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初如愿吃到了一顆靈桃樹結的靈桃。
也是桃樹上唯一的一顆。
飽滿的心形桃子,粉嫩中透著晶瑩,淡淡的白色絨毛幾不可見,兩片翠綠色的桃葉托著粉色的靈桃,一股淡淡的甜香味溢滿整個竹屋。
輕輕咬下一口,仿佛咬下了一口春日,桃樹結出來的靈桃,微脆微軟,外皮沒有絲毫的苦澀,反而帶著淡淡的清香,一口下去,飽滿的蜜水便順著破開的桃皮,在唇齒間綻放出甘甜清香。
靈桃的桃肉入口即化,清甜的香氣混合著蜜水般的桃汁,化作汩汩清流,落入腹中。
淡淡的靈力便在體內經脈中溫和的游走。
靈初雙眸一亮,靈桃樹結出來的靈桃,果然味道極好,而且,其中蘊含的靈力,本就是靈桃樹轉化的天地靈力精華,再加上靈桃樹本身便是木屬靈根。
靈桃之中蘊含的靈力,絲毫不弱于二品靈丹。
修仙四藝之中,除了煉器一道,余下的丹符陣,都是差不多的劃分,靈丹,靈符,靈陣,皆分為九品。
丹藥一道,九品之中又劃分為上中下極品四等,此四等,以丹藥之中所蘊含的丹毒和所保留的藥效為劃分依據。
煉氣境的修士,使用的丹藥品階多為一二品。
筑基境的修士,使用的丹藥品階多為三四品。
金丹境的修士,使用的丹藥品階多為五六品。
元嬰境的修士,使用的丹藥品階多為七八品。
化神境的修士,使用的丹藥品階多為九品。
不過,七品以上的丹藥,便已經很是難煉了,是以,越是修為高的修士,身上的丹藥越少,卻越珍貴。
因為他們的修為越高,對于能夠對自己有所幫助的丹藥的要求,也就越高。
例如,元嬰修士身上即使有七八品的丹藥,也大多很少使用,多是以六品丹藥為主,即使是他們,也很難有很多完全匹配自己實力的丹藥。
且不說煉制高等丹藥的靈藥難尋,就是那能夠煉制高等丹藥的丹師更是難尋。
靈桃樹不過生靈未至十載,結出的靈桃已然有了堪比二品靈丹的效用,實在是十分不得了了。
靈初笑彎了眉眼,認真的將手中拳頭大小的靈桃吃干凈,隨后將靈桃核種在了靈桃樹的旁邊,笑著對桃樹說道,“我吃一顆你的靈桃,就種一顆靈桃核,說不定,百年千年后,我這兒便是一片連綿的桃花林。”
聽到靈初的話語,靈桃樹搖了搖樹枝,紛紛揚揚落下了不少的花瓣,好似一場粉色的花雨。
“嗯......以后這些都是你的子子孫孫了。”靈初拍了拍靈桃樹的樹干,語氣輕快的說道。
到時候,她就要賣靈桃。
一個靈桃多少靈石好?還是將這一片桃花林圈起來,當作景觀,宗門里的女弟子肯定喜歡,有意愿結成道侶的弟子們也會喜歡的,或許她可以考慮一下,收風景費?
桃花啊,那可是象征姻緣的,或許她也可以考慮,將這一片桃花林塑造成姻緣樹,打造成太清山......不,三清道宗的一絕。
靈初這般想著,被自己逗笑了。
桃花林都還沒影兒呢。
吃完桃樹結出的靈桃,又吃了一桌桑梓調制的靈食,靈初摸著滾圓的肚子,慵懶的躺在了桃樹下的竹榻上。
懷里抱著同樣吃得肚子圓溜溜,滿臉滿足的晴空。
一人一獸,便這般安安靜靜的在桃樹下,吹著暖風,曬著溫和的太陽,在風過花落的聲音中,寧靜的睡去。
第二日。
靈初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當然,不熟的弟子,大多是傳音符,問一聲安好罷了。
唯有當初的那些好友,俱都一起聯袂而來。
魚小小,姜寒煙。
以及沈聞舟,還有司徒揚。
魚小小和姜寒煙的到來,靈初不覺得奇怪,倒是沈聞舟和司徒揚,頗讓她覺得驚訝。
沈聞舟性子沉悶,司徒揚自傲。
兩個人雖然同為靈初當年那一批和光院的新弟子,但與眾人的交集實在是不多。
后來入了內山,各自到了不同的峰頭,之間的聯系就更加的少了。
今日這兩人會來,倒也讓靈初感到震驚之余,多了三分的回憶。
當年涼亭雪景之中,烹茶煮酒的九人,或早或晚,都已然成功筑基,成為了筑基修士。
只不過,卻真的是難以再聚齊了。
“云浩天師兄去了落妖城,整日里在十萬大山與妖獸戰斗,磨煉自己,倒是常年不在宗門之內看見他。”
“吳運......當年他筑基下山游歷失蹤之后,至今仍未有消息,不過,吳運師弟的命火一直很穩定,更何況,以吳運師弟的運氣,想來也不會有事的。”
“洛羽,在我們九人之中,除了云浩天師兄,便是洛羽與吳運師弟的關系最好,三年前,洛羽師弟自覺修為有些停滯不前,就選擇下山游歷,順便尋一尋吳運師弟的蹤跡,至今未曾歸山,不過卻時有消息傳來。”
“詹臺......”
數載不見,越發端妍明麗的少女腕上玉鐲輕響,原本含笑的眉眼在說到詹臺明月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姜寒煙語氣停頓了一下,便繼續道,“命火還好好的,總歸是好消息。”
樹下的眾人皆是一怔。
沈聞舟與司徒揚,與詹臺明月的關系倒是普通,自然不方便多說。
已經長成蹁躚少女的魚小小,褪去了臉上的嬰兒肥,眉眼顯得秀氣可愛,大大的眼睛彎彎,“詹臺師姐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就像靈初師姐一樣,會回來的。”
靈初笑了笑,肯定的點頭,“會的。”
“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我們當初的九人,能夠好好的。”沈聞舟一向沉悶,卻難得的開口說了一句,眼中有些復雜。
他的俗世親人,數年前去世了,也就是在那時候,沈聞舟才有了一些改變。
他也想要,有能夠在漫長求道路上,一路相伴的朋友。
十數年過去,司徒揚也有了些許的變化,最明顯的變化,便是不再愛穿紅衣華服了,規規矩矩的穿著宗門的法袍。
不過,一開口,還是當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