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許崇怒極,伸手給了許管事一個耳光:“你們怎么辦事的?!這樣的錯竟也能犯!”
高平是刑部尚書,這還不算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他是偏向于楊博的,被他抓住了把柄的話,這件事怎么能善了?本身屁股就不干凈!
許管事捂著臉陪著小心:“都是底下的人不會辦事,毛毛躁躁的,大爺別生氣......”
怎么能不生氣!?許崇伸手指了指他,想要罵幾句的,又沒碼出來,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去安撫惴惴不安的齊氏:“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出去看看。”
齊氏心里不安的厲害,伸手拽住他欲言又止,見他沖著自己溫和的點頭,這才猶豫著放開了他的袖子:“那你謹慎些,實在不成,便跟父親說......”
雖然許順很厭惡許淵博愛男人的行徑,但是若是事情牽扯太多,也顧不得這些了。
許崇心情便更差了一些,他沒有跟妻子說,最近許順為了齊云熙改換身份的事情很是惱怒,覺得齊云熙沒有把首尾收拾干凈,給許家添了很多麻煩。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放開了她快步出門,才到大門口,就見高平正背對著自己,他前面不遠處,幾個一看便知道身手了得的護衛抓住了幾個人,是他派去對沈大娘動手的。
眉心跳了跳,許崇堆出一臉的笑來,喊了一聲高大人。
高平轉過頭,看見是許崇,也跟著扯出了一抹笑意,挑眉道:“原來是小閣老,真是失敬失敬,不知道小閣老有何見教?”
許崇看一眼他身后那些人,咳嗽了一聲上前:“高大人這是說得哪里的話,我是聽說門口鬧的厲害,這才出來瞧瞧,高大人這是怎么了?”
“倒也沒什么。”高平臉色淡淡的,指著面前已經被打的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輕描淡寫的冷哼了一聲:“不知哪里來的賊匪,竟然敢趁亂殺人!”
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是聽在許崇耳朵里,卻無異于是驚雷,他強顏歡笑的搖頭:“這,這不會罷?大庭廣眾之下,怎么會有如此事?”
“是啊,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有人敢當街殺人!還被我抓了個正著,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怎么也無法相信這些人竟然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這是置我大周律法于何地,又將官府置于何地!?順天府是如何維持的京城治安?!”高平毫不留情,字字如刀,直戳人心肺,而后他才轉頭看著許崇:“說起來,我還想問問小閣老,才剛這外頭亂哄哄的,都說是許家的下人來趕人,不準人圍觀,說是出了人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崇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扯了一抹笑意應付:“哪有的事,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犬子邀同窗前來做客,誰知那個小伙子中途跟犬子起了沖突,不小心扎傷了犬子,犬子還未曾表態,他同窗反倒是先怕的爬上樓跳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是真的太可惜了,年輕人實在太不懂事,這多大的事呢,至于連命也不要了,還是不經事。這事兒雖然是誤會,可人到底是在我們這兒出事的,我也在想著該如何安撫他的父母親眷。至于這外頭的騷亂,想必是下頭的人見圍觀的人太多,打擾了死者,這才行事過激了一些......”
高平哦了一聲,忽然挑眉沖他身后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順天府的人也回來了。”
許崇轉頭去看,便見順天府的邱縣丞領著人過來,便也跟著轉過身。
邱縣丞很快便上來見禮。
高平先便開口直問:“出了人命,你們來的這么晚?”
“閣老誤會了。”邱縣丞急忙解釋:“我們一接到了消息便立即趕過來了,只是剛才聚集著看熱鬧的人太多,所以我們只能先遣散一些人,免得破壞了現場。”
許崇目光陰沉,他已經隱約的覺得不好,高平出現在這里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
果然,高平便冷哼了一聲:“那你們查到了些什么?”
“已經查明了死者的身份,是國子監的監生鄧繼東,也問明了周圍的酒樓老板、食客,他們都目擊了鄧繼東是從這座宅子的牌樓下跳下來的......”邱縣丞指了指許家的宅子,繼續道:“當時在場的還有許家大少爺.....我們已經讓人將尸體帶回衙門去讓仵作檢驗,原本是正打算帶許大少爺回去查問的,誰知道中途卻起了騷亂,這才耽誤了。”
“騷亂便是這些人引起!”高平面無表情指了指身后,沉聲道:“當著你們的面,引發騷亂,趁勢意圖殺人,你們看看你們是如何辦事的!”
邱縣丞當即被嚇得險些厥過去,一殿大學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樣指責順天府辦事不力,隔天風聞奏事的那些御史就能把順天府從上到下都給參個遍。
他急忙道:“都是下官的疏忽......”
“現在說這些廢話還有什么用?”高平一揮手,冷聲呵斥:“當務之急,是要查清這些人到底是因何故動手!”
許崇的臉色都已經不能只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他陰沉著臉環顧了一圈,心里煩躁不堪,忽而眼睛一亮不遠處,一群人正圍著一個老婦人......想到高平口口聲聲說是當街殺人,他心中一動若是真的把那個沈大娘殺了,倒也是好事一樁。
解決了沈大娘那個禍患,那么眼前的事,怎么糊弄都行了。
想到這里,他瞇了瞇眼睛:“高大人,這些人到底是殺了誰?”
“這些人要殺的是那個老大娘。”高平盯著許崇的臉,見許崇朝著自己的手指看過去,眼睛亮亮的,便冷冷笑了一笑,話鋒一轉又道:“只可惜奈何老天有眼,正好他們要動手的時候,本官正帶人外出辦案,見這邊起了騷亂,便過來看看,恰巧便碰見這批人要行兇,所以被我們給阻止了,那個大娘并沒有性命之憂。”
并沒有性命之憂!
許崇的耳朵里只聽見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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