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去么?”
虛浮的魂魄似是被重重的投擲下來強塞進軀殼,忽然間從漂浮的狀態回到肉體,有種欲要吐的不實感。
美麗的女孩兒在火光的照耀下,臉上的輪廓顯得有些僵硬,卻也不改她生前那種動人的神采。
是郭霓啊。好久不見。
寧夏定定地看著對面的女孩兒,對方跟她的愛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在這險象叢生的惡地中無端生出一股溫馨來。
女孩兒的憂慮,眉宇閃過的陰霾,歷歷在目。能在此見到熟悉的人,感覺真不錯,即便只是一段記憶。
“你決定了?”
“是。”寧夏再一次堅定地道。
話音剛落,令人不適勾拉一般的力量再度侵襲而來。寧夏知道這是又要換下一個情境了。
“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震耳欲聾的龍吟在密室中咆哮,震耳欲聾,寧夏魂魄入體的不適感進一步加深了。
又是你?!
這個聲音給寧夏留下了極深的陰影,夢里夢外都是。現在又給碰上了,真是陰魂不散。
“席慕青,給本座滾出來,借著一個小娃娃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出來!”半殘的龍此時已經沒什么反抗能力了,尤自在歇斯底里的叫囂,在呼喚一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那個當初出曇花一現的聲音卻沒再出現過。
“本座永遠都是最尊貴的龍族,永遠都是。”這條已經面目全非的龍族到了這一刻仍是在執念它曾經最為“尊貴”的身份。
無比可悲。
“我也不知道席慕青是誰。不能讓她出來見你了。”寧夏搖了搖頭。
“今日起,你還可以再記下另一個名字。”龍笙瞪大眼眸,眼里溢滿怨毒與癲狂。
“寧夏。殺了你的人。”
鋒利的劍高高揚起,寧夏也數不清這是她第幾次舉起劍殺伐。
泛著寒光的劍刃刺穿那片隱秘的逆鱗,凄厲的龍吟沖天,在世界上留下最后一道聲音。
“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本就不會放過我。寧夏在心中默念,等待熟悉的力量將她帶走去到另一個情境。
這一次回魂,她正被一個人抱著。溫涼的,帶著一股金屬般的寒氣,卻不傷人,令人眷戀。
寧夏忽然間僵住了,雙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最后緩緩落到對方的肩背上。
濕熱的液體禁不住從眼眶中溢出,止不住,也不想止住。引得對方一陣輕柔地安慰,那人溫柔地替她拭去眼淚。
這么真實。
如此溫柔,讓人心碎。
這樣好的人,死了,再也無法相見。她都沒來得及好好親口跟對方道一聲別。
這樣隨便地進入別人的夢,自顧自說走的是誰?不是說不想走的么?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
也不肯入我的夢來。
在吃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龐,寧夏百感交集,是高興的、哀傷的,也是有失望和埋怨。
她無比痛恨自己的理智,也無比痛恨命運的不甘。
給了她一場這樣溫柔的夢…她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可惜,終歸只是一場夢而已。
“我要走了…”嘮叨的家伙,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舍得就多留一會兒呀。
“好了,真的要說再見了。”知道啦,小操心。你在那邊也要保重,如果真的有那邊的話…
“再也不見。”再…也不見。
夢境破裂,寧夏聽到那人最后對她呢喃道:“我是你的劍。”
傻瓜。
這一回寧夏是笑著離開的,離開這個溫暖又讓人心傷的情境。
四周一片漆黑,寧夏再度回歸到茫茫然一片黑中。
只不過這一回她似乎保留了意識,不再像之前一樣渾渾噩噩的,不知歲月。
她落到這片黑暗中,輕輕地落實到底部。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沒有聲音,也沒有光。
經歷了之前各種讓人心累的情境,寧夏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這片純然的黑暗反倒給她帶來片刻的寧靜。
她盲無目的地在這片黑暗中晃蕩。這里跟之前那片意識空間不同,沒有界限,沒有光,也沒有聲音,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那股奇異的力量沒有再來,好像完成任務一樣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
莫非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世界?之前那些是她死前走馬燈看過一輪的記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挺人性化的哈。寧夏苦中作樂地想道。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的路還沒有完。這,就是最后一站。
寧夏在這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行走著,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一直走著。似乎前邊有什么指引著她走過去——
“寧夏…寧夏…寧夏!”
是誰在叫我?
寧夏茫然地想。
我是寧夏。
是的,我是寧夏。
來自現代的寧夏,大牛村的寧夏,五華派的寧夏…都是我,從來都是我。
我就是寧夏。
有光照進這片漆黑里,驅趕所有黑暗,被一片光明吞沒。
寧夏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明亮的空間映入眼簾,不遠處站著一個矮小的聲音,背對著她。
“寧夏。”
“寧夏。”
聲音似乎從那里發出來的。
四周一片漆黑,寧夏再度回歸到茫茫然一片黑中。
只不過這一回她似乎保留了意識,不再像之前一樣渾渾噩噩的,不知歲月。
她落到這片黑暗中,輕輕地落實到底部。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沒有聲音,也沒有光。
經歷了之前各種讓人心累的情境,寧夏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這片純然的黑暗反倒給她帶來片刻的寧靜。
她盲無目的地在這片黑暗中晃蕩。這里跟之前那片意識空間不同,沒有界限,沒有光,也沒有聲音,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那股奇異的力量沒有再來,好像完成任務一樣離開了,只留下她一個人。
莫非這就是人死了之后的世界?之前那些是她死前走馬燈看過一輪的記憶。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挺人性化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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