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后再來罷——
“我又活下來了。”寧夏撐起身來,想要擺脫這種近似半殘廢的狀態。
雖然元衡真君很有安全感,然那畢竟是別人。盡管有足夠信任,寧夏還是從來都不習慣依靠別人。得了,還是自個兒做起來罷。
結果人還沒座直起來,就被一道極富有技巧性的力道捶下去了。
“若不想回去在屋子里躺上三五個月,你就給本座老老實實待著罷。”元衡真君沒好氣地道:“你知不知道靈力都險些被抽干了,那個鏈接的禁制誰教你畫的,出大問題了,險些連同你自己一塊兒沒在里頭——如果我再來慢點的話。”
鏈接的禁制?
一開始寧夏有些反應不過來對方說的是什么。隨即轉念一想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并且十足的意外,對方怎么看出來她用了禁制的?畢竟她設下禁制的地方比較…額,反正他們是不太可能看到的。
似是看出寧夏的疑問,元衡真君更沒好氣了:“你以為是誰把你撈出來的。真等陣法運行完一個周天,估計也夠你的神魂過上好幾趟奈何橋了。”
總覺得對方今天的火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
當然火大。元衡真君覺得自己真心敗給這孩子了,多年的修養完全破解。
然他卻又由此生出幾分感慨來。這么多年了…他終于又開始活得像個人了。
而這一趟出來當真是遠超他的想象。不但是事情發展,由此延伸出來個各種令人驚異的駭聞,還有對于自身限制的沖破以及種種…不一樣的體驗。
高興的,悲傷的,憤怒的,對于眼下這個世界世界的無限驚異與好奇…他終于在心臟真正停跳,靈魂邁入腐朽,如同前輩們一樣活得行尸走肉行列之前想起來真正的人該如何活著。
他不再是被限制在某個界限的蜉蝣,明知自己最終的命運,卻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受控制踏入這股洪流當中,成為命運組成的一部分。
真好啊,自由。
在誰也看不到的角度,藍嵐眼中閃過一絲渴望和原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視線中的軟弱——很快,所有被被禁錮的,也都要自由了。
當然,這一小小的插曲在場的另幾位都沒有注意到,或許當事人是不可能讓他們發現的。
經過元衡真君不知道有沒有加油添醋的敘述中,寧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兇險性,以及自己有多命大。
寧夏這次用的是老朋友,最原先的那塊行火陣石。自從寧夏把火焰抽出來就沒怎么動過這塊東西了,一直被她好好收藏起來,這次又被她拿出來用。
這塊行火陣石里頭藏著的火種雖然被她抽了出來,但其本身構造與其他還是有些不同的。
大概為了隱藏和鎖定真靈火種,陣石多了一個類似于調節收納開啟的關口——以比較特殊的方式鑲在陣石上。
寧夏試過,理論上可以用這個結構導入各種形態的力量甚至于禁制以及陣法。這個關口讓這個陣石有后天組成復合陣的可能性。
這個寧夏本想著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也算是一個功能性的研究方向,沒想到最后會這樣匆匆忙忙用上。
雖然知道了火焰的來歷,之前也試過粗糙地驅使體內的火焰,但說實在的她還不太會用這股火焰。畢竟先前在神識空間以及陣法當中或是表現形態特殊,或是混用,都不涉及直接使用火焰的問題。
所以寧夏并無信心用這樣的真火擊敗姜宴。于是她相對了行火陣石,想到通過直接驅動行火陣石奇襲。
如何用也是個問題——因為她甚至無法預定敵人攻擊的時刻。行火陣石好用是好用,但有一點就是啟發的時間太長,所需啟動的靈力也多。一但敵方突發攻擊,她不一定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跟預熱。
綜合之前使用的各種問題,寧夏想了個法子,干脆在自己身上鐫刻了個臨時的禁制然后直接鏈接陣石。然后把陣石掛在脖頸上,隨亟可發。只要對方敢來掐她的脖子,那就是找死!
這個真的耗費了她特別多的功夫和力量,她也預想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整出來的。
可沒想到就是這樣才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鏈接的禁制是傳承里頭扒出來的,寧夏之前也用過,用來構造連環陣很好用,能夠很好地轉換后續不同形態的靈力。
可寧夏這次直接將鏈接禁制用在自己身上,雖然運行過大致沒有問題,也做了一定的能力上限屏障。然萬萬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寧夏還是缺少些知道,誤把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搞錯了。
人體不是陣法陣器這等死物,即便設置了抽取的上限,但生靈的本質就是不可預測的變化。所以在陣石施展到后邊還是微微有些失控了…總之如果不是元衡真君到來及時截住事態,估計林平真他們都要給寧夏收尸了。
本來還為自己要掰回一局而感到略有幾分成就感,現在立馬被長輩臭罵一頓,啥得意都沒有了,滿腦子只剩下對方冷酷地說要給她加訓的威脅。
“你這家伙真是亂來的。”元衡真君輕斥了聲,看人已經被打擊得不想說話,見好就收也就暫且罷了。
訓歸訓,可正事還是要做的。
雖然及時止損,寧夏暫時沒出什么大礙,日前各色損傷也在之前一連串的奇遇下好轉了許多,殘留的幾乎都是難以短時間彌合的暗傷跟虧損。
只是元衡真君決定接下來要好好看牢這家伙,不再叫她胡作非為了,接下來別想著再有出手的機會。不然這傷上加傷,哪天才有好的一日?
稍微給人理順了靈力,元衡真君終于示意她可以正常坐起來。然后某一直藏著的東西不小心露了出來,暴露在自己一行人面前。
感覺到那股已經被最大限度隔絕和壓制,但還是透著些熟悉的波動,林平真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寧夏跟他想一塊兒去了,連法子都大同小異,還真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