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舞微微瞇起眼睛,從儲物帶里取出姬星竹傘,稍稍催動。
屬于靈皇的氣息霎時彌漫開來。
人類和妖族對靈皇的氣息不敏感,靈族卻很敏銳。
萬年靈參立刻回頭朝蘇沁舞看了過來。
蘇沁舞舉起傘朝她揮了揮。
就在這時,半靈族的蘇碧薇也回過了頭。
看到蘇沁舞,蘇碧薇臉色一冷,只當作沒看到她,反而朝葉凌靠了靠,指著另一邊的建筑道:“葉哥哥,那是什么地方呀?”
葉凌正在和明真真說話,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同時為她解答。
明真真恨恨地咬牙,不甘示弱地和蘇碧薇爭搶葉凌的注意力。
定璃全程是孤芳自憐,與世無爭的姿態,既不參與她們的爭搶,也不顧左顧右看,處處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們都沒有發現,萬年靈參脫離隊伍,朝蘇沁舞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橋下有人發出一聲尖叫。
葉凌下意識地轉頭——
蘇沁舞反應神速,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拎住萬年靈參就騰空飛起。
葉凌的反應也不慢,發現萬年靈參被擄走,手一抬,天啟劍劈出一道霹靂長虹:“站住!”
劍氣擊了個空。
蘇沁舞飛遠了。
葉凌沉著臉催動魔鷹之翼,頓時,一雙墨色的翅膀宛若從他的后背生長而出,轉眼之間化作一對將近兩丈寬的巨大翅膀,他雙翼一振,猶如巨型魔鷹般朝蘇沁舞緊追而去。
定璃見狀,指尖輕彈,一枚鱗片倏然放大數十倍,將她輕飄飄地托起來,朝葉凌飛去。
蘇沁舞知道葉凌底牌多,一開始就催動風神賜福,將飛行速度提高到了極致。
飛了片刻,她感覺到手里拎著的萬年靈參有些不安,側頭看了她一眼:“你不舒服?”
萬年靈參道:“我不喜歡高空。”
所有靈族都喜歡貼近大地。
遠離會讓他們感覺無所憑依。
萬年靈參生性溫和,又出于敬畏對萬靈之主本能的敬畏和臣服,才沒有主動攻擊蘇沁舞,只是臉色有些發白。
蘇沁舞不想和她結仇,便道:“稍等。”
她神識一掃,找到一座小山丘降落下來。
抬頭一看,葉凌已經追到了頭頂的高空,她不敢停留,繼續拽著萬年靈參往前飛奔。
蘇沁舞手里握著姬星竹傘,萬年靈參本能地信任著她,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我們陛下什么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蘇沁舞打算劫走她時就已想好了理由:“我叫蘇沁舞,是靈皇陛下的朋友,是想要幫助你。你是被那個人類劫持了,對嗎?”
萬年靈參道:“我叫白月參。”
頓了頓,她又道:“沒有人劫持我。”
蘇沁舞表情錯愕:“你是自愿的?”
白月參點了點頭:“凌哥哥抓住了我,但他說他不會傷害我,他只是受傷了,需要些東西療傷,我送了他一顆參籽,他很感動,特意帶我出來見識見識人類的世界。”
她默了默,問道:“他有沒有對你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說抱你,或者親親你。”
白月參表情茫然:“抱我和親親我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蘇沁舞:“…到底有沒有呢?”
白月參點頭道:“有的。他說,好朋友會通過親親抱抱來表達自己的喜歡,他很喜歡我,所以會抱抱我,也會親親我。”
她隨口問:“親臉嗎?”
話音剛落,白月參嘟著嘴朝她的嘴懟了過來。
蘇沁舞嚇了一跳,差點把她甩了出去。
那個渣男!
根本就是誘拐無知靈族少女!
蘇沁舞又問:“他不會還想和你睡覺吧?”
白月參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白月參道:“他問我第一次出來外面怕不怕,如果怕的話,可以和他一起睡覺,他會保護我。但我不喜歡人類的床,我喜歡把根扎在土里睡。”
那男人真夠不要臉的!
她實在不想看著白月參跳入葉凌的火坑,更不想給未來的自己增加難度,直接戳穿了葉凌的謊言:“他是在騙你。人類只會親自己伴侶的嘴也只會和自己的伴侶睡覺。”
白月參表情有些茫然:“可是他對真真和薇薇都是這樣…”
蘇沁舞:“…他們都是他的伴侶。”
白月參:“哦…”
蘇沁舞又道:“人類是通過睡覺來繁殖后代,和靈族授粉是一樣的。睡覺時,人類的…花進行對接授粉,然后養育出后代。如果你不想和他生出一個半靈族,就不要和他睡覺。”
白月參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剛想問什么,陡然間背后勁風襲來,蘇沁舞身形猛然往旁邊一側,一支冷箭和她擦肩而過。
不等她放松下來,那道冷箭陡然拐彎,朝著她的胸口射來。
蘇沁舞左手手臂纏著一條喝醉了的迷你玄冥龍,左手握著姬星竹傘,右手拎著白月參,她騰不出手來,便索性把姬星竹傘當成劍,朝冷箭揮去。
姬星竹傘在空中劃過一道彎弧,擊在箭上。
兩者激烈沖撞,發出炸響。
冷箭在碰撞之中炸成碎片而姬星竹傘安然無恙。
然而,就是這么一擊的時間里,葉凌已經趕到了。
他表情冷凝,眼神充滿殺氣:“蘇沁舞,把她還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蘇沁舞轉過身,看著臉色氣得直扭曲的葉凌:“用還字不太對吧?她又不是你的東西。”
葉凌冷冷道:“你就非要三番四次和我作對嗎?”
蘇沁舞帶著惡意點頭:“是啊,你現在才發現?”
葉凌死死盯著蘇沁舞那張漂亮得令人忍不住凝神屏息的臉。
可就是這張臉,給他帶了無數次恥辱。
他咬著牙問:“為什么?”
他一步步走向她,充滿不甘的聲音連聲質問:“為什么你非要一次次地針對我?我到底有哪里對不起你?你和我的婚約并不是我強行定下的,你報復我這么多次難道還不夠嗎?”
蘇沁舞可不會上他的當,倏地往后飛掠出十丈,剛站穩身體,猛然又拔地而起。
又一支冷箭擦著她的腳底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