道夫的建議看法。
于是接下來的數天時間里。
甘道夫和埃肯布蘭德一起收攏著整個西洛汗被黑蠻地人和艾辛格強獸人打敗打退的驃騎戰士。
因為時間緊急。
甘道夫和埃肯布蘭德領主一路收攏著被打散的戰士便直接匯聚在一起。
連修整時間都沒有，便直接向著海爾姆深谷方向前進。
騎馬和甘道夫并行在一起，背上紅色盾牌，腰掛黑號角的高大中年男子就是西洛汗領主埃肯布蘭德了。
此時，這支大隊伍就行走在前往海爾姆深谷的道路上。
“甘道夫，你說背叛者格里馬被饒恕了？”
部隊快速行進的馬背上，埃肯布蘭德轉頭看向甘道夫出聲問道。
“沒錯，希奧頓王懲罰了他，砍斷了他的腿，但最終還是放走了他...”
甘道夫看了身旁的領主一眼，開口回道。
“國王陛下為什么會放了他？”
“格里馬明明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埃肯布蘭德顯然對甘道夫所說的格里馬最后結局不滿，不由再次出聲問道。
“這個...就要問國王陛下了。”
“也許他覺得砍斷了格里馬的腿，再放走他能讓他更加的痛苦...”
“也或許，希奧頓陛下覺得他應該有更適合格里馬的下場吧。”
說到這里，甘道夫話音靈活解釋道。
“好吧，國王陛下肯定有他的考慮。”
“但要是讓我再碰上格里馬，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要不是他，希奧杰得怎么會死去...”
“格里馬該死，背叛者都該死...”
埃肯布蘭德心中無比憤怒。
他有理由憤怒，要不是格里馬在薩魯曼的指示下蠱惑控制了國王希奧頓。
西洛汗絕不會輕易被打敗。
他所熟悉的希奧頓之子希奧杰得也不會死。
整個洛汗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危險境況。
而且，這一次要不是甘道夫找到了他，他完全都不清楚埃多拉斯到底發生了什么。
埃肯布蘭德自顧憤怒出聲。
甘道夫看似面色還算平靜，但是心中急切無比。
他這一路和埃肯布蘭德領主收攏敗兵，幾乎都沒怎么看到強獸人的身影。
顯然，艾辛格的大軍全部都被派往了海爾姆深谷去了。
薩魯曼和洛汗兩方戰爭已經被打響。
以他所知道的洛汗的兵力和實力，他們即便是有著號角堡那樣的戰爭堡壘也很有可能擋不住艾辛格一方大軍的進攻。
這實在讓甘道夫感到擔心。
不過他此時擔心也無濟于事，他又不能一下子飛到海爾姆深谷去。
只有希望希奧頓王和摩根、萊戈拉斯他們撐久點了。
想到這里，甘道夫雙腿微微一用力，身下的有著洛汗“馬中之王”美稱的白馬捷影立刻秒懂了主人的意思，加快速度向前狂奔去。
領先的頭馬加速，跟在后面的馬群速度很自然的就被提了上去。
整個龐大驃騎大隊伍隨即轟隆隆的向前昏黑的遠方荒野快速狂奔而去。
法貢森林。
南部。
被遠遠望見的“鋼鐵之都”艾辛格嚴重砍伐破壞的廣闊森林邊緣。
恩特樹須仰天憤怒的咆哮聲很快就傳遍了身后整個古老森林。
下一刻。
接二連三響起的怪異恐怖吼聲從森林深處傳來。
坐在樹須高大樹干上的梅里和皮聘倆霍比特人馬上趴在樹須肩膀向后方森林望去。
然后，他們就望見后方昏黑茂密無比的大森林內，開始有動靜傳來。
樹木在搖晃，森林在搖晃。
從靜到動。
仿佛整個法貢森林都隨著樹須這一嗓子齊齊蘇醒復活了過來。
伴隨著森林的復活。
還有一聲聲只屬于恩特之間晦澀語言交流聲，咆哮聲，也森林之中不斷響起。
不過梅里和皮聘兩位完全聽不懂恩特語。
只得看熱鬧般的看著法貢森林內緩緩走出了超出他想象數量的龐大、高大樹人來。
“一、二、三...二十八，二十九...”
皮聘趴在樹須肩膀竭力向后張望著口中也在不斷小聲數著，只是沒過多久，他就數不下去了。
因為很多樹人長相身材相似，如此只依靠著天空中的朦朧微弱月光照亮，皮聘根本看不清。
“我的天，這可是比我想的要多太多了。”
皮聘看著后方一個接一個從森林內走出的高大樹人，馬上放棄繼續數下去的想法，不由嘆聲道。
“現在已經少了很多了...”
聽到皮聘的話，樹須憤怒的目光從遠處紅色火光映紅半邊天，永遠冒著滾滾黑色濃煙的艾辛格收回來，看向身旁的倆霍比特人繼續道。
“自從恩特婆不見了，我們就因為各種原因在不斷失去族人...”
樹須嘆息開口。
這也是他之前不想參與人類與巫師之間戰爭的原因。
沒有了恩特婆。
恩特一族已經很久沒有小恩特出現了。
成年老年的恩特族人死一個少一個，他們不能冒著種族滅亡的危險參與人類的戰爭。
這是樹須之前的想法。
但是現在，他們顯然躲不過去了。
薩魯曼已經開始對法貢森林出手。
如果不能趁機打敗艾辛格，打敗薩魯曼。
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家園法貢森林被砍伐破壞殆盡。
到時候等待他們的，那么是死路一條，要么流落遠走其他森林。
這是樹須完全無法接受的。
恩特生活的環境苛刻，和一般的森林不一樣，也不是一般森林能提供的。
所以，他們不可能放棄法貢這座從出生就存在的古老森林，也是他們生活了無數年的故鄉。
所以，邪惡的薩魯曼必須被打敗，艾辛格必須被摧毀。
“砰...”
“砰...”
當一位位身材高大龐大的樹人恩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法貢森林，看到眼前這片被嚴重砍伐破壞一空的殘忍屠宰場。
所有的恩特都憤怒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干的？”
“薩魯曼，白袍巫師薩魯曼...”
“薩魯曼是誰？”
“白袍巫師，艾辛格之主...”
“不管是誰，觸怒恩特，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恩特們面色憤怒的說著，大聲議論著。
梅里和皮聘倆個高坐在樹須肩膀，倆個心中貓抓一般無比想知道這些恩特們聚在一起會說些什么。
但是，樹須此時可顧不上他們倆個。
作為法貢森林內最古老最年長的恩特。
此時樹須在一眾恩特中的地位算的上是領袖存在。
有了大量樹木被砍伐被屠殺的慘烈場景在眼前。
一眾恩特們很快就圍了過來。
樹須作為領袖，也是最年長者，站在中間看著周圍一眾恩特開始說道：“白袍巫師已經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
“艾辛格的戰火正點燃世界...”
“我們的家園遭到了無情的砍伐屠殺...”
“我們不能就此沉默...”
“所以，我決定我們應該對主導這一切的罪人薩魯曼，對艾辛格發起戰爭。”
“薩魯曼的大軍正在對付洛汗王國...”
“艾辛格正空虛，這是我們的機會，你們覺得呢？”
樹須目光看向身前最近的幾株身形年紀比起外圍恩特更大的幾位恩特沉聲問道。
樹須雖然身份算的上是法貢森林的領袖。
但如此重要，關系整個族群生存安危的戰爭。
肯定要與其他幾位地位不輕的恩特一起商量。
這幾位恩特年紀也很大了，他們就是白天和樹須一起參與恩特大會的那幾位。
他們分別是法貢森林內數量最多幾種樹木演化而來的恩特。
“殺害我們族人的生命，就必須用敵人的鮮血來嘗還...”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現在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殺了那些該死的烏魯克...”
“我們是時候讓這個世界感受到我們的存在了。”
“我也同意...”
接連幾位恩特連續開口表示同意。
當最后一位恩特也表示支持時。
也就意味著進攻艾辛格薩魯曼的決定獲得法貢森林全體恩特的通過。
執行近在眼前。
“那么，就讓艾辛格，讓薩魯曼，讓一切所輕視我們的種族感受到我們的怒火吧！”
樹須說完，轉身大步向前方走去。
身后一眾身形高大的恩特們隨即一步一個腳印穩穩跟了上去。
前方，艾辛格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海爾姆深谷。
號角堡大門前。
戰況已經到了最危急時刻。
“殺！”
摩根一手持從強獸人手中奪來的鋼鐵盾牌，一手持劍頂在了大門通道最前方。
身后，阿拉貢奮力揮舞長劍廝殺。
萊戈拉斯手中拉到弓弦一直沒停過。
金靂雙手戰斧忙碌不停。
大門通道內，血肉殘肢亂飛，人頭滾滾。
大門外，黑壓壓，密密麻麻的強獸人大軍正瘋狂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