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沒有成親,怎么能、能…
她懊惱地錘了幾下小腦袋,肯定是疼傻了。
這時,許嬤嬤進了馬車:“醒了!”
虞幼窈掩飾地端坐了身體,連忙問:“山匪清剿得怎么樣?”
許嬤嬤點頭:“昨兒夜里,山中起了一場大火,為免姑娘擔憂,殿下特地派人下山報信,讓姑娘安心,殿下還在山里,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
虞幼窈心中一緊:“寨中的人質都救下了嗎?”
許嬤嬤道:“殷三一早就護送人質下山了,安排在營地不遠處,這幫匪徒很狡猾,在人質身份核實之前,暫由幽軍看管,姑娘也不要靠近那處。”
虞幼窈慶幸不已:“對了,官府的人到最沒有?可有消息傳來?”
許嬤嬤搖頭:“官府派了人提前過來傳信,說是李大人帶了五百人,正在趕來的路上,要午時左右才會趕到。”
如此看來,等官府的人到了,山中的一切也都落定了,金礦的事也能遮掩下來,虞幼窈終于安心了。
許嬤嬤伺候虞幼窈穿戴:“你這丫頭,真讓人不省心,可真是膽兒肥膩了,剿匪那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兒家摻合什么?你心中存了顧忌,有自己的主張,殊不知遠在他處的殿下,該是何等憂心?安能知道你所擔心的問題,是殿下不能解決?”
虞幼窈是當局者迷,她是旁觀者清。
誠然,如今朝野內外,一片暗潮洶涌,也不宜節外生枝,剿匪這事對幽軍來說,確實有些不合宜。
但以殷懷璽的本事,哪兒是不能解決的?
虞幼窈想要剿匪,卻擔心給殷懷璽招惹麻煩,寧愿自己多擔些危險,也要將危險盡數扼殺。
在她看來,比及剿匪帶來的麻煩,殷懷璽更在意虞幼窈的安危。
決定以身犯險之前,虞幼窈確實沒考慮過殷懷璽的心情,可昨兒她也想通了其中關節,仔細再一琢磨。
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決定,殷懷璽有本事,是不錯,可要剿匪的人是她,沒道理自己如愿了,卻把爛攤子扔給旁人。
虞幼窈道:“自己能解決,能處理的事,肯定是要竭盡所能地做好,沒有能力解決的事,我也不會輕易去沾手。”
一味地依靠旁人,就算這人是殷懷璽,在她看來,也只是在不停地消耗,這個人投放在你身上投放的感情。
她有能力做好,為什么還要讓旁人為了她承擔風險,勞神費力?
許嬤嬤微嘆,道理是沒錯,只是人心都是肉長得,看她昨兒回來后,身上到處是傷,連膝蓋、手肘,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可見是受苦了。
哪能不心疼呢。
虞幼窈撲進她懷里撒嬌:“姑姑,我可不做沒把握的事,去冒沒把握的風險。”
許嬤嬤也不多說什么了:“我準備了藥浴,你仔細泡一泡,松活松活筋骨,也養一養心神,順帶把你這一身藥水去掉。”
營地里設了營帳,到底是在野外,許嬤嬤安排隨行的婆子和丫鬟們,把營帳圍得水泄不通。
虞幼窈痛痛快快地泡了三刻鐘,身上的藥水去掉了,皮膚也恢復了瑩潤白膩,整個人神清氣爽。
許嬤嬤重新幫她上了藥,命人備了早膳。
虞幼窈昨兒一整天,沒正經吃過東西,這會兒正餓著,也用了不少。
早膳過后,許嬤嬤又準備了活血化於的藥湯,讓虞幼窈泡了一刻鐘的腳,取了通筋活絡的藥油,幫她做推拿。
殷懷璽果然沒有騙她,這一次的推拿,沒之前疼得鉆心,只有些鈍痛,也不需要像第一次那樣,需要推拿很久,直到青紫於傷化開。
許嬤嬤用平推手法,只推拿了一刻鐘,之后擦了鎮痛的藥膏,重新包扎固定。
“傷處包裹得太嚴實,不利于恢復,每隔二個時辰,要解開來散一散氣,再重新推拿上藥,包扎固定,差不多五日就能恢復。”
虞幼窈靠在軟榻上,拿了一本書打發時間。
這時,春曉過來稟報:“殿下派人過來給您報信。”
虞幼窈連忙擱下書:“快請進來。”
春曉屈身退出了營賬,不一會兒就領了一個戰士進了營帳。
戰士低著頭,目不斜視,在距離虞幼窈三步遠的地位單膝跪下,拱手道:“屬下見過郡主,殿下唯恐郡主擔心山里的情形,特令屬下稟郡主,山中大局已定,請郡主安心。”
得了準確的消息,虞幼窈露了笑容:“我聽說,昨兒寨中起了大火,火勢嚴不嚴重?可有山匪逃脫?我們的人可有損傷?”
戰士壓低了頭,就想到了,下山報信之前,殿下特意吩咐:“若郡主問起山中的情況,就說,”腦中浮現了,殿下交代的字字句句,戰士連忙道:“回稟郡主,寨中火勢甚大,也虧得寨中地勢特殊,我們人手眾多,殿下命人隔離了火區,大火這才平息下來,除了先解救的一批人質外,留在寨中山匪一部分山匪,幾乎都葬身火海,我們的人沒有損傷。”
這話乍一聽沒有問題。
山中起火,誰放的火?為什么起火?這就避重就輕了去。
山匪被處理之后,放一把火燒得一干二凈,死了也是葬身海火,這話也沒毛病。
也不算說謊。
虞幼窈不知戰士心中所想,也不知道殷懷璽大肆屠戮山匪,戰士這么一說,她下意識就腦補了當時的情況。
山寨里燃了火把,幽軍同樣也都持了火把,寨中的工事和房屋,又以草屋和木屋居多,場面一混亂,確實容易引發火情。
虞幼窈也只當意外,沒有多想。
山匪們手段殘酷,視人命如草芥,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她更不會去同情,那些葬身火海里的山匪。
只是點點頭,就問:“你們家殿下,什么時候下山?”
戰士道:“等官府的人到了,殿下就下山。”
午時剛到,李大人就帶了官府的衙役趕過來,得知韶懿郡主在山匪襲擊的過程當中扭傷了腳,連忙過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