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知道元衡真君不會無的放矢,可要推掉那邊的任務的確有些為難。
他身份尷尬,雖然修為還不錯,但屬于年歲稍大那一掛,擠不進那些圈子。一個人又無法接觸到那種比較大型有價值的任務。
這次還是托了某個熟人的面子爭取的機會,若是放棄了豈不可惜?
元衡真君似乎看穿他的看法道:“若是方便的話,回頭你就推了罷。本座也準備帶你們倆個出游,機會難得,不是常有的,錯過了話就不止可惜二字了。”
這下就連寧夏也訝異地看向他。
“一月后本座會領隊到潯陽城參加拍賣會。此拍賣會規模頗大,為修真界少有的盛會,若是有興趣的話便跟罷。不過此前你們要到陣法堂來特訓,這是本座的要求。”
不知為何寧夏覺得元衡真君這話頗有深意,似乎還有未盡之意。一副任其自流,不強求的樣子。
可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傻子才會拒絕吧?!
金林托關系參加任務隊伍也是為了尋求機緣。畢竟在修真界,一直待在宗門里就能結丹的根本是天方奇譚。
他若是想早日如今這種擺脫這不尷不尬,碌碌無為的位置,必得尋找機緣才行。
跟隨出行高階任務是一個窗口,元衡真君所說的拍賣會又是另一個窗口。而且后者更為可遇不可求。
金林可不傻,元衡真君讓他們推掉手頭上一切事情帶他們前去見識的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場合,就如同今天說要帶他們去見的“大場面”一樣,其言不需。誰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而寧夏則想到另一樣東西上。為什么帶他們去拍賣會卻要特訓陣法,還要訓練整整一個月,這之間有什么聯系么?
她覺得其中定然有什么不知道的東西。不過顯然元衡真君并不打算都說出來,只把選擇交給他們。
最終他們都選擇了去。
反正她在宗門里困了三年也有些乏味了,正好到外頭走走。陣法總略那里也卡了一陣子了,缺新材料,缺乏新的起點,說不定走一趟拍賣會能找到點能用的東西呢。
正好也躲下最近宗門里的紛爭,得個清靜。
可惜寧夏并不知道“潯陽城”還有一個名稱叫“迷羊城”。若是知道了說不定又是另一個想法了。
“迷羊城”正是女主開啟榮耀旅途中的某一站。
“掌門師兄。”
方才送走一批人的耀陽殿又迎來了新的訪客。
不過這一次的訪客卻是孤零零的一個,施施然走了進來,走到玄陽真君跟前。
“炎陽,你來了。”
“方才…?”
“元衡師弟來過。本座托他辦一件事,才剛走。”
“師兄,真的只讓元衡一個人去么?可是需要我跟過去,我怕…”
“無事。”玄陽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那些老人派他出山,應當是交代好了的。我等也只能信任他。”
“況且他雖非嫡系弟子出身,卻也是家世清白,后頭也是干干凈凈的,一向不聞事實一心研究陣道。將此事交給他,本座也能放心些。”
“霽紫珠難得出世,吾門需得抓住機會,斷斷不能錯過。”
炎陽真君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終是悶悶地道:“師兄,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玄陽真君的眼眸深了深,頗有深意道:“正是派他過去,此行才不會遭人懷疑。”
“霽紫珠的消息,東南邊陲皆盡知道。我等派擅陣一道的元衡過去才更能取信于人,才更容易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你就放心罷。為兄已交代好一切事由,元衡會盡力辦好的。況且所寄之事全憑運氣,本座也不能保證此事能順利辦成,便聽天由命罷。畢竟只是一個消息而已,何必鶴唳風聲。”
聞言,炎陽真君終是沉默下來,沒再說些什么,只是表情仍有些悶悶。
“本座知道汝的一片赤誠,一心為宗門前程著想,可此事須得步步圖謀,徐徐而行,鬧得人盡皆知反倒不利于我等。且慢些罷,不急在那一時。”
炎陽點點頭,心知自己有些過于急火莽撞了,行了個禮,口稱多謝掌門師兄教誨。
“對了,師兄。聽說…在你這又鬧了一場。”還沒說到最后一個字,炎陽真君的眉頭已經皺得老高了,臉上每一絲肌肉似乎都在述說著他的不滿。
玄陽真君指了指飄到炎陽跟前的茶盞,捧了自己那一杯,合了下蓋子,沒有說話。
不必玄陽真君說,炎陽真君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因為他就是一路聽著傳言上來的,當即就有些哭笑不得,越發不滿起來。
“欺凌各峰弟子,橫行霸道,就連我峰亦有所耳聞。其人卻又不思上進,白瞎了如此資質。為人盲目,自高自大,在明知得罪對方不明智的情況下還是不肯積下口德。如此惡劣的人,真不想承認她是我們的弟子,還是親傳弟子。他日都不知道會招來多少麻煩?”炎陽真君搖了搖頭。
“文慧真的是走了一步壞棋。她也不知是怎么的,入了魔障,非得收個單水靈根的。難道非得這樣才能傳承她的衣缽?也不看看這闔宗元嬰又有幾個是單靈根的…”
“再這樣許她下去,遲早會拖累清輝。清輝將來…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掌門師兄可是有別的想法?”
“此為真兒于凡俗時定下的婚約,雙方父母都同意了,早已結緣。若是隨意插手,說不定會影響真兒的道心。本座不能容許任何影響他的可能性存在。”玄陽真君搖頭道,表示他心中有數。
哦,不能隨意插手…那就是逮著機會就會插手啰。看來師兄也忍了許久啊。他看也是,掌門師兄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這無一優點的女娃娃占了清輝妻子的位置?這不是害孩子么。
他且看著便是。可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也還是會感到糟心。為自家師兄糟心,為自家的好師侄糟心,怎么就攤上這樣的事兒。
“冤孽啊。”
“孩兒都是債。清輝他也算是本座的半個孩兒,豈有不憂心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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