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窟雖然很空,但是感覺小到細節處做工都很精巧。
那些不知是被歲月所侵蝕還是遭遇了什么災禍摧殘的墻壁都是密密麻麻的刀創劍痕,但依稀仍能窺見它最原始的精密雕飾以及一抹抹殘留的涂層色澤。
不遠處的石榻空蕩蕩的,上邊什么都沒有,上邊還鋪了一層近乎要遮掩其原貌的積灰,只隱約看到邊緣處旋起的暗紋。
但饒是如此,這塊石榻仍是石窟內最干凈的地方,因為地下堆滿了一些原型不知是何物的絮狀物體、看不出原型的殘渣以及零星點點類似于礦石一樣的東西。
好吧,真是“空”得徹底。也不能說沒有東西,但是這里頭放著的東西一眼看過去就算完了,甚至于想要找出點端倪都顯得如此困難。
而現有且肉眼可見的東西也都碎成了渣渣,連翻得必要都沒有的廢物,看得出那些個動手的那些人也足夠仔細。
導致后頭的寧夏跟謝石都省了挖寶的功夫,畢竟以現留存的痕跡看,那些個來探寶的前輩還真沒給他們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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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偌大的石窟里頭倒是有個例外,也就是寧夏跟謝石現在看的這尊塑像。
這座塑像足有一人高,內嵌在刀劍縱橫的石壁上,整體橫切面往外露出幾公分,有點像浮雕,又有些像刻像。雕塑形象古典莊嚴,唇珠飽滿,微微闔目,身著古樸卻不失體面的長袍,頗有游離于世外之客的模樣。
這便是十分典型的密宗弟子的形象,看這人頭頂豎起縑巾就便可知道對方的地位一般,應當只是體系內十分尋常的子弟。
這是密宗弟子的習性,喜歡居住于石窟內,一般會在室內建造以自身容貌為基的塑像以供一些特定的日子祭祀,據說如此能升華束縛于凡俗身軀的神魂,更為貼近自然造物…
按說這樣的東西應當是最不容易存留的才是,畢竟房間里的其他東西都碎成渣渣了,但這尊塑像卻還屹立在這兒,甚至于有些完整得過份,這實在有些奇怪了。
然后方才兩人又發現 那股與石窟內整體風向不同的風壓正是來自于這座塑像,或者說來自于這尊塑像脖頸處那條長長的縫隙。
這縫隙也不是塑像本來就有的,而是被摔下來的謝石砸出來的。大概是沖撞力太大了,導致這尊堅硬的塑像出現一條不大不小的裂隙。
那股比此間任何地方都要強的風壓微不可查卻又不容忽視地從那條不大不小的縫隙涌出來,也難怪謝石會說錯有錯著。難不成這尊塑像里頭還藏著什么?
寧夏跟謝石倒是想弄開看看里頭是什么,可想了想卻又有些猶豫了。
問題是這尊石像的情況實在是臺奇怪了,尤其是看這個房間內其他東西的情況更加生出疑惑來…為什么這么多東西就這尊塑像保存下來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別跟她們說是因為那些人礙于此地是密宗禁地便想著給這些密宗弟子幾分面子,也就不砸塑像了。
不論對這座石窟破壞成這樣的是那些將整個神落宗都毀于一旦的叛徒,還是一代代到這兒來探索的后來人,他們來到這兒探險也本就是一種不敬,本來就沒給人家幾分面子。若說因為還存留著幾分敬畏之心那就太滑稽了。
包括寧夏兩人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探尋機緣的,發現這個塑像也都想砸,更何況在他們之前來的這么多人?
但凡這些人之前有一個疑心病重一點的,這個塑像覺不可能留到現在。那么久只能說明這尊塑像上至少存在一些問題的。
這就是寧夏跟謝石兩人發現這個塑像后有些興奮,卻又不知怎么下手的原因。天知道砸了之后會發生什么?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寧夏繼續留在這觀察石像,尤其是其脖頸處的那個裂口。
謝石則在這個石窟周邊轉轉,因為很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在這個石窟里找到一個出口。這樣供人居住的居所不可能沒有出口那就極有可能被人為地隱藏起來,涉及到什么特殊設計。
兩個下意識覺得這也許跟這座石窟的出入口有關自然更不敢隨意動這個發詭異的塑像。
謝石轉悠了一圈回來仍是一無所得。這個石窟就像是完全密閉一樣,根本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地面也很厚實,跑過去連雜音都沒有,想也想得到底下的巖層有多厚。
上方的拱頂似是看不到盡頭周邊的巖層高而厚。若是找不到出口,被說他們了恐怕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當然他們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用聯盟發放給他們的單向傳送符回去選擇放棄這一趟萬洞窟之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能不用就不用否則可沒有后悔藥可吃。
但好歹也要努力一番他們可不想猜剛開始就被迫結束這趟旅程了。
寧夏倒是有了些新發現。
“唉,扶風師姐…還不如直接砸掉看看說不定是我們多疑?”而且就算真得有什么古怪在里頭,他們也沒辦法因為他們根本丟找不出第二個突破口。沒有突破口還在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豈不是白搭?
寧夏也有些猶豫,她理智上也覺得謝石說的是對的。這世間有很多東西不都是千回百轉萬般復雜的,有時候也許返璞歸真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只不過她心底深處似乎總有那么一絲兒不對勁兒隱隱間有些躁動,似乎總要促使她去做什么。
“呼”
“呼呼”
石窟內再次安靜下來,那些不知從哪兒鉆進來得風聲再度變得明顯起來。
對,就是這個!寧夏忽地瞪大眼睛,摸上那條縫隙。那道在此之前,她查看過不下數十次的裂隙,越摸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扶風師姐,怎么了?”寧夏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謝石就一直在她旁邊,又這么會沒看到她的異常?他一開始就發覺了,只是謝石沒有選擇立刻做聲,以免干擾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