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雙清貴無雙,但無形中的壓力,使得徐府尹不敢直視。
她淡淡開口:“徐大人,不知這蒙騙百姓,販賣假藥是什么罪名?”
徐府尹顫顫巍巍的道:“罔顧國法,謀取私利。
輕則杖責五十,重者收監十年,若是害了人命,便是死罪。”
月傾雙莞爾,“那不知,這位欺世盜名,販賣假藥的人,大人該如何處置?”
徐府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張五,小心的偏過頭,“國師大人,此人之罪,定會徹查,若有違國法,嚴懲不貸!”
“如此甚好,此人不僅販賣假藥草菅人命,還冒充逍遙閣弟子,著實得——嚴懲!”
徐府尹連連點頭,“是,是,國師大人。”
看來,國師大人是不想他好好的出來蹦跶了。
月傾雙再是看向懵逼驚恐的眾人。
“各位,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撿便宜的事有,殊不知那卻是用性命換來的。
勿要盲從跟風,休要被騙。”
身邊那年輕男子看著月傾雙,神色激動。
說完,月傾雙便擺了擺手,帶著忘川彼岸離開了街頭。
百姓紛紛唏噓,感慨世事無常,在他們的印象中,如帝師國師那般尊貴的人物。
該是九天之上的云和月,令人奔逐,可是今日,如同謫仙的國師大人就生生站在了他們眼前。
久久回不過神,眾人看著那抹銀色背影離開,才驚覺:
國師,并非另一個帝師!
月傾雙一道向前走,但察覺到身后小心翼翼跟著她們的人,她嘴角悄悄一彎。
走了許久,七拐八轉,進了一條僻靜的胡同。
再轉了個彎,回頭,身后追上來的人便直直的撞了過來。
在距離月傾雙三米之外,被一條黑影般的腿踢退了幾步。
年輕男子微微一頓,有些尷尬,但隨即緊張兮兮的道:
“方才,多謝國師大人相助,小民謝國師大人救命之恩。”
月傾雙墨發飛舞,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掃了幾眼。
忘川握緊了左手中的劍鞘,冷聲道:“公子不必在意,我家主子,只是順道。”
月傾雙:…
她要不要告訴小忘川,其實,她本就是為了這小子才出手的?
但見那年輕男子眼神一動,臉色有些不自然。
月傾雙回頭使了個眼色,忘川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再回首時,長劍出鞘,瞬間,直逼那人咽喉而去。
男子大驚,急忙躲閃。
低頭逃過一劫,卻見腳下步伐翻飛,極有規律的躲閃。
原本噘著嘴好奇的彼岸,此時瞪大眼睛驚道:“凌生步法?”
那是,主子自創的腳下功夫,凌生!凌于九天,萬影衍生。
只是眼前的男子使出來,比起主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彼岸看了看身旁氣定神閑的主子,撓了撓頭,不對啊,主子根本沒有徒弟。
忘川也是一怔,此時才明白主子要她試探此人身手的用意所在。
但到底是在冥府摸爬滾打多年的人,須臾,將男子桎梏在劍刃下。
帝都玄陣太強,如今又是人多眼雜,她不能用玄力,只能以真功夫對抗。
年輕男子眼中閃過驚恐,但隨即,感受到身后女子的呼吸,渾身僵硬,不知所措。
月傾雙輕笑:“喲,身手不錯。但,這臉紅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男子驚愕,隨即,正了臉色。
“你,哦不,國師大人,你,可是與逍遙閣有交集?”
月傾雙看了看他,似乎真是不帶腦子。
瞥了眼他身后的書囊,再打量著他的眉眼。
皺眉沉思許久,才悠悠開口:“你,復姓聞人?”
男子又是一臉懵逼,但又很激動,道:“我叫聞人殊。”
然后激動的眸子恨不得長在月傾雙身上,半天才敢憋出一句,“那國師…”
月傾雙戲謔一笑,“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現在么,你只需知道,本公子名覃月!神琴國師。
而你,將是國師府第一醫師!”
聞人殊臉色一變,“這,不行,我要去找人,不能待在你身邊。”
“簡單,我幫你找人啊!”
說完月傾雙就頓住了,那什么帝師似乎也要找什么人?
靈光一閃,便要繼續哄騙——哦不,誘拐小年輕。
卻聽聞人殊說道:“不行,我,我還要回家。”
月傾雙神色一凝:“莫非你們逍遙閣的人,都是如此不惜命之人?”
說完,意有所指的瞥向架在他脖子上的劍刃,距離不過一寸…
聞人殊思考了下,爹讓他下山找人,又沒說怎么找,如果有國師大人肯幫忙的話,定然快上許多。
想著,他問:“國師府,有藥材嗎?”
月傾雙:我連國師府都沒有,還藥材。
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忒呆愣的傻小子,她輕嘆:“有是有,但,并非什么人都能用啊!”
忘川狠狠抽了抽嘴角,彼岸皺眉看著聞人殊,她不比這小白臉好嗎?怎么主子都不這么騙她?
聞人殊一聽,有些急切,道:
“那,那行,我跟你去,我保證做好你的事,但你得給我藥材研究,煉丹。”
“成交!”
月傾雙帶著三個尾巴回了皇宮。
其實一路她都在觀察帝都地形布局。
除了,那座帝師府,其余建筑布局府邸樓閣,亭臺水榭,在她神識籠罩下,無一例外的呈現在了腦子里。
帝師府,當真如同其主人一樣神秘。
月傾雙一路順遂,到得宮中她暫居的宮殿時,恰逢宮人傳信,神琴帝找她商榷國師府一事。
“奴才見過國師大人!”
宮中人都知道,國師昨夜上任,便斬了張太醫。
敬佩的同時,更多的還是畏懼。
然而,宣旨的公公卻無懼色,諂媚的道:“奴才恭候多時了!”
月傾雙面具下的臉逐漸變色:好吧,這個恰逢還真是…
“勞煩公公了。”
語氣雖是謙卑之意,卻依舊是滿身的尊貴之氣,清華貴介。
“無妨無妨,老奴為國師帶路!”
金碧輝煌的大殿,蘇崢正襟危坐,“國師,看好了哪處府邸,寡人為你下地契,賜國師府!”
外人面前的君臣之禮還是要做足的。
只是誰都不知道此時,神琴帝內心為自己捏了把汗。
月傾雙沉思片刻,“不如就帝師府左側那處宅子,我看著倒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