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幾年,下新村就差點遇到過。
當時周大虎來牛羅村串門,正好遇到白曦安排人給牛羅村的養殖場的雞鴨豬牛都打了防疫針喂藥。
好家伙,比兩指都粗的針就那么扎進了豬屁股上,那豬被三個人按著,叫的那一個凄慘。
周大虎看下來,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也跟著疼了。
他好奇的多問了幾句,聽說這是對養殖場的家禽和牲口好,不容易生病,立馬也就心動了。
打針喂藥雖然會給養殖增加了成本,但是對家禽和牲口好啊,只要吃五谷雜糧的就沒有不生病的,人都如此,何況是養殖的家禽和牲畜。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運氣不好,那病死了不就虧了么。
姑奶奶吩咐的事情一向都是有道理的,再說什么是科學養殖,沒病預防就是科學養殖。
再一聽說喂雞鴨吃的藥是白曦給的方子,讓牛羅村的人采了草藥炮制加工成了藥丸子的,下新村的人就更不愿意錯過了。
也虧得周大虎來串門,也虧得他很快就決定跟上牛羅村的步伐,要不然,后面遇上養殖場的雞鴨生病的時候,下新村的雞鴨也得死掉一大半。
本來白曦也讓陳大柳和黃鄉長說過了,鄉社也通知了,不過其他村的人一聽給豬牛打針要花上幾塊錢,還有雞鴨喂吃的藥也需要錢,頓時就舍不得了。
村里家家戶戶誰家不養雞鴨,就算遇上雞瘟也不過死個兩三只,算了,算了,不用花那個錢啦。
但恰好兩個月后,就遇上了雞瘟,好家伙,本來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出欄的雞鴨,就這么死了。
那會這些人是真的悔得腸子都青了,一些人還試圖想要找白記食品廠收下他們病死的瘟雞,美曰其名愿意便宜一半的價錢。
結果就是被陳大柳帶著人一陣罵,真是缺了大德了,腦雞瘟死的雞能用來生產食品?
是當全國人民是傻的還是當他們牛羅村的人是傻的?
因為牛羅村不肯收鬧雞瘟死的雞鴨,還被一些人針對了。
不過牛羅村可不靠這些人吃飯,這些人頂多就是搞一搞小動作,說一說難聽的話,也礙不著白記什么。
也就是這一次的損失,才讓搞養殖的人開始重視起這個問題來。
不過那時候還是有一些人家舍不得那雞鴨,自己家里偷偷殺來吃,最后鬧肚子,吃生病不得不花錢去縣里看病。
縣里調查研究后,派人把那些鬧了雞瘟的雞鴨都殺了,埋的埋,燒的燒,又嚴令不許人們吃鬧病死的家禽和牲口,要不然被發現了就罰款送去農場勞動,這才勉強止住了這場混亂。
這都過去幾年了,要不是周大虎今天又問起來,大家也都沒想起來。
“問的好。”白曦稱贊了一聲,便開始普及起來。
“不管是養的水禽還是陸禽,一旦發生有生病跡象的情況出現,就不能馬虎大意,必須馬上進行病雞鴨的隔離和處理,稍不注意就會大面積死亡,所以…”
上一次培訓結束,牛羅山大隊醫院的治療蛔蟲的藥差點賣沒了,這一次,陳大木一散會就被人團團圍住,原因無他,他主要管著牛羅村的養殖場。
牛羅村負責制藥丸子給雞鴨吃的五個村民也是負責養殖場工作的人,包括陳大木。
藥丸子的方子雖然是村里在保管,可每一茬的新雞鴨都要吃,一來二去的,制的藥丸子也就習慣性的多弄。
這些家里養殖了雞鴨的人圍著陳大木就是為了買到藥丸子。
如果不是不管是人吃的殺蛔蟲的藥,還是雞鴨吃的藥,牛羅村都沒掙錢的話,估計要有人說白曦搞這個培訓班的目的就是為了賣藥了。
但即便牛羅村提供的給雞鴨預防的藥丸子只是收了成本費,還是被一些人說酸話,傳成了牛羅村賣藥賺了鄉親們的錢。
牛羅村的人知道后,那叫一個生氣。
陳大木話不多,他來白曦的樹屋就是低著頭,雙手攏在袖子里,時不時的偷偷抬頭看兩眼白曦,然后又繼續低頭,老實巴交的模樣。
陳大柳則是巴拉巴拉的一頓抱怨。
“姑奶奶,那些人太過分了。”什么叫藥丸子是從后山上采摘回來的草藥弄的,牛羅村都那么有錢了,居然還要收錢。
感情他們村里出了人里物力費時間制藥不需要成本?
憑什么要白送,那么多人呢。
別說草藥制成藥丸子需要十幾道工序,就算直接從山上采回來的草藥,該怎么算錢就這么算錢,要不然那些個從山上挖山珍,撿拾野果山貨到集市上賣的憑什么收錢。
白曦原本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聽著陳大柳的抱怨,瞥見陳大木眼眶似乎都紅了,于是原本倚靠在木塌上的白曦坐姿直起來了一些,小臉上滿是認真,似乎表示她剛才有在聽陳大柳的嘰嘰歪歪。
偏遠的地區和山村交通不便,信息閉塞,守舊,或者應該說,思想上無比的落后,干什么都總想占便宜,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
所以,那些村民的一些極度自私的想法和行為白曦其實不會覺得奇怪,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如果白曦不是陰差陽錯的穿到牛羅村,村民們對她又好的不能再好,白曦也不會費心的一點一點的教著牛羅村的眾人發展進步。
要說被人詬病,到現在,牛羅村還不是被一些人說守舊,頑固不化么,畢竟全村上下都因為輩分而敬重、崇拜白曦一個小姑娘,就足夠讓人覺得是封建思想了。
牛羅村是運氣好,有白曦這么個厲害的九尾仙狐恰好當了他們的姑奶奶。
“姑奶奶,真應該不要管他們,讓他們的雞鴨牲畜自生自滅,看他們到時候往哪里哭…”
陳大柳:“真當我們牛羅村好欺負還是怎么的,哼,我們可沒忘了當初還想賴著讓咱們白記收死雞死鴨這事情呢。”
說起這個,那真是一肚子的火。
一旁一直低著頭的陳大木抬起了頭來,附和的點頭,委屈的臉上出現了憤然:“姑奶奶,他們的確很過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