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胃癌病患的臨床試驗得到批復,習年落下了心里的大石,給鐘毓秀去電說明情況。
“鐘同志,您看您什么時候有空來醫藥研究院指點一二?藥效一直跟不上,浪費人力物力財力,對民眾也是一種負擔。”
鐘毓秀聽后沉吟片刻,“今日無事,你聯絡一下吧;我親自去一趟。”為了解決后續麻煩,她不得不走一趟。
“好的,我這邊立刻匯報上去做安排,再派人過來接您,您看可行?”
“可以。”
掛斷電話,鐘毓秀靠在桌上出神,嚴國峰抬頭看了她一眼,“說了什么?沒精打采的。”
“哦,沒什么要緊的,等會兒習年同志派人接我去一趟醫藥研究院;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您和如山別等我吃飯,給我留點就行。”行至小床前落座,瞅著床上的小寶貝兒,毓秀扯開嘴角,笑了笑。
嚴國峰點頭,“有事兒就說,爺爺老了是老了,有生之年為你們遮風擋雨還行。”
“真沒事兒,習年那人先多精明的人,有他在,我能出什么事兒?”
她臉上的笑并不勉強,嚴國峰這才安心了,“有事兒說一聲。”
“知道,我不會跟您客氣的,我可是您孫媳婦。”客氣又沒好處,只是,沒到用上老爺子人情的地步。
嚴國峰微微頷首,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習年那邊上報后,得到上面讓他領人進研究院的指令,只叫上一名警衛負責開車;他也跟著去了軍區大院,他的車在大院里沒有登記過,進不去,他只能下車在崗亭內做了登記,獨自進了大院。
來到鐘家,習年站在門外,敲了敲門,“鐘同志,在家嗎?”
終止話題,鐘毓秀揚聲道:“在的,習同志請進。”說話的空檔,起身相迎,在大廳與外廳交界處遇上。
“鐘同志,您好,車在大院外面等候了;您看,是現在走,還是等一會兒?”習年問道。
“稍后就走,你坐會兒,我上去拿東西,立刻下來。”
習年輕輕頷首,“好,您先拿東西,我在這里等您。”
“成。”鐘毓秀沒強求,轉身上樓取來打印機的資料數據,同時,揣了點兒零花錢在身上。出門在外,時刻都要準備下零花錢以備不時之需。
“習同志,可以走了。”腳步輕盈下樓,又對老爺子道:“爺爺,我和習同志出去一趟。”
“去吧,注意安全。”
嚴國峰隨意擺擺手,習年出聲告辭,“嚴老,打攪了。”
“去吧。”嚴國峰看了他一眼,再次道,“顧令國,方國忠,出來,保護好毓秀。”
“是。”
人未到聲先到,顧令國和方國忠出來后,兩人穿著便衣。
鐘毓秀沒在意,走勢往外走;反而是習年見之不對,道:“兩位同志不換一身衣裳?”
“是該換,裝備帶上。”嚴國峰出言。
“是。”二人飛快往樓上跑,短短五分鐘穿戴一新下樓;警衛裝,身上有配.槍。
鐘毓秀和習年并肩而行,兩人緊隨其后出了家門,往大院外趕;路上遇上了不少人,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人,有人見過習年,見他們同行,心中都有一個大約的猜測。
無非是鐘毓秀這姑娘,嚴家孫媳婦又有動作了。
走到大院外,習年領著人到了車錢,打開后座車門,“鐘同志,您請。”
“謝謝。”彎腰坐進去。
顧令國隨后坐進去,方國忠小跑至副駕,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
習年笑了笑,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開口道:“開車,去醫藥研究院。”
“是。”坐在前座的警衛恭敬應了,驅車遠離大院。
醫院研究院不在城中心,與其他研究院也不一樣,它位于中關村;這里地方偏僻,有一部分地已經被利用了起來。
到達目的地,憑借習年手里的證件,一行人順利進入研究院。
車輛停泊在一片草坪外,一行人下車,習年還沒開口說話,鐘毓秀便見一行人快步而來。
“習同志,您好,好久不見。”打頭的人梳著水光水滑的背頭,年齡在四十歲出頭的樣子。
“曲院長也好久不見,怎能勞駕您親迎。”
習年與之交握,笑瞇瞇的應付。
曲院長輕笑,“我可不是來迎你的,是來迎咱們鐘同志的;這位就是鐘同志吧?久仰大名,如今一見,果真是長久后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該退休了。”
“你才四十八,想退休都不行。”習年側目與毓秀道:“鐘同志,這位是醫藥研究院的曲長庚曲院長。”
“曲院長好。”鐘毓秀有禮有節微微頷首,不卑不亢又不失禮貌。
曲長庚輕笑,眼神微深,“當不得當不得,鐘同志,您的能耐可在我們之上;應該我們朝你問好才是,因著我們做出的修復液達不到您的出品,還得勞駕您親自指導,說來是我們無能。”
“言重了。”心里怎么想的沒遺漏,至于她怎么想的,沒人知道。
習年眸光微滯,笑容不減,“鐘同志還年輕呢,未來不可限量;曲院長這么說也沒錯,但,鐘同志年齡太小了,曲院長可別把我們鐘同志嚇跑了。”
曲長庚身后那群人身著白大褂,安安靜靜瞧著她,沒人急著上前。
“鄙人年歲小,不及您一半兒,當不得您如此夸贊;雖然,我知道這些是真的,咱們心里明白就行,沒必要拿出來說,多讓人尷尬不是?”反正尷尬的不是她。
曲長庚臉色一變,“鐘同志伶牙俐齒。”
“多謝夸獎,我的時間寶貴,什么時候開始?”這些人若只是研究狂,缺少人情世故也就罷了;明顯,這位曲長庚曲院長并不甘心,甚至是不信任她的能力。
“現在就可以。”習年忙開口,“曲院長,鐘同志的時間確實寶貴,她不僅是醫大的教授,也是華大的教授;實打實拿著聘書那種,手上研究項目從來不缺。”
不如他們悠閑,一個研究項目這么久了還沒點突破。
鐘毓秀都能理解為什么他們久久得不到突破的原因了,心思沒放在研究上,如何能突破?她都將材料、具體數據、步驟,甚至是材料解析都給,能給的全給了,最終給了她不理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