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他們準備迎接著周雪蘭江明成的回家時,有一個小家伙,率先他們進入了家門。
江小看著眼前憨態可掬,追著自己尾巴咬的小白狗,有些凌亂。
抬頭看著獸醫,伸手指著萌萌的小奶狗問道,“這就是我的小橘???”
獸醫肯定的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的告訴江小她沒錯。
這只傻狗,是她的了。
一個多月以前,江小破壞了一件惡劣的偷狗事件,救下了一堆狗狗,還領養了一只剛剛降生便死了父母的小奶狗。
她給那只小狗取名小橘。
今天獸醫告訴江小,小橘已經斷奶,可以接回家了,這不,江小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現在江小瞇著眼睛,看著這只白色的小狗,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它不是黃毛的嗎?怎么變成白的了?”
江小眼睛圓鼓鼓的看著獸醫,似乎在說著:之前你給我拍的照片可不是這個顏色啊!
你是不是貍貓換太子了!
明明那在保溫箱里的小奶狗,身上是淺淺的黃色的,怎么一下子就變得這么雪白了。
“那是燈光的顏色。”
獸醫緩緩一笑,伸手拉過一旁的保溫箱,手指啪嗒一下打開了開關。
保溫箱內立刻就亮起了暖黃色的燈光,小橘見了,也不玩尾巴了,屁顛顛的往就保溫箱里跑去,好像回家一樣。
在保溫箱暖黃色燈光的照射下,小橘身上雪白的毛發,變成了暖暖的淺橘色。
看到這一幕,江小只好點了點頭確認,這還真是那只小奶狗。
“它媽媽不是一只大黃狗嗎?特別純正的暖黃色,怎么它就…”
江小突然想起,當初也是因為她媽媽是黃色,江小便以為剛出生還沒長毛的小奶狗也是黃色,跟著大橘給它取名叫小橘了。
獸醫緩緩勾起嘴角,輕飄飄的說道:“可能它隨爹。”
“不過身上也是有母親的基因的,你看。”
獸醫伸出了手指,輕輕把小橘的下巴給捏了起來,露出了它的脖子,正中間位置那里有一截倒三角形的黃色毛發。
看起來就好像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卻在領口處系上了一條黃色的方巾。
江小:“…”
好吧。
它爹的基因可真強大,把它媽的基因逼到了這么一個小角落里。
這下子,江小就徹底沒有疑問了。
抱著一只渾身雪白,名字卻叫做小橘的小奶狗回了家。
這只小可愛一出現,立刻就俘獲了所有人的喜愛。
就連一向橫行霸道,拳打小雞崽,腳踢老母雞的大橘,見了小橘都有些好奇。
大橘先是警惕的圍著它轉了幾圈,圓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想,這是什么奇怪的東西。
剛到了新家的小橘也不顯害怕,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大橘身上。
從籠子里出來之后,猛地就往大橘身上一撲,大橘靈敏的躲開了,身上橘黃色的毛發炸起,眼睛奶兇奶兇的看著小橘。
尾巴高高翹起,爪子在地上磨了磨,齜起了小白牙,似乎在警告著小橘:我很兇很不好惹的!
結果小橘初生牛犢不怕虎,以為大橘是在和它玩耍,立刻又往它身上撲去,撲來撲去的,大橘一時不擦被它纏上了,立刻就向它揮了一爪子。
挨了一爪子的小橘也不生氣不害怕,它腦袋在日漸肥碩的大橘身上撒嬌一樣的蹭了蹭,發出“嗚嗚”的聲音。
大眼睛淚汪汪的,里面滿是委屈。
你打我 被這眼神一看的大橘,似乎是察覺到了小橘身上沒有敵意,便也漸漸松緩起弓起的身子,小橘往它身上拱的動作更大了。
至此,大橘身后就多了一只小跟班。
江爺爺看了這一幕,有些呆,不由摸了摸下巴,過了許久才緩緩發出疑惑。
“這么傻的狗,能看家嗎?”
看家護院的狗,要聰明,要兇,要高大威猛,而這只小白狗,明顯一點都不沾邊啊!
江小也是充滿疑惑的看了看大橘小橘的相處,看著小白狗不停的在向大橘貓撒嬌,一點都沒有威猛的氣勢。
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看出一點聰明的模樣,最后只好說道:“這不是還有大橘在嘛。”
江爺爺:“…”
看家的事情不交給狗,交給貓,這叫什么?
狗拿耗子貓抓賊??
等周雪蘭轉院的那一天,也不用江小去接,因為他們是直接坐救護車從省城回山縣的,等到了時間,江小他們直接到縣城醫院去就可以了。
江爺爺和江小一起到了山縣醫院。
看著躺在病床里,和妻子一樣動彈不得的兒媳,再看看,半年不見,便老了十歲一樣的兒子,不由老淚縱橫。
看著同樣老了許多的老父親,江明成眼睛也紅了一圈。
江小沒打擾這目光深情對視的父子,她眼眸落在了周雪蘭的身上。
一段時間不見,周雪蘭的狀態好了許多,剃成光頭的頭上已經長出一寸長的碎發了,身體還是動彈不得,坐了一天的車,她精神還不錯,眼睛好奇的看著江小江爺爺他們。
眼眸里面滿是陌生好奇,看來,她又一次忘了江小他們。
江小有些落寞但仍勾起笑容,看著嘴唇有些干周雪蘭,給她喂了一點水。
周雪蘭的臉是動不了的,江小只好往她的水杯里插上一根細細的吸管,把吸管放到嘴巴,周雪蘭立刻就吸起水來了。
吸進嘴里的水,一半吞進了肚子里,一半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旁流出,
看著周雪蘭眼睛里神情,既是惱怒自己身體不受控制,又是絕望如此狼狽的事情被陌生人看到的脆弱,江小連忙拿出紙巾給她擦干。
等將她流到脖子去的水擦干,江小抬起頭,周雪蘭已經緊閉上眼睛了。
“媽,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小啊!”江小在她身邊輕輕的說道。
這些話,她已經記不得說了多少次了。
每次去醫院,見到目光陌生的周雪蘭都說上一次,哪怕她過會就會忘記。
但醫生說了,要對她多說,她就總會慢慢恢復,會記住記起來的。
聽著江小在耳邊不停的說著,周雪蘭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斜著眼睛看著床邊坐著的江小。
過了好久,她才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