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肯出來了,還以為你要在房間里等到發霉或是等秘境要開才肯出來…”狼五有些納罕道。
不過他沒有明提起那天的事情,他只是有些奇怪她怎么這么快又愿意出來了,而且看起來情緒已經調節得差不多。
“總要接受現實的,躲在房間里又能改變什么。而且這不是要陪你去蔡家么?好歹當時也是經我牽的線,我自然要去。”寧夏微微笑道。
“不是,我說你這家伙變臉可真快,這又開心起來了。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勸慰你了。”狼五有些好笑。
他已經將寧夏前天那句話理解為她想回東南邊陲的家了,這幾天也是苦惱,因為自己實在幫不上忙。
雖然他當時沒多說什么虛話以示安慰,但這幾天私下里也沒少向幾個哥哥打聽相關消息,希望能幫上友人。
然而…念及昨日一位兄長帶著些玩笑意味的無心之言,他覺得自己真的像是著了魔一樣,時不時就會冒出這個念頭。
如果寧夏最后真的無法回到東南邊陲,若能留在他們門派,其實也挺不錯的。勿怪勿怪,他也就是這么一想…
弒神秘境不日將開啟,不管手中在忙什么事,也該準備起來了。江華瑯正好有時間,就打算抽空去蔡和那邊看看那靈劍改造得怎么樣。
雖說寧夏之前跟蔡家有些齟齬,但始終還是沒鬧到臺面上來,兩個代表方也算是在私底下解決好了。況且作為煉器世家,終歸也是有些職業道德的,劍是狼五堂堂正正委托的,蔡和也是光明正大地帶走,去拿回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論改造成不成功。
“話說你這次拿回來還是再看看罷,畢竟之前…那樣。”兩人慢悠悠走在路上,寧夏搖了搖頭道。她相信 “這又有何關系?煉器師嘛,反正都不是自家人,估摸著也差不多,諒他亦不敢生生做差自家的口碑。”狼五卻不甚在意的樣子。
“況且我那靈劍估計真的不好處理,前些天尋了數個相熟的煉器師也都是這般說的。我已經做好只能將其束之高閣的準備了。”曾經與自己相契合的靈劍,狼五怎么會不知道其情形。
他與之心靈相通,駕馭自己的靈劍是什么感覺他心里有數,自然也分不清一柄正常的靈劍或是一柄…廢掉的靈劍的區別。
他的靈劍可能真的已經沒有救了。這才是導致他這么多天以來一直郁郁不樂的根本緣由。之所以將靈劍交給蔡和改造其實也沒有多少信心,只是想最后努力一把,畢竟司南城蔡氏曾經在煉器界也算有些聲名了。
不管對方改造得如何,他都要將其帶回來。
對于愛劍之人來說,最痛心不過是寶劍封塵,這柄靈劍因為他的魯莽也許注定只能在黑暗的匣子里度過余生了。
想得真開。寧夏看了眼對方,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么。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兩人已經到達目的地。
不錯,對方其實已經早早跟狼五約好時間地點,寧夏眼下只是順便跟著來罷了。她預想中跟蔡家人面面相覷的景象并沒有發生,只有蔡和一個人攜劍前來。
也是,畢竟寧夏曾被那樣羈留在蔡府,寧夏心里頭對那兒還是有些隔應的。未免勾連起她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也避免再度見到某些不太想見到的人,寧夏他們不約而同沒有選擇蔡和在蔡家族地的個人冶煉房,而選擇在外見面。
幾人見面的地點定在不遠處的一間靈茶館。這店裝修古舊,因店主年邁無力打理,生意慘淡,被淘汰許久了。若不是這地原就屬于店家,他也沒請別多少伙計,成本極低,這老店早就倒閉了。
不過生意不好對寧夏他們反倒有好處,耳根也能清凈些,避免人多口雜。
再次跟蔡和見y面又是不一樣的情形,想到自己所處境遇這短短時間內的變化,寧夏心情難免有些復雜。
只不過她這些年早就練就了超厚的臉皮,即便有些尷尬也被她迅速壓了下來,換上一張稍顯平和的笑臉。畢竟在那期間,蔡和對她還真不錯,作為“導游”也是盡心盡力,而且寧夏隱隱感覺對方當初知道的似乎并不是那么多。
不知者不罪,寧夏覺得也沒必要因為某些不太好的人去得這么多人,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還是糊涂些好,糊涂些比較好啊。
倒是蔡和見了寧夏卻是難掩地尷尬。
正如寧夏所猜測地那樣,對方之前一直不大清楚發生在寧夏身上的事情。當時盡管蔡毅大人的態度似乎很不尋常,但對方交代得也是棱模兩可,只吩咐他要保護好寧夏這個人,莫要叫她被人害了去…
當時的蔡和哪知道這些?他只是蔡家一個普通的旁系子弟,只有些奇怪為什么蔡毅這樣的嫡系大人物會見他。
后來直到貪狼锏的人來將寧夏帶走,他才知道,原來那個相貌秀麗、笑起來尤為可愛的女修是被強行扣留在蔡家的。對方并不是自愿留在蔡家的。
而他以為的的“導游”其實也并不單純,他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照顧”寧夏的另有其人。原來一直有人跟在他們身后,生怕這女子自行脫身了去。
蔡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還以為寧夏的主家招待的客人呢。這些天還以普通的友人自居,敢情在別人眼中,他說不定就是個裝傻的可恨人物。
但他真的難以想象,那個每天都笑容可掬,形容樂觀的女修當時處于一種被軟禁、監視的狀態。明明她的神態是那么地明朗、通透,仿若透徹一切…或許吧。
可對方當時對他的態度正常地有些過分,一點不像對一個負責監視她的人的態度。就像對方如今再見仍能對他表現出一副平靜、從容的神態,不得不說,這位寧道友當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冷靜客觀地有些可怕。
根本就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