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大順利銷假,二人告別郭校長,開車去往醫大;不想,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徐校長出差不在學校,無功而返。
“還去城西一院嗎?”嚴如山坐在駕駛座,側目詢問。
鐘毓秀沉吟少頃,點頭,“去一趟吧。”
“那就去。”
驅車到了城西一院,大醫院從未不缺病人,城西一院也是如此;這會兒門口人來人往,有的喜笑顏開,有的愁眉不展,可謂世間百態呈現在眼前。
小車停泊在醫院外,這時候沒有停車場一說,隨便找個地兒停了便是。
“毓秀,到了,下車。”嚴如山開門下車,回頭對閉目養神的鐘毓秀說話。
毓秀睜開眼,看了一眼外頭,解開安全帶推門走下去。
“醫院的人很多,瞧著很忙的樣子,要不下午再來?”上午多半是醫院忙碌的高峰期,下午稍微好一些。
“不用,今天是星期一,醫院忙碌一些正常的。”周日放了一天假,病人累積,忙一點兒是難免的。
嚴如山不再說話,與她一道走進醫院;今天的鐘毓秀穿了一身米色呢大衣,里面配的高領羊絨毛衣,褲子是同色喇叭褲,腳穿低幫黑色皮鞋。這種穿著算是百搭。
但,在這個年頭已很時尚的穿著。
加上,鐘毓秀滿身矜貴、自信、傲然的氣質,身材高挑,更是為衣裳加分不少;人家都說人靠衣裝,鐘毓秀一上身,立馬就反了過來。她不是決定姿色,只能算中上,但那滿身氣質,卻是少有人能擁有的。
為此,不少人紛紛扭頭看來,有的甚至停下注目。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嚴如山,他身姿挺拔,鐘毓秀也只到他的胸口;二人一道走來,嚴如山身著灰色呢大衣,褲子是西褲,鞋子是黑色皮鞋。這么一看,二人著實般配。
一路上三樓,來到院長辦公室外,卻見院長在待客。
醫院院長抬眸之間,見到鐘毓秀還愣了一下;旋即,臉上堆滿了笑,“鐘同志,你怎么來了?孩子生了?瞧你恢復的不錯。”
“托院長的福,平安生產,出了月子過來銷假來的;您再待客,我等會兒再來。”
“別急著走,正好你來了,進來坐;這兩位是從國外聘請回來的高材生,他們住外科,日后你們還是同事呢。”城西一院院長滿臉皺紋,笑容可掬,起身將人迎進來,“坐。”
鐘毓秀和嚴如山點點頭,在空的藤椅上落座;這才有功夫打量在辦公室的這兩位高材生,兩人都是男子,身著中山裝,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近幾年確實有出國深造的學生,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之前就在國外,還是這幾年出去的。
那兩人看鐘毓秀和嚴如山一眼,氣質很好;但他們不看在眼里,對于他們的打量,他們心里有點不舒服,也有輕蔑。
城西一院院長為他們介紹道:“兩位,這位是咱們醫院的鐘醫生,她擅長中醫;但在其他學科方面都有涉略,醫術高明,在她手里,迄今為止還沒有治不好的病例。并且,咱們國家新出的那款可全面應用的修復液,便是出自她的手。”
那兩人眸光一頓,收斂了些許輕視之態。
“鐘醫生,這兩位是剛從國外聘請回來的外科醫生,紀良才、梁明柯;主外科,咱們花了好大力氣挖來的。”城西一院院長姓張,他在動蕩時期受到的牽連不大;一直留在上京,因此,他身體還不錯,不似她的老師他們,身體處于虛弱狀態。
鐘毓秀朝兩人點點頭,“你們好,歡迎你們回來為國添磚加瓦。”
“應該的,我們生是祖國的人,死也是祖國的鬼;鐘醫生的大名,我們早有耳聞,您的修復液非常好,國外想買都買不到。”說話的是身材高挑偏瘦的醫生,根據方才張院長的介紹來看,他叫紀良才。
鐘毓秀沒錯過他眼底的審視,輕視之態不如先前,卻還是存在的。
“你們的覺悟很高。”
平平靜靜的一句評價,紀良才和梁明柯皺了皺眉頭,他們完成學業歸來后得到的是追捧,回來后還沒人像眼前這個女人一樣對他們冷淡如斯的。
張院長輕笑,“可不就是覺悟高嘛!兩位愿意回來建設祖國,我這個老頭子很高興;你們有不懂的可以請教鐘醫生,她的老師是醫大的徐校長,因此,在外科方面也有接觸。”
“好的,張院長,我們也想見識見識鐘醫生的醫術。”梁明柯唇角輕勾,似笑非笑的瞅著人。
“日后咱們一同共事,想見識的機會多道是;張院長,今天我是來銷假的,您看看要不要重新安排我的崗位?”剛才張院長說了他們以后一道共事的話,便說明了一切;鐘毓秀不會再考慮走不走的問題。
“你的崗位確實要重新安排一下,你老師打算辦理退休手續了,會從中醫主任一職上退下來;本來還在考慮哪里有合適的人選,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你頂上,可有意見?”
鐘毓秀搖頭,“沒有,我剛回來,可能會有點忙;會盡量抽空來醫院上班,我的辦公室不變吧?”
“你搬到你老師的辦公室去。”張院長松了口氣,中醫被打擊的太厲害,中醫精湛的找不到幾個;還好有個能頂上,不然,城西一院中醫科面臨著無人調配的局面。
“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去把辦公室騰出來,東西放到老師辦公室去;暫時和老師共用一個辦公室,也好讓老師帶帶我。”
張院長笑瞇了眼,“那可再好不過,這兩位過來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辦公室;你的辦公室騰出來后,他們先用著。”
“成,那我就先走了,您和兩位高材生聊著。”
鐘毓秀和嚴如山起身出了院長辦公室,對這兩位高材生沒什么興趣;嚴如山倒是多看了他們幾眼,意味深長的掃過他們便跟著毓秀走了。
走到辦公室,掏出鑰匙打開門;因著好幾個月沒人過來,辦公室里積攢了一層灰。
“真臟。”
“你要挪走的東西帶走,叫人過來打掃一下衛生。”嚴如山沒打算動手,更沒打算讓媳婦兒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