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箱是一個世紀bug的存在,一處異空間,待在里邊就如同獨立在第三空間。
當她進去以后,她能看見原地所有的東西,而那些東西也能穿過她,兩者互不干擾。
因此事實上,領隊官的行為并無法對寧夏造成實質的傷害,但也給她留下了足夠的心理陰影了。因為對方似乎真的想砍了她。
“看來你的小朋友挺機靈的,沒有偷聽不該聽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密道,沒有發現什么活的生物,領隊官平鋪直敘地道,不帶一絲絲情緒。
寧夏能夠聽到郭霓尖聲否認的聲音,混合著幾句咒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里只有我…”
呼,看來小姐姐好有點良心,并沒有煲她出來的打算。寧夏心下稍稍有些安慰。
也好,看來這并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雖然她對于被卷進這樣一場尷尬的私人關系很不高興。
而且要不是她有小黑箱這樣的金手指,沒準已經被這兇殘的領隊官切成兩半了。所以說看戲需謹慎,小命為重。
在這之后的發展就跟拍電視劇似的。躲在下方的寧夏只能從各種雜亂的聲音判斷倆人在做什么。
“放開我!”郭霓好像從背后沖過來意圖襲擊這位領隊官,卻被對方鉗制住了,她發出一聲疼痛的驚呼聲。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妄圖挑戰我。你知道這是沒有用的。”領隊官自進門以來,第一次展露出對喪尸女孩的冷酷。
“不論你如何否認,你的小朋友都跑不了多遠了。”
“你…”
仍然躲在現場的寧小夏:呵呵。
突然,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頗有種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可惜屋內的三個生物都沒有應答的打算。一個是不能,兩個是不想。
寧小夏隱約聽到一陣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沉浸在扭打中的兩個喪尸已經分開來了,現在大概在整理儀容。
“進。”終于領隊官應答道。一個軍官打扮的喪尸走了進來,低著頭,不敢多看的樣子。
屋內的混亂和多出來的陌生喪尸并沒有嚇到他,不,或者說他也不敢多看。
可憐的下屬只一路低著頭,遠遠站在玄關處等待著什么的樣子。
暗道里的寧夏可以清晰聽到那雙軍靴漸漸遠離的聲音。她感覺連周邊的空氣都松懈了許多。
“怎么樣?”
“稟韓軍長,我等按照您的吩咐在指定的地方守候,不曾離開過,卻、卻…一直都沒有候到您說的可疑人。”軍士說得戰戰兢兢的,越發不敢抬起頭看韓越。
“噢?”語調十分疑惑,結尾處有一些顫音。
“是、是。”
不是吧。這變態的家伙竟然還找了喪尸到出口處埋伏?所以說他是早就知道她們要潛進來這件事?
想到她們一直都處于對方的監視之下,寧夏的心寒意驟起。也不知道對方對她們的情況知道了多久?
“不應該啊。真是機靈的小家伙。”揮退來報的軍士,屋里只剩下兩個人,韓越喃喃道。
“我都說了,并沒有什么同伴。從頭到尾都是我一人所為。”郭霓猶自強辯道。
哇,超感動有沒有?!竟然沒有把她供出來。但她很快又陷入了愁緒,畢竟她現在的行蹤已經暴露在領隊官面前。
“女孩,先不要急著否認。我確信這屋里頭的訪客可不只有呢一個。這兒到現在仍是彌漫著生人的味道,是你的小家伙留下的沒錯。”
“不是…我…”
“不過她還真是出人意料地聰明呢。竟然硬生生地給逃脫掉了。”領隊官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但眼神也陰鶩得可怕。
“卑鄙!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見無論怎么否認都沒有任何作用的郭霓終是忍不住痛罵道。
“注意,阿霓,是你先領人來到我的洞府的,翻找東西,破壞它。我能放過你卻不能放過她。我必須給那只小老鼠一點教訓。”
頑固的老家伙。這引來郭霓的嘶聲怒吼。
而一直都躲在異空間“看戲”的寧夏則慶幸自己擁有小黑箱,不然沒準就成為夾在兩人之間炮灰了。當然,現在的靶子命運也好不到哪里去。
暗道被關上了,寧夏重新陷入黑暗中,她又只能聽到聲音了,門外的爭吵仍在持續。
“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應該是我問你的才對的。阿霓,你到底想做什么?將一個活人養在身邊,若被其他喪尸知道了你會被撕掉的。”
寧活人夏心里咯噔一跳。不是吧?!原來她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
郭霓氣沖沖地道:“這關你什么事?”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要知道,這個城池沒有活人,只有喪尸。所有進來的人都是喪尸,不會有人活著出去。”領隊官的臉色陰沉得可怖,仿佛對方觸及了什么禁忌。
“她是參加陣法大會的弟子,只是誤入這里,很快就會出去的,礙不著你們什么事。別在她身上白費心思了!”察覺到領隊官隱藏在深層的情緒,郭霓歇斯底里地喝道。
這些可怕的惡魔!
“阿霓,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情。她已經被盯上了。那些家伙是不會放過她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在她掉進這個被遺棄的世界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你護不住她的。”
“她只是個孩子。是我!是我害了她!”嘶聲哭泣的喪尸少女終是被男人摟在懷里,嚎啕大哭,就如同多年前一樣,不曾分離。
而被討論的中心,寧小夏,一瞬間仿佛墮入了冰窖。如果可以她很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剛才聽到的那些關于她的可怕預言也是一場笑話。
但,不是,因為對方說得極有可能都是真的。她真的早就被幕后黑手盯上了,而且對方正計劃著用某種方式將她變成這里的一份子,以喪尸的形式。
對方似乎也并不打算讓她活著離開這里。但寧小夏可不打算留在這里當一個喪尸。
在生存面前,什么傳承,前途都成了虛幻,通通被寧夏拋之腦后。
如今她的目標已經更正為“如何活下去”?
郭霓已經不再是她可靠的盟友了。而這個可怕的世界只有她一個正常人,所有人都是她的敵人。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