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那些落到身上近乎于實質的目光,元衡真君都懶得去看是哪幾位“老熟人”了。
他們不想瞧見他,他不想碰見這些蠢貨呢。
真是的,這種場合不論過去多少年都叫人喜歡不來,還不如待在洞府里研究陣法來得有趣。元衡真君有些懶洋洋地想道。
眾人對于元衡真君的探究只維持片瞬就挪開視線,看別的去了。畢竟那是一位厲害的元嬰真君,若是真的冒犯了,就沒這么輕易過去了。
尤其是那些跟這位打過交道的修士,他們可都是吃過苦頭的,更不敢冒犯。
不過對于寧夏,眾人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身為唯二出席的五華派弟子,寧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
一位極其年輕的修士,甚至不到金丹域,竟能得宗門如此重視,代表出席這樣的宴會…她又有什么特別之處?
因此,不少修士望向寧夏的目光充斥著探究和懷疑。不過礙于元衡真君在此,他們也不敢這么放肆,只是克制地觀察了下女孩兒,暗自嘀咕一陣。倒沒什么不長眼的冒出來秀…
對于各種或明或暗的目光,寧夏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精神感知力強大,對于來自于外部的目光十分敏感,那些人自以為隱蔽或克制的目光就猶如黑暗中的明火一般耀眼,讓她很不自在。
不過自從聯合大比以來,元衡真君幾次三番跟她談過,提起她一些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問題。寧夏也發現,自己在人際來往方面的確存在莫大的問題。
所以不管是元衡真君還是她,都有意識想要改變這一點,更積極融入到修士的體系當中去。
首先,她自個兒就要從元衡真君的庇護中走出來,不能再逃避了。
她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與其他修士來往。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是一個晚輩。
淡定、淡定,那些人就是看看而已,也只能看看,又不會少塊肉…這樣一想,寧夏適應還挺良好的。
大概是接到了上層的指令,這位跟元衡真君有過一面之緣的從真君被安排到旁邊的位置。兩位長輩倒是交談甚歡,完全不在意下邊眾饒議論。
“這位友是…”一陣交談過后,從真君好似才注意到寧夏,不經意地問道。
“此乃本道門下一位輩,亦是修習陣道。”
“那日解陣,我見友神態從容,動作平穩,心甚喜之。原是元衡道友門下弟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對方看過來的目光竟還真有幾分心喜。
寧夏:…
她以為自己才跟這位大人物見過兩回,這才是第二面,怎么就引起對方注意了?
其實她不知道,對方的是真的。
那元衡真君拆解固靈陣時,從真君就在身旁,看得分明。
他并非陣修,但因著所需負責的工作,對紅菱繩以及內里的固靈陣研究得十分透徹。對于其中隱藏的門道,甚至比元衡真君等人還清楚。
寧夏當時作為第一個試陣之人。從真君當時能清晰感覺到寧夏體內和周身靈力的變化…這位友都可謂是相當出色,不論是從靈力敏銳程度還是從控制能力來,遠超同階修士。
于是從真君記住了她這么個修士。今日再見,遂忍不住問出聲來。
原來不是…弟子么?
“輩駑鈍,當不得這份贊賞。你就別夸她了,免得這孩兒驕傲了。”元衡真君淡淡道。然后卻又輕描淡寫地透露她已經是公會的初階陣法師的事情,惹得對方驚嘆。
寧夏:???
她不知道為啥這兩人話題一轉,著著到她身上來了…怎么總覺得有種火藥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不管場內如何暗潮涌動,各門派的人還是漸漸到齊了。寧夏在期間也看到不少熟面孔,這些人也或明或暗向他們投來各種意味的目光。
待到人齊了,大門正式閉攏,這場宴會也正式拉開帷幕。
主持這個宴會的據是中正府丙部統領,一位稍年長的男修,模樣平平卻平易近人,看上去一副十分精明的樣子。
一番開場白得體面又好聽,讓諸修頗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若這是一場普通的酒宴,那接下來大概就是酒場的下。可惜這種宴會,酒永遠都是附屬產品,大家似乎都對喝酒的人更感興趣。
眾人都沒忘記這場酒宴的目的是什么。
這位道號為石原的丙部統領為他們介紹了此次前來的幾個本土大家族,真真正正長于簇的南疆大族。
顯然他們得了某個信號,各自派了人前來跟他們這些外來修士接觸。
其中最為顯眼的比是云島的第五家,和雨島的陰家,還有主城的幾個老派大族。可以,這些人身后代表著南疆上層勢力一派。
在延靈湖秘境開啟之前,他們要在南疆順利等待,最好不要跟這些人發生沖突。大家認識一番,也好相互了解下底細。
第五家。陰家。
正中府竟還請來了這兩家的人。
尤其是第五家,以他們家族為代表可是南疆保守一派最為強勁的勢力。保守一派最是排外不過,竟也會派人來交好外來修士,他們是做夢沒醒吧?
還有那個陰家,十二附島中據最不問世事的家族。這么忽然間插入此間事務了?
葉、王、胡家都是偏中立的大家族,這次出席的怎么都是這樣棱模兩可的勢力?反倒是那些最有可能出現的人,沒有現身。
連這幾家都下場了,是發生了什么事?眾人從這異常的信號中嗅到一種風雨欲來的意味。
第五家。而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寧夏不由一僵,真巧…真的是巧合么?
她不自覺地望向前方的元衡真君,對方卻沒有回應。
陰家來的是一位模樣兒標志的女修,周身清冷,帶著面紗,從頭到尾都沒怎么話,只在石原真君介紹的時候啟唇打了個招呼。
第五家的來的人就多了,呼啦啦一大片,領頭的是一位嚴肅的男修。不知為何寧夏總覺得對方眉眼間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