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島物質匱乏,寧夏還真的提不起什么興趣,也就圖個玩趣罷。她也不指望能從這里挖到什么稀罕玩意兒。
但凡事都有意外。
寧夏現在就拎著某樣東西陷入了沉思。
這么多年均是無比黑仔的她,為什么突然在今天,被疑似餡餅的東西砸到了?
就在方才——
放下那把劍,重寰那家伙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寧夏訕訕然地拎起另一樣東西作查看狀,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感。
唉,這世上哪有這么多寶可撿?寧夏摸摸這個,碰碰那個的,內心深處冷漠臉,就是過來圖個熱鬧的。
這小夜市的氛圍還挺不錯的。情侶來游的話一定很浪漫。這可是天然的游園布置,黑燈瞎火的,星星燭火充當滿天星辰。寧小夏漫無邊際地想道。
不過在黑夜中看這些小玩意兒還挺有趣的。瞧瞧,這種塑膠感,模制的時候大概沒費什么心思,寧夏這樣見識少的都騙不了,更別說那些個人精了。
在這個小攤檔蹲了一陣子就沒發現一件真的東西。例如這只沒有靈力的破損珠環,沒破之前大概也換不了一塊靈石。
那把做工貌似十分精細的寶劍,似乎連對接處都沒粘好,寧夏一下子就看出這是“工藝品”。
還有那些據說裝著稀世丹藥的玉瓶,呵呵,破障丹,九玄丹,元丹這樣可改變人資質,提升天賦的東西…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換到?!
自己不吃留給別人吃,還真的是謝謝你啊。
聽見對方獅子大開口要五十塊靈石才能換下它那堆東西,寧夏都要氣笑了。
進來的時候那些人把這個小黑市催得嗶嗶作響,好營造了無與倫比的神秘感,搞得寧夏還以為真是什么有趣的地方。
如今看來,這里還比不過五華派清虛峰上的小型集市。至少人家賣的那是真貨,還便宜呢。
看了一堆假貨,又被惡意滿滿的“天價”糊了一臉,寧夏瞬間就喪失了逛這里的興致。理想跟想象差得也太遠了吧,她都被打擊得癟了。
寧夏幾乎可以預見一會兒的拍賣會正場那些東西的檔次。那買邀請函的五百塊靈石是實打實的打水漂了。
想到稍晚一點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寧夏心中苦笑。用五百塊靈石買一場戲看,可真有夠昂貴的。
不過,也值了。
她下意識摸了下腰間掛著的劍。
這仇不得不報啊。不止是她,那么多冤魂還在下邊等著呢。
寧夏嘆了口氣,準備站起身來,去下一個攤位看看,估計再看一個就差不多可以走了,就當“正餐”前的派遣。
就在她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閃過從她的眼角掠過,有什么亮亮的東西把光反射過來了。
寧夏有些猶疑,終是蹲了下來。這兩年,她出門在外的時間多了,經歷也多了,也知道在修真界最講究的就是機緣二字。
不管是什么,這么巧蹦到她跟前,終歸是有緣的,再看看沒準就有驚喜呢。
在一堆假貨中翻來翻去,終于找到了那個異樣的東西。
哇…這可真是個大驚嚇。
寧夏握住那半截腰牌,下意識用上了力,那冰涼冷硬的浮雕磕得她手疼,皮肉的痛楚在警告她要松手了,不然準得破皮流血了。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能撿到漏啊。
確認清楚,寧夏第一反應便是馬上把東西收起來。但在立馬又反應過來,這東西是別人的,不是她的。
寧夏不想裝了,既然拿到了就不要節外生枝,免得又冒出個什么主角光環的家伙出來打臉,東西就被搶了。
尤其是在知道這東西是什么的情況下…
“道友,這個怎么換?”寧夏壓低聲音,雖然知道沒什么效果,畢竟這稚嫩的聲線實在是敗筆啊。
對方沒有動彈,還是保持寧夏一開始見到他的動作,也看不到表情,沉著得令人發怵。
寧夏沒打算買東西的時候,只覺得對方是在裝,在端,也沒想著多交流。
現在要買人家的東西,自然也要客氣些,這個東西她是一定要買到手的,放走這個機會的話她可以直接回去種田了。
良久,那黑袍子道友抬頭瞥了她一眼,帽檐邊只微微顫動,讓寧夏知道他有聽到。
“五十塊靈石。”
寧夏瞬間感到松了口氣,很好,沒有因為她剛才的異常加價。
雖然這樣的價格,貼在一堆貌似廢品的東西非常地離譜。但是寧夏手里這東西實際上可不是廢品假貨,人家是真珍寶,可遇不可求的那種。
什么價錢買都值啊。
“不二價。”對方似乎怕寧夏還說什么,搶先說道。
“成交。”值了。
寧夏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無意在這邊,一會兒就跟謝石跑另一個攤檔去了。直到蹲在了另一個地方,寧夏的小心情都挺不錯的。
因此,謝石都頻頻看向寧夏,盡管看不到臉,但還是忍不住想看看是什么讓這個人小鬼大的寧師姐這般高興,她鮮少有這么情緒外露的時候。
剩下的時間里,他們在小黑市的體驗還算不錯。
大約是他們在第一個攤位上看的東西太兒戲了,后邊那些的感覺倒還好些,發現了挺多有趣的玩意兒。
雖然不是稀罕物,可勝在實用啊。想到自己經常性遇到的各種稀奇古怪之事,寧夏覺得躲囤一點東西比較好,至少發生了什么事還能有個選擇。
所以,短短的一個時辰里,寧夏兩人在小黑市掃了不少東西。
寧夏發了幾筆橫財,以向來不缺靈石。謝石這家伙更是真人不露相,也是隱形富豪一個,撒出去上百塊靈石也不眨眼。
就在木牌中間鑲嵌的白玉沙漏完全化為木質之前,兩人才收手緩緩朝停包廂的地方走去。
上了包廂,那接待人接了寧夏兩人便自行離開了包廂。寧夏他們兩個只要在包廂里等工作人員安排他們回到拍賣行正場就好。
目送接待的修士離開關上包廂,寧夏兩人才松了口氣,脫掉身上厚重的黑袍子,姿態舒展地癱在木地板上。
膈著背的地板在微微顫動,大概是包廂正在回程。兩人癱軟在地上,短暫地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良久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