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喪失躲在這座危機四伏的城池里好幾天。
一個想要尋找突破口,順利完成這次試煉,一個想要獲得救贖,得到永生的寧靜。他們誰也沒有提出承諾,因為他們也知道誰也無法真正幫到對方。
郭霓沒有傳承的消息,寧夏也不知道怎么樣把這位可悲的女孩救出這座不應該屬于她的煉獄,誰也幫不了誰,他們終究分別,繼續各自的路。但因為某些原因,這兩人如今只能暫時湊在一起見機行事。
待在這座城池的這幾天,寧夏的內心一直惶惶,心里落不下實處,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毫無進展的事件令她心中越發焦慮,隨時會被發現的恐懼攫住她的心。
恐懼一度讓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開始后悔自己的輕信,甚至一度對這位少女產生不小的警戒性。
而對方似乎還隱藏著什么秘密。除了一開始不同尋常的激動,其他時候,尤其在其他喪尸面前都小心地偽裝成那些沒有神志的低級喪尸,似乎在躲避著什么人什么事。
這種信息的不對等讓寧夏很不安,她害怕對方會突然賣掉她,因為她沒有痛快地答應喪尸女孩的訴求。她也害怕這從頭到尾都是對方的一場策劃,計劃著什么可怕的陰謀。
但這一切都已經木已成舟,如果這是對方精心設置的一場局,那她就已經不可救藥地鉆進了對方為她打造的轂中。如今能做的只有沿途著未知,直到終點一切現形。
喪尸城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極度單調跟乏味的。
喪尸們的等級森嚴,低級喪尸們被限制在極小的范圍,內城區除了寧夏一開始去的那個廣場,其他地方并不歡迎他們的出入。寧夏假裝不經意想進入,好幾次都被攔住了。事情陷入了僵局。
進城以來,她心中一直在回旋一個問題,內城區那些居民是不一樣的,寧夏斷定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終于有一天。
寧夏此刻正在給自己的傷口加工,這些人造創口撐了這么多天邊緣處隱隱有剝落的危險,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里待多少天,敬業地維持自己的面貌是必須的,畢竟現在她可是喪尸啊。
好些天沒有洗澡,她都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身上糊著泥跟血渾身都不得勁,寧夏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地休息了。
巨大的聲響,可憐的破門哐當一下關上,搖搖欲墜的茅草屋上頭不斷有草屑和塵土掉下來,寧小夏甚至可以感受到質地比較輕盈的小屋子明顯都懂了下。
手里還拿著上色刷子的寧夏一臉黑線地看著風風火火的郭霓小姐姐,不知道什么讓向來文靜一派大家閨秀作風的喪尸少女這么大反應。明明前幾天還是半死不活模樣的說。
郭霓一把抓住寧夏的手,激動地道:“你的機會來了。”
寧夏:???
“聽說東邊新發現了一個礦山,按照以往的規嗎矩,部分高級軍官都會前去。你也許可以在那里得到一些新的信息。”
新的礦山。是她之前收集到的那些不知道用途的礦石嗎?不過是新的礦山就能引起幕后之人如此重視。寧夏越發覺得這其中問題重重。到底是什么?
而且…
寧夏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喪尸女孩。對方似乎也陷入一種不明的快樂中。她,為什么而高興呢?
看來她之前想得沒錯,對方同她結成聯盟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
寧夏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落入了對方的算計。就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這一切的想法都沒有表露出來,在對方眼中,寧夏仍然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倆人在各懷心思中沉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個喪尸跟一個偽喪尸背著竹筐,混在大隊伍里來到了廣場。
人很多,大家都是一副將行就木的模樣,機械地聽著前頭的指令,浩浩蕩蕩地往東邊的礦山走去。
寧夏兩人混在大隊伍里并不顯眼。她盡量管住自己的眼睛,不讓這個最容易露餡的地方穿幫。
東邊的礦山還挺遠的,喪尸隊伍一刻不停地往那邊進發,他們都像是上了發條被控制的機器人,自然不會停下來休息什么的,跋山涉水。
但寧夏不是真的喪尸,這一路可把她累死,但沒辦法只能咬牙撐著,免得露餡。
見鬼的,什么時候到啊?就在寧夏要撐不住的時候,隊伍停住了。
他們停在一片頗為廣闊的廣場上,十分有序地站好,似乎在等待誰。
寧夏在過來之前已經被郭霓科普過了,那些高層過來會先給他們開一個類似于啟動儀式的回憶,然后再安排大家去干活。
她們要趁這中間交接的功夫逃掉,然后潛伏在附近探聽情況。本次的領隊官會在附近開辟洞府作為暫時的居住地,他們可以到那看看。
對于郭霓的建議,寧夏心中仍是存疑。雖然說是陪她來,但對方似乎一直致力于要接近那些高級喪尸,甚至比她這個當事人更甚。
寧夏自然不相信對方只是陪她來。如今看來她定然有自己的目標,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如果說是想暴露寧夏,她只消在廣場鬧一場,寧夏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何必陪她來演這一出?
寧夏不想把人往壞里想,也不想猜測這么多,只悄悄地記在心里。..m..
很快她就看到了所謂的高層領隊,一位衣著華麗的男士,打扮得很是體面,但臉上卻有一塊巨大的傷疤,黑乎乎的,張牙舞爪地橫跨半張臉,煞是嚇人。
初見寧夏被嚇了一大跳,忍不住作死又看了一眼才生生收了回來。那可不是普通傷口,上頭好像帶著煞,寧夏瞄了幾眼,到此刻心里猶自心驚肉跳。
嗚哇,要潛入這個喪尸的洞府。她心里有些發咻,一片敲鑼打鼓。
突然,她察覺到隔壁人的異常。
郭霓低著頭,身子竟微微地發抖,越抖越厲害。寧夏斜眼看著也覺得對方實在是抖得厲害。
老兄,現在可不是害怕的時候。說實話,如果你繼續這樣抖下去,沒等咱們逃跑,難保立馬就要被一鍋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