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愈發冷了,不覺間,每日清晨,都能看到冰霜點點。
忘川彼岸守在門口,等月傾雙出來。
而此刻,屋內,暖和的被窩里,月傾雙被一只小團子拉住。
未戴面具的月傾雙,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顛倒眾生!
肌膚若冰,綽約似仙,云鬢輕籠蟬翼,峨眉淡拂春山,秋水盈盈玉絕塵。
白似梨花帶雨,嬌如桃瓣隨風,臉際芙蓉掩映,眉間楊柳停勻,體欺皓雪之容光,臉奪芙蓉之嬌色,嫩臉映桃紅,輕疊烏云之發,風消雪白之肌,不饒照水芙蓉,恐是凌波菡萏,臨溪雙洛甫,對月兩嫦娥,十指尖尖露,香肌暈玉白。
剛剛睡醒的朦朧美,更是為她添了幾分邪魅。
柔夷輕撥起小團子拉著她衣角的小爪子。
“小東西,自己跑出空間,在我這里可是要受罰的!”月傾雙盯著眼前的小白團子戲謔的說道。
小團子睜開了雙眼,圓圓的大眼,頓時融化了月傾雙的心。
小東西的大眼睛,攝人心魄,而且,竟是銀色瞳仁,以前她竟然沒注意到?
空間內的朱雀炸毛了,它撲棱著飛起,停在梼杌頭上的角之上。
梼杌本是睡著的,被朱雀啄醒,它注意到主子抱著那只白色的小團子愛不釋手,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但感受到主子心中的歡快,它卻也釋然了,無論怎樣,只要主子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瞥了眼朱雀,它重新低下頭去,合上雙目假寐。
從跟著主子,它才不用再受折磨,說起來這段日子,是它過的最為安逸的日子。
沒想到,它這窮兇極惡的一生,最令它驕傲的事,竟是成為兇獸一族最不齒的人族奴仆。
小團子眼中的銀光轉瞬即逝,它定定看著月傾雙。
滿足的眨眨眼,好,好漂釀的小姐姐,它喜歡。
小團子恢復正常的眸中,夾雜著幾許幽綠的光。
而月傾雙則是在心底猜測,這小團子會不會說話,她能否聽懂。
只是,混沌馭獸訣開啟,卻一無所獲。
空間內炸毛的朱雀幽怨了一會,還是遵從主子的吩咐,跳出了空間。
月傾雙看著眼前一白一紅的倆小團子,轉身,向外傳音,叫忘川彼岸先行離去,而后,在屋內下了一道禁制。
這才慵懶的半躺回床榻之上,撐額看著眼前兩小只大眼瞪小眼。
朱雀怒瞪雙眼:小東西,那天看你可憐讓你跟著娘親親,沒想到,你居然這般爭寵,多筍吶你!
小團子歪頭,眨巴了兩下大眼:…
朱雀很是氣憤道:你,你你,別賣萌!
小團子好奇,它看了眼倚在貴妃榻上的月傾雙,甩了甩尾巴。
在朱雀憤怒的目光中,“嗖”的一聲,跳進了月傾雙的懷中,還蹭了蹭腦袋。
朱雀被氣的炸開了脖頸間的毛,它撲棱著飛到月傾雙身邊。
“娘親親,它——它不講武德。”
月傾雙莞爾,撫順朱雀身上炸開的羽毛,“你能聽到它說話嗎?”
朱雀甩了甩腦袋,“它好像,不會說話。”
月傾雙點頭,好吧,她原以為是她聽不到小團子說話,沒想到…
月傾雙將目光轉向兩只小團子互相瞪眼的場景之上,兩只小團子就像看到仇人似的。
一個滿眼威脅,傲嬌鬼;一個傻傻迷惑,可愛喵。
她輕輕搖頭,只是,注意力卻落在了小白團子方才變色的瞳眸之上。
銀色,麒麟,玉麒麟?
傳聞,瑞獸玉麒麟銀眸褐爪,預知到危險時,雙目變為銀色。
月傾雙若有所思,難道,方才,它認為自己是危險?
還是說,它預知到了什么危險境地。
將兩小只收進空間內,她撤去禁制。
她決定還是先洗漱吧,靈修之人,明明可以使用清潔術,可她卻不常用!
穿戴完畢,便向外走去,開門的那一瞬間,銀色特質面具覆在了臉上。
左相府中,下人戰戰兢兢,彎著腰佝僂身子干活。
林玼在房中踱步,轉了一兩圈,終是忍不住,砸壞了眼前的檀木桌椅。
“你們,你們都給本相去找,大小姐如果丟了,你們的命就別要了!”
下人們被嚇的顫抖,“是!”一聲響亮的回應傳來,下人們爭先恐后的向外奔去,都想盡快逃離這般可怕的林相。
侍從們跌跌撞撞的往府門外跑去。
一陣香風傳來,屋內多了一個人,不耐煩的林玼正欲開口責罵,卻是猛然一驚,話到嘴邊收了起來!
“尤仙子,怎又勞您親自跑一趟了?”林玼抱拳,討好的說道。
尤靈香直接開門見山:“不必跟我客套,說吧怎么回事?”
“昨夜吟雪前去國師府,到如今,竟半點消息都沒有,莫不是?”
尤靈香面色一冷,“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藥效?”
林玼有些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藥效,莫非吟雪此刻還在與國師紅鸞帳暖,纏綿悱惻?
稍稍松了口氣,他彎腰拱手道:“仙子高明!”
尤靈香冷笑一聲,不再搭理他。
國師府內,用完早膳的月傾雙似有所察,抬眸看向高處屋頂。
一身藍色勁裝的聞人曉飛身而下,看見銀色身影的時候愣怔了一下,隨即,她感受到他身上的這氣息,頓時喜笑顏開。
張開雙臂就撲向了月傾雙,不遠處,忘川雙手抱臂,冷冷說道:“幼稚!”
彼岸坐在石階上,劍柄撐著下巴,撇嘴,她也想抱啊,可是姐姐不讓。
鳳宸與黃泉神色毫無波瀾,靜靜看著前方,曼陀手中把玩著一支珠釵,回眸看了眼來人,倒也沒有來阻止的意思,眉眼間,自帶笑意。
月傾雙扶額,果然,聞人殊那小子靠不住!
看著越來越近的藍色身影,她微微搖頭,自個都已是老祖宗了,怎的還如此不知輕重?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聞人曉的性格,是她所喜的。
正欲接受來人的熊抱時,卻不知從何竄出的一道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其余人也是一驚,待看清楚來人時,才放松下來。
那一襲黑色霓裳,身姿妖嬈的女人,不是凜初又是誰?
女子轉身,笑的邪魅,“怎么樣,聞人曉,有我在,你別想占主子便宜!”
說著,竟還做了個鬼臉,聞言,聞人曉氣急,挽起手腕便追了上去。
“凜初,你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