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離開了山市城前打算去打點下五華派設立在此處的固定通訊點,請他們幫忙照看寧家跟林父,如果家里有情況就麻煩他們幫下忙。
駐點的弟子見怪不怪,還對寧夏說,這個是他們應該做的,因為山市城眼下已經成了五華派的一大駐點城池,有不少本門弟子都選擇將凡間的家庭遷到這邊來,反倒是城池里的外派的人少了不少。
對方告訴寧夏林平真已經對駐守這邊的弟子交代過要密切保護城池內的弟子家屬,寧家自然也在其內。
并且林平真也已經跟負責此事的掌事已經能說得上話的打過招呼了,也算是這位大師兄少有利用自己的權位做的一件“便利事”。
所以這是林平真已經有托自己人照顧的意思了,那她也可以稍微放下心來。
酬謝過對方后,寧夏也不在此多留,離開山市城。她本來是要啟程回五華派的,但似是想起什么又轉道去了另一個地方。因為她這趟回去如果直接就離開了可能中途就沒機會再回這邊了。
所以她轉到去了湖陽派,打算跟謝石打聲招呼道個別。
沒想到她這一去卻也是撲了個空。
“他去五華派看望你后就直接離開了。”靈徹真君無奈對寧夏道。
看望她…哪一次?不會是前些天跟太和真君來那一次罷,那都好多天了。
直接就這樣、走了?
“別擔心,那孩子已經有跟我們做過告別。他也大了,該去看看外邊的世界。總不能叫他一輩子都活在我們的羽翼下罷。”許久未見的靈徹真君略有些惆悵道。
“也是害你白走這一趟了。不如這樣,你先回去,日后那小子有消息回來我再給你傳下。”
“不用麻煩真君了。晚輩也正是要出遠門歷練,回家暫別父母路過此地就想要同元辰也打聲招呼…沒想到咱們還能想一塊兒去了。”寧夏苦笑。
難怪對方那日談話話語中多是叮囑,語境略微有些悵然,估計也知道兩人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得見了。不過那日小院一敘,也算是道過別了。
靈徹真君挑了挑眉:“出遠門?”
寧夏不好說些什么,幸好對方似乎也沒打算深究,只是囑咐她一路小心,還說讓她的家人如果有事可以到湖陽派求助,因為湖陽派距離山市城對比起五華派要近很多。
太和真君正好也有事,寧夏也不要去打擾,于是感謝后就離開了 湖陽派。
別過親友,接下來就再無什么牽掛的,寧夏便依計劃返回五華派。
她一連路過幾個大型城池,都停駐下來大肆采購,有稀罕時新的靈物,也有常規的靈材靈藥,不常見也不常買到的也購置下來備用…還有煉陣材料,幾乎能看得上眼的都掃過一輪,塞滿了數個大儲物袋,都被她扔進小黑屋里壓箱底了,估計很久又是不見天日的狀態了。
這頭花了很多積存的靈石,還真有點心疼,但她這心里頭卻是踏實許多。果然庫存是修士們藏得最深的底牌,連靈石都稱不上是,畢竟在修真界有錢沒處花的情況還少見么。
然后、然后就真的要回宗門了。
寧夏在山門前仰頭看了看,正打算匯入人流當中,卻聽聞前方人群一陣阻滯,人聲沸騰,她順著喧鬧的方向看去,正好見遠處的天空電閃雷鳴,云層層疊疊的,隱約卷成一個龐大的旋渦,頗有種吞天沃日之勢。
周圍的人都在討論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出行,竟能發動這樣的景象。
有的則順勢說起近些日宗門內的一些大小隱秘事,意圖跟今天這場動靜扯上關系。
不過依寧夏聽了幾耳朵的感覺來說,她覺得這些人說的那些所謂的秘聞說不定比事情的真實更離譜。這都是什么傳言,都沒影的事兒,寧夏有些哭笑不得,隨即視線落在遠處仍自醞釀的云霧,臉上的笑意澹了澹。
黎川從飛舟上下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是第一次到這個傳說中的地方來。
黎川過去在天韻峰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也算是那位老祖門下得重用的一個晚輩,意外下他就曾經聽聞過這個秘聞。
本來他也以為這與他無關。沒想到啊,物是人非,他終歸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晚輩,終歸是沒有自家血脈的外人,所以…
罷了,現在想這些做什么,如今也早就從那處離開了,可以說再無多少干系,至少表面看是這樣沒錯。
還是說回此處罷,黎川接了這個任務也設想過很多可能性,但卻萬沒有想過眼前這般情景。
他以為這傳說中被流放的禁地就算不是荒涼的,但至少也會顯得有些落后。畢竟據記載此地自數千萬年前就被封禁在此處,封禁期間外人不得隨意進入,里頭的人也出不來,完全就是封閉的環境。
這樣這里與中土那邊脫節也是正常的。在黎川眼中中土才是真正的正統,是此世間最繁華的地帶,至于神落故土便是曾經的霸主,也早已沒落許多年了,不復過往。
他也不是直大的意思,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罷了。
所以黎川也想不到自己這一趟來會看到這樣景象,這是一個比想象中更繁華氣派,欣欣向榮的地方。這里也是靈力濃厚,山水靈秀,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而他一路走來更是看到,飛閣流丹,丹楹刻桷,所有建筑都透著一股古韻,富有歷史沉淀感,就連接待他們的弟子一個個也都光華內斂,卓爾不群。
黎川覺得自己曾經的固有印象被徹底打碎。
所以人果真還是不能太驕傲,不能躲在井底里看只顧著自己能看到的那片天空,還自以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一切,其實背地里不定早就被不斷變化的世界所拋棄。
他不禁搖了搖頭,在帶路的弟子疑問的目光下表示沒什么,隨即隨同前去往五華派,目前代掌權者正在掌門大殿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