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席永頓時一陣心虛。自從把鳥扔給阿翁之后,他們還真不知道女兒學了啥本事。只每天去阿翁處迎鳥回來,早上又給送出去。
原是想著把孩子交給阿翁定然是沒問題的。他也正好可以將時間騰出來,安撫安撫辛苦多年的妻子。畢竟夫婦兩鳥分別多年,難得幾年假期,就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這才疏忽了夏兒的課業。哪知今天驚覺,自己對女兒一點都不了解。她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課業什么樣…他都一蓋不知,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
這孩子…已經長這么大了呢。
他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席永苦笑一聲,大概在夏兒眼中阿翁才是真正疼愛她的鳥。
手背附上了一片瑩潤的溫暖,是阿秀,她仰起頭看著他,滿溢柔光,讓他稍稍好受些。
當想太多的傻爸爸結束他的腦補之后,席臻這邊已經跟原東來敘談得差不多了。
寧夏的“壯舉”也為席家眾鳥所知。
“噗哈哈哈,那鳥也太蠢了吧?!”
“小夏那丫頭也真是的,打不過還硬撐干嘛?萬一弄出什么毛病來就得不償失了。”
“竟然還有鳥比她還逞強!”
諸如此類的。席家眾鳥聽著寧夏這次精彩的“熒屏初秀”,就好似身臨其境,就在現場似的,喝彩吶喊。他們已經怎么沒發現嫡系大小姐那么有趣,睚眥必報,固執己見,是他們席家的種沒錯了。
原東來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離開了,把時間留給異常激動的席家眾鳥。
他們此刻非同一般地開心。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因為一只白子而感到榮耀。那可是他們席家的榮耀啊。
滿面紅光、精神飽滿的一群鳥高高興興地擁簇著這次的“英雄”往族中的聚居地走去。
“阿姆,那只白子怎么還不醒?…”
“閉嘴!噓——”被問道的凰鳥嚴厲地截住孩子的話頭,緊張地看了看前頭的席家族人。
母子倆是族中的寡母,向來過得艱難。幼生禮過后,都會有一場規模不小的家宴,慶祝雛鳥今日新的階段。凡是來參加的族人都能獲得主家補貼的扎禮。
寧夏是嫡系的長女,又取得不錯的成績,想必這家宴肯定是往大里去。若是因為小兒不懂事,被主家給惡了,就得不償失了。
見前頭的族人沒有注意到兒子的發言,或者是并不在意,凰鳥輕輕敲了敲兒子的頭道:“莫要失禮。她是主家的長女,以后要喚夏小姐,不能使用這種無禮的稱呼。”說著她的眼中流露出濃重的羨慕。
真正的大小姐啊。
捕捉到一些有趣的話,席臻嘴角輕勾,給寧小夏順了順毛。看來他的玄孫為自己爭回了應有的地位,雖然她肯定不在意就是啦。
不遠處也有一家人在殷殷等待自家孩子出來,他們臉上充滿著期盼與自得。
領頭的夫婦倆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走過來,臉色變得不那么好看。待其一拐一拐地走近些,見到對方身上斑駁的血跡,臉上更是浮現出嫌惡的情緒。
“滾一邊去,丟人現眼的東西。”陸家主十分厭惡這個長子,認為他跟他那懦弱的母親一樣上不了臺面。
本是他的長子,偏生體弱,天賦不顯,處處都比他的弟弟要差。然而他的原配——長子的母親卻是大族貴女,雖然只是偏支,可也實實地壓住了身為丈夫的陸家主。
多年以來,陸家主都在極力忍耐。終于等到這位原配的家族遭難衰弱,方才聯合早有首位的外室,除掉這礙眼的原配。
有這么個不討他喜歡的母親,陸月華自然不會受寵到哪里。又加上新娶的妻子在旁邊挑撥,陸月華的日子無比艱難。
陸月華默默地退到一邊,連呼吸聲都放輕到幾不可聞,好似生怕引起別鳥的注意力,瞧著畏縮極了。見了他那上不得臺面的樣兒,陸家主心里有氣,冷哼一聲,隨即徹底忽視了渾身是傷的大兒子。
陸月華碰了碰膀子上長長長的裂痕,疼得呲牙咧嘴,不過那一聲慘叫愣是哽在喉嚨里。現在他這樣兒,如果再被打,會死吧。
他隱在背后,悄無聲息地看了眼兩鳥的背影,全然不見剛才的猥瑣之氣,眼里是說不盡的冷意。兩只鳥這般自信,還真以為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天才不成?
十足的蠢貨!陸月華心中譏諷。不過區區幼鳥,就敢挑釁鳳凰族群的幾大世家,還真以為自己天賦異稟,天下第一了?
“哎。他出來了。我兒出來了。”那凰鳥矯揉造作的聲音,滿含驚喜,更是激起陸月華心中的黑暗。
那對夫婦圍著陸威轉悠,似乎只有這一個兒子。而另一邊傷得更重的陸月華卻無人問津,好似垃圾一般被撇在一邊。
“兒啊。你怎么傷得這般重?哪個天殺的下這般狠手。小小年紀這般毒辣,定是嫉妒我兒天賦高絕…”
看見兒子渾身是傷,長相艷麗的凰鳥哀哀地叫著。
“阿姆!不要再說了。”陸威打斷了母親的話語,并不想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繼續抱怨下去。
剛才在現場圍觀了全程的幼鳥朝他們這邊投了好些訝異的眼神。若是阿姆再鬧這一出,他的名聲就完了。輸了就輸了,輸不起的話可不是笑話這么簡單了。
“你…怎么樣?”比起富有母性的凰鳥,陸家主要更理智些。
自家的兒子他是知道的。天賦極好,自幼身體強健,就在在他這只成鳥手下也能撐上幾招。在幼生禮脫穎而出是應當的。當然,他也不認為這小子能成為這屆最強,畢竟多的是大族幼鳥參加這次幼生禮。
若是他能夠小小地嶄露頭角就不錯了。那么…看表情…似乎是受到挫折了?
“輸了。”陸威強撐著平靜的面容敘述了事實。
“輸了?!”凰鳥驚得發出一陣氣音:“不可能,我兒不可能…”
陸家主不耐煩聽這婦人的抱怨,直接問道:“第幾輪?”
似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回憶,幼鳥顫音答道:“第四輪。”
陸家主松了口氣般長長出了口氣,緊鎖的眉心也松懈下來:“這樣啊,還不錯,這樣也能取得第二階次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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