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鬧了一場,但幸好 寧夏蹲在對方的攤子面前,仔細看了看地上擺著的那一堆細細弱弱的靈植,道:“請問可以…摸一下么?我會很心不會毀壞的。”
雖然如意料中沒有得到回應,不過寧夏卻很耐心,稍稍等了下。
良久才聽到對方沙啞地回道:“你…可以看看,只是…要心根莖。”
得了允許,寧夏心翼翼地取了其中一株翠綠色的植株。指尖輕觸尖細的葉段,被觸及的那一截隨之飄起零星光點,隱隱約約顯露出一些脈絡來。
根部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在日光下顯現出一種富有層次的色澤。
若要再進一步檢查摸是不夠了。只是寧夏此時心中已經有了確切的猜想,不需要再繼續探究下去了。
寧夏輕輕放下那株仔細考察過的靈植,輕聲問對面那名青年:“不知這些靈植大概有多少年份?”
對方沉默了下,就在寧夏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才道:“大概三個生長周期左右。”
對方還保持著那樣叫人焦急的話節奏,咬字清晰,卻跟在學話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聽著就令人心累。不過這并不是她的主要關注點…
很好,這個人果然懂。寧夏十分確定對方清楚自己正在售賣什么,并且也明了她未盡的話中之意,也相當地配合。
雖然失去了撿漏的機會,但寧夏此刻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千金難買我心好,打開新地圖沒幾就碰上這么得用的東西,也是她的運氣了。
不過,想要交換此物可能還再需要一些運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就真的穩了。
“你…”寧夏稍微分了下神留意了下周邊的情況,微微外放出一個半靈力屏障才輕聲道:“…冒犯了,敢問道友是否靈脈有損?”
這位一直昏昏欲睡,惜字如金的青年忽然睜開眼眸,直直地望向女孩兒,凌厲之意畢露,像是一只被驚醒的野獸,警惕地審視著對面的人。
察覺周邊的環境似乎又變化了下,寧夏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她放緩聲音:“這位道友不用緊張,在下并無他意。只是想跟你做一單交易,不知可否聽我一言。若是道友實在介意的話,在下亦不會糾纏,離開此處后,我與道友…也不曾見過。”
剛才那刁蠻的第五家的少爺在叨叨絮絮的時候,寧夏就有所猜測。因為這位青年話節奏實在是太特別了,她當時心里就有些古怪。
一開始她也以為對方只是不愛話,性子慢。后來他多了兩句,寧夏倒有些回味過來了。
之前她跟金林都先后經歷過元氣大傷,亦損及靈脈,修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和過來。她自己感覺倒沒這么明顯,大概也因為當時還有別的心事,自然沒注意這么多。
不過后來金林受傷,她的感覺就明顯起來。
凡人若是生了重病呼吸系統會有問題,修士自然也會。而且因為修士煉化地靈氣,重心移至丹田,聯通周身靈脈,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修士若是丹田靈脈有損,也會引發呼吸系統的問題,而且會更嚴重。
如果損山一定程度,連行走坐臥,話動氣都會出現困難。
所以對修士來,靈脈跟丹田真的十分重要。
金林當時渾身靈脈受損,丹田內部紊亂,險些就損及道基。哪怕有百轉丹加持也修養了很長一段時間。
剛開始那幾日,金林不可避免也出現了一系列的呼吸問題,不夠氣,句話都困難。
就像眼下這位哥這樣…大概擅還更重些。寧夏不是醫修,也不可能準確判斷。不過如果以自己跟金林的傷勢做判斷標準的話,那這位就真的擅很厲害了,而且需要立馬治療,不然修煉之路可能就此崩塌了。
寧夏之所以冒險詢問這個不知深淺的修士,也是為了賭一個交易的機會。雖然風險難料,可這東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不爭取就是個蠢的。
幸好她賭對了,對方的反應證明了她的猜想。感覺到對方似乎啟用了什么手段隔絕了周邊所有的聲音,寧夏第一反應也不是驚慌,而是有種果然如茨感覺。
寧夏能感覺到這位攤主帶有強烈性審視意味地打量著她。不過總體來還算克制,不至于讓她感到不適。
她也不閑著。有來有往嘛。借著這個機會,她也大致打量了下對方。
其實剛才走到攤位她也大致掃了幾眼,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一位很普通的青年,非要的話,那雙眸子倒格外出彩。尤其是剛才望過來的那一瞬,寧夏仿佛隔著一層琉璃看到隱藏在其中稠麗的色彩。
好吧,這樣好像有些奇怪,她只是偶爾文藝一下而已。事實上寧夏的想象力并不好,這里是借用了上輩子所聽過的形容語句。不過對方的眼睛真的十分美麗。
現在落實了某個猜想再看,就發現這人極度糟糕的狀態。瘦削已經是往好里頭了,一身寬修衣袍套在身上就跟個布袋似的,晃啊晃的。
這位仁兄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好一會兒,對方不話,也一直沒有什么動靜。不過寧夏已經大概摸清了情況,好一會兒,確定對方已經冷靜下來才悠道:“這位兄臺,你不話我就當你默認啰。”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在這里啰嗦老半是因為手上并無玉不留校”真的,如果有的話,她定會二話不立馬掏出來把東西換走。這樣對她對這位道友都好。
可惜她也沒有這么偏門的東西,所以她才把話透,看看對方肯不肯接受她的籌碼了。
“不過若是閣下換取玉不留行是為了緩解身上的情況,我手上倒有別的交易物。不知可否一觀?”
對方這回應得很快,看來這真的是他的燃眉之急。
寧夏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一瓶,外表上看是那種很普通的白玉瓶。不過對面的青年見此眼眸忽閃了下,迅速掠過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