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要能通過雷劫的淬煉,就能成為半神。
域外虛空卻不需要雷劫。
作為虛空魔王,只要手下的魔子達到三階所需要的數量,突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但每一階需要的量都是三倍增長。
一階魔王所需要的魔子數量是一萬,二階是三萬,三階就是九萬。
絕大部分魔王受天賦、魔功和環境的制約,一生都停留在一二階,葉凌卻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他轉修魔僅僅半年,手下的魔子就已超過六萬。
突破九萬只是時間的問題。
修煉結束后,他一邊盤算著如何吸引更多魔子,一邊朝門外走去。
從書房門外經過時,他腳步倏然一頓。
一封魚書靜靜地放在案頭上,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
魚書,將書信結成鯉魚形狀,是風云十九域獨有的習慣。
是誰給他寫了信?
葉凌把信攝到手中,目光隨意掃了掃內容,目光倏然定住。
蘇沁舞竟然到了域外虛空?
他瞬間想到自己推倒魅魔時突然受到的攻擊——他一直覺得那道攻擊莫名熟悉,只是不相信她敢到域外虛空來,才沒有往她的身上想。
沒想到,她還真的敢來!
想到那一劍的威力只有她在十四域時的一半,葉凌唇角一抹譏誚:“蘇沁舞,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收起信,轉身走了出去。
域外混沌。
葉凝兒在混沌龍潭中緩緩睜開眼睛。
她抬頭看著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周圍,一時竟有些茫然。
這是哪兒?
她不是在大劍塔學院嗎?
她的凌哥哥呢?
“雩兒,你醒了!”
驚喜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現實,葉凝兒轉過臉,對上了混沌龍神巨大的赤金瞳眸。
葉凝兒怔了怔:“怎么是你?凌哥哥呢?”
混沌龍神的臉瞬間就黑透了。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她從尨礪的手里奪回一線生機,又耗費了無數祖輩留下的珍藏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她卻只惦記著那個該死的人類!
混沌龍神沉著臉道:“他早就死了!”
葉凝兒大驚失色:“不可能!他好端端怎么可能會死?是不是你殺了他?”
有那么一瞬間,混沌龍神想把她摁進龍潭里溺了算了。
葉凝兒見他表情陰鶩又不說話,以為自己猜中了,又急又氣:“他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非要殺他?你怎么能怎么歹毒?”
葉凝兒越說越激憤,沖著他吼道:“風云十九域的至高神殺了我們的爹娘你都不管,卻跑去對照顧我的人下手,你根本就是一個只會挑著軟柿子捏的孬種!”
混沌龍神氣得龍須都豎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葉凝兒叫道:“你就是個孬種!廢物!你不是我哥!我要和你斷絕關系!”
混沌龍神死死盯著她,好一會兒才抑制住一爪拍死她的沖動:“給我滾!!!”
葉凝兒跺了跺腳,轉身朝外面飛去。
混沌龍神的屬神侍立在門外見葉凝兒飛出來,忍不住低聲勸解道:“殿下,君主他為了救您這些年花了…”
葉凝兒氣在頭上,聞言嘲諷道:“這么為他說話,是想討好他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賞你一條狗腿。”
屬神:“…”
他突然也好想把她丟到龍潭里溺了。
葉凝兒看著他黑下去的臉色冷笑一聲,飛走了。
她身為混沌龍神的親妹妹,混沌龍族唯一的公主,天生就是神祇,只是她過去被封印了力量而已。
她被尨礪打傷之后,混沌龍神為了救她,把她的封印解除了。
雖然她實力不濟,但穿越域面屏障不是什么難事。
她飛出域外混沌,開始滿世界尋找葉凌…
域外虛空,域北大鴻溝內。
葉凌捏著魚書飛進幽深的鴻溝,遠遠就看到了蘇沁舞的身影。
她穿著一襲月色長裙迎風而立,冰肌玉骨,肌膚雪白,鴻溝里狂暴的魔氣席卷而過,她如墨的發絲在黑暗之中飄舞,纖纖的身量顯得格外單薄,好像隨時會被黑暗徹底淹沒,有一種令人心折的脆弱之感。
他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卻又覺得無比暢快。
——蘇沁舞,你也有今天!
葉凌收起背后的魔翼,一步一步走到蘇沁舞的面前:“呵,蘇沁舞,竟然真的是你。”
蘇沁舞微微蹙了蹙眉心,沒有回答。
她周身帶著無法掩飾的病態,兩頰蒼白,嘴緊緊抿著,似乎忍受著什么痛苦。
葉凌之前聽虛空魔女說過詛咒了蘇沁舞時,他還沒怎么放在心上,看到她的信之后也只是將信將疑。
直到此刻,他才信了。
他放肆地打量著她,眼神充滿了終于壓她一頭的地快意和玩味。
轉修魔后,他的雙眸變成了紅色。
在這樣的眼神之下,他整個人顯得愈發邪肆:“中了虛空魔女的詛咒還敢到域外虛空來,你的膽子不小。”
蘇沁舞沒有看他,偏過臉道:“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會到這里來。”
葉凌冷笑道:“你不是當了風云十九域至高神的玩物嗎?你不去求他給你解?”
蘇沁舞:“…”
葉凌見她表情一滯,心里莫名有一股發泄的暢快。
她依然是冷若冰霜的樣子,只是嘴唇和臉頰增加了些許蒼白。
大概還因為受詛咒的困擾,又從風云十九域跋長途跋涉而來,她的眉宇和雙眸流露出一絲絲痛楚和疲憊。
她本該是他的未婚妻,卻有眼無珠地拋棄了他,選擇成為至高神的玩物。
活該!
報應!
這使得葉凌的心里暢快的同時,又忍不住泛酸,語氣也愈發尖酸刻薄:“怎么,他解決不了你的問題?還是…他已經玩膩你了?”
蘇沁舞:“…”
她沒有理會他的挖苦,開門見山道:“我在信里提的合作,你意下如何?”
葉凌把她這副姿態當成默認自己被至高神拋棄了,頓時大笑出聲,表情充滿了惡意:“你還當你是個寶呢!你自甘下賤當了至高神的玩物開始,就是一只破鞋,你以為我還會在乎?”
蘇沁舞:“…”
踏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