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燁,你這個人真是可笑啊。即使是到現在,你抱有這個想法嗎?那只是你的錯覺而已,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友人。從頭到尾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莫非你還對我懷有期待?”張存林像是聽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而不遠處的陳思燁抿了抿唇,緊握的手指骨節發白,他神色沉沉地瞪著眼前這個狀若癲狂的男人。
“所以說這一切通通都是假的?所謂的友誼,同門情誼都是假的?”陳思燁本以為在上次的事情以后,自己已經認清那人的真面目,不想這還不是全部,還有更殘酷的事實等待著他。
他曾經與眼前的人把臂交談,與其共度患難,也曾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將近五年的情誼原來在只是對方的營造的謊言。
“朋友?什么朋友!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這樣的偽善者,仗著一點子天賦,高高在上地施舍別人。呵!你以為我需要嗎?”黃衫修士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容。他又怎么可能把這個人當做友人?!
陳思燁出身富裕的修真家庭,擁有他遠不能及的天賦,就連陣法堂的人也是十分培養看重他。即便現如今他已經被降格進入外門,陣法堂還給了他執事的位置。
這個人根本就不需要努力就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他呢?農門草根一個,千辛萬苦才從外門大比脫穎而出,費盡心思才進入陣法堂…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付出千百倍努力才勉強得到的東西,陳思燁這個人卻是輕而易舉就拿到了。
他不甘心,憑什么?在看到陳思燁的那一刻,在對方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決定討厭這個人。
不想這蠢貨還自以為是地靠近他,無論自己擺出怎么樣冷漠的臉孔,仍然不斷靠近他發散“光與熱”。他被惡心透了,近乎惡意地接受了對方的橄欖枝,懷著陰暗的心思嘲弄地看著對方犯蠢一般向自己釋放友情。
越是與這個人相處,他越是嫉恨,這人怎么就這么好命?他的嫉恨在日積月累中變成了深沉的恨意,成為了一顆不除不快的毒瘤,扎根在他心口處,教他難以忍受。
他已經受夠這個家伙了,迫不及待地看到對方知曉真相以后受傷的樣子,而今終于如愿以償。張存林看著陳思燁痛苦的模樣,產生了非同一般的快意,他是這樣地扭曲。
寧夏無語地看著對面那位神色癲狂的黃衫修士,啊喂,這個陷入深度妄想癥的家伙,覺不覺得自己入戲太深了?旁若無人地演起來了,這個時而狂喜時而狂怒的面部表情,影帝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有,兄得,你不覺得自己的“朋友”宣言還想還得罪了其他的人咩?你這樣冷血無情地玩弄友情的家伙,誰還敢跟你湊一塊?保不準哪一天也給他們來一刀腫么辦。
她暗地里瞄了眼明顯是因為黃衫修士的“驚天”言論而遠離他的人,包括他身邊那一個。
拉的這波仇恨,勇氣可嘉。
寧夏摸了摸癟了的小肚子,有些怨念地看著好似還在拍“電視劇的兩人”,這事有完沒完。
這個陳師兄也是的,這家伙是典型的毀滅型人格,極度偏執,病入膏肓的那種,已經沒救了,他還在這跟他講個什么勁?!
“我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不懂得帶眼識人。這五年的情誼,權當是喂了狗罷了。我跟你沒關系了,也請你離我遠點吧。”滿腹的質問,最終化作這么一句無力的言語。
說罷,陳思燁轉過頭不再看那個與自己記憶中截然不同的人,他無法對曾經的朋友口出惡言,也不想再把這場鬧劇繼續下去了。就這樣吧,背道而馳,從此陌路人。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別做夢了。這不是兒戲,而你也沒有終止的權利。我會讓你嘗嘗墮入深淵的滋味,看著我一步步高升,會有這么一天。”陳思燁頓住,沒有回頭,他聽到那人如是宣言。
鬧事的黃衫修士離開了,只余下謎之尷尬的場面,一個沉浸在失落中的人和三個不明所以的旁觀者,無言以對地結束了這頓歡迎會。
寧夏很是胃疼,這都什么事啊!果然是出門沒好事嗎。這種莫名其妙躺槍的感覺好難受啊。
不過,估計陳師兄更難受吧!她看了眼失神的陳思燁,攤上這么一個神經病,估計將來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