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么一場龍爭虎斗,寧夏的精力也去了大半,現在整只鳥蔫里吧幾,軟趴趴地癱在舉辦方擺設的小駐點歇息。
周邊都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仿若有一百只鴨子在周邊蹦噠,本就偏頭痛的她腦子都要裂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旋風爪將對手掀翻…”拜托,老弟,你這說書人的語法暴露了你。
“哼哼哈哈,嘿嘿霍霍…”這位老兄似模似樣地擺足架勢,神情莫測,周圍一圈雛鳥還在配合他發出一聲聲驚呼。這位老弟更過分了,你都在說啥呀?
總之,駐點里什么鳥都有,但大多是鳥仍然沉浸在初次戰斗的余韻中不可自拔,比斗都接受了猶自興奮不已。
轉而將使不完的勁兒費在談論上,恨不得用千百種手段述說自己的與眾不同,好似這樣自己真的就成了驚世奇才。
稍微感到好些了,寧夏一股腦地蹦起來,往外邊走去。這地兒啊,是一刻都久待不得。
望著那道白色的身影離去,整個小駐點默契地靜了一瞬。
“就是那只白子?…”
“…沒錯…可厲害了…”
“聽說燕家的五郎都輸了…”
“她怎么會來這邊?這里可都是失敗者的樂園…”
“你說什么?什么失敗者?你說自己就好了,別帶上我啊…”
事實上寧小夏不知道自己這會已經成了新生幼鳥中的名鳥。她在比斗中大敗兩只實力鳳鳥,以一介白子之身越過眾多健壯的鳳凰成功闖入第三階次,已經成了眾鳥眼中的奇鳥。
她剛剛走進小駐點就已經被所有鳥暗搓搓盯上了,不少鳥不著痕跡地打量她。這會她走了,大家這才肆無忌憚地談論起來,都在好奇于這只奇異的白子。
“怎么,小兄弟,你也很在意那只白子么?眼光挺不錯嘛。年紀尚小,但也看得出挺漂亮的。雖然是只白子,但勝在有點本事。你若娶了她就有福了。”一只臟兮兮的鳳鳥猥瑣地拱了拱旁邊道瘦弱的身影。
倆人縮在角落,聽著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大家議論。那只鳳鳥沒有搭理,直愣愣地看著寧夏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開玩笑而已,傻瓜。你還真敢想啊。那雌鳥瞧著白白嫩嫩,皮毛富有光澤,本事不小,家族應該在她身上費了不少力氣。聽說好像還是席家的幼鳥呢。我們這些平民就別白費力氣…”
原先靜靜聽著他說話的瘦弱鳳鳥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誒?!你怎么走了,我還沒說完呢。這么快就要回家了?”
“不…我要上場了。”那道瘦小的身影說了進來以后的第一句話,聲音嘶啞。
“什么?你的傷——”話還沒說完,拿道瘦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小駐點里。
他重新倒進角落里,發出一聲急促的笑聲,略帶諷刺,也不知道在笑誰。什么嘛,原來只有他啊,只有他…
歇了好一會兒,寧夏仍是沒能緩過來。腰腹處的傷口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深,這會開始淅瀝瀝地流血。雖然妖的身體會自行修復,但畢竟還是方才脫離雛生期的小鳥,妖力有些跟不上。
傷口就這樣開始惡化起來,生疼生疼的。
然而時間不等人,第三輪比賽已經開始了。寧夏的號排位靠前,大概也沒留多久的時間給她恢復了。
她已經不像前兩輪那樣有精神吐槽了,只能略略看過。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下來,大伙都疲軟了的緣故,這一輪比斗倒是沒有第二輪那樣激情四射。對打雙方都相當克制,輸了的也能風度十足地退場。
寧小夏看得興致缺缺的,加之精力不足,昏昏欲睡起來。
突然間,“轟”得一下把她給炸起來了。
這個招呼真是炮火味十足啊。
寧夏眼神微妙地拎起一根半焦的白色羽毛,又看了看罪魁禍首,臉沉了下來。
她好好地待在下面圍觀,為什么也會躺在中槍?還有,這種偏差度,你說不是故意的都沒人相信。
臺上打斗的兩只鳳凰,一只站東,一只站西,她可沒有站在哪一方,而是站在九五不搭八的南方位。
別以為她剛剛半夢半醒就什么都不知道,那道火力攻擊分明是直直沖她來的。
寧夏不愛惹事,可不代表她怕事啊。這種故意挑釁的人,她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偷襲的卑鄙小人,她記住了。
接收到下面某道意味不明的怒視,章瑛頗有些得意地朝自家發小,如今的對手笑了下,活像只偷腥的魚。
柳浚明把發小的把戲看得一清二楚,他皺眉不悅道:“你無不無聊。給我認真對待,好好地打。”
他沒想到他們運氣能這般差,竟第三輪就碰上了。這就意味著兩位相熟的發小要競相角逐進入第四輪的機會,贏者才能更上一層樓。
“明明想跟你一起留到最后的。沒想到啊。也罷,我們也很久沒對打過了,來比比看,誰才是應該留下的那個?誰…更強!”章瑛的眼神都變了,神色狂熱,不復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寧小夏不知道方才暗算她的鳥正準備和他的鐵哥們來一場生死搏斗。
她即將迎來她的第三輪比賽。
但對手一上來,她頓時傻了眼。
只見對方身姿纖弱不說,比之她這只白子還有所不及。氣息極弱,渾身上下都掛了彩,一道道劃開的口子遍布在瘦弱的身子上,血跡凝固黏在羽毛上,一團一團的,就連上比斗臺都是靠挪的。
比起參與搏斗,寧夏覺得對方此刻更應該去搶救,搞成這個鬼樣子還斗個什么勁啊?
不過出于某些謹慎的心理,寧夏也不敢輕易松懈下來。誰知道人家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不過很快她就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對方上臺以后搖搖晃晃地沒走幾步,就裂開了好幾道傷口,血液流了一地。
誰家的豬為了吃老虎不惜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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