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藥費
老中醫的孫女去備藥了，江小他們三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閑聊，主要是老中醫問，江爺爺老老實實的就回答了。
一番功夫下來，讓老中醫了解到了江爺爺為什么這么多年來還是這么窮的情況。
他不由的搖了搖頭，難不成是霉神上門了嗎，這么倒霉的？
老中醫“咕嚕咕嚕”的深吸了幾口水煙，心里尋摸著，江小子家里既然這么困難，他要不要把江爺爺的藥費給免了？
江爺爺別過頭，用手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他是真的相信老中醫，要不是老中醫他只治跌打損傷身體調養，當初老伴中風，他都想拖到這里來，讓老中醫治了。
走近走廊的婦人很快又回來了，面帶微笑的向江小招了招手，老中醫也是看著江小笑了笑，揮了一下手。
“去吧，家屬看看這藥是怎么煎的，之后就不用經常到我這來，你們在家里煎了敷上就行了。”
“好，那爺爺我去了。”
江小點了點頭，慢慢起身跟上了。
江爺爺的藥不是內服的，而是外敷的，江小看著那個婦人用一個吃飯的碗，滿滿的裝了一碗褐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藥材混合成的粉末，味道很是濃郁。
江小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了。
等江小習慣了之后，婦人繼續操作著，她一邊弄，一邊和江小解釋。
“看到了嗎？之后煎藥你只要這么一碗就夠了。”
她把那滿滿一碗的藥粉倒進了一個炒菜的鍋里，再用這個碗重新裝上滿滿一碗的水，一共倒入三碗水。
把藥粉和水都倒進了鍋里，然后點開火后，老中醫他們家用的是煤氣爐，這倒是江小看到的第一個煤氣爐了。
婦人她熟練的用炒菜用的鏟子一點一點的鏟著藥粉，讓藥粉充分吸收水分。
“放兩碗水就夠了，要這樣不斷的攪和著…”
江小覺得自己好像走錯地方了，她不是走到了濟世堂，而是走到了新東方一樣。
這中藥難道不是應該要像電視劇那樣，要用那些泥罐子來煎，然后煎成一碗黑乎乎的藥水，然后說一聲：大朗吃藥了？
為什么會這些像炒菜一樣的炒出來的？？？
看著江小又走神了，那婦人伸手在江小的面前揮了揮手，把江小叫了回來，江小紅了耳朵有些不好意思。
“對不起啊，姐姐，我走神了。”
那婦人黃芳聽了江小的一聲姐姐，笑得樂開懷了，她放下炒著的鏟子，笑著揮了揮手，“別叫姐姐，叫我黃姨吧，叫姐姐我可羞死了。”
“沒有，我覺得您年輕漂亮，當得上這一句姐姐。”江小的嘴，甜的和蜜一樣。
這不，這原本一個抿唇淺笑溫柔女人，被她逗得一樂一樂的。
年齡永遠是最容易討女人開心的把戲，經過這么一小段，黃芳對江小更是細心了，解決了她的諸多疑問。
“你說這碗啊？沒事，普通一個碗吃飯的碗就行了，只要不是太小，或者太大，和我這個差不多大都行。”
“鍋要不要洗？只要你不嫌棄你爺爺身上有菜的味道，你可以不洗的。”
“火候你直接燒到最大，不用煮太久的，只要這水干了，變成這樣褐色的藥泥，就可以了。”
黃芳一邊給江小講解，一邊熟練的就把這藥泥給煎好了。
“這樣就可以了。”
那一碗褐色的粉末和三碗水，被攪和煎成了一團褐色的粗糙藥泥，手指按下去，硬硬的。
接下來黃芳找出了一團潔白的紗布，將紗布扯成了幾段，然后鋪好，將熱乎乎的藥泥往上面一倒，攤開攤平攤均勻就可以了。
叫來了江爺爺，把這藥泥再包上一層紗布，直接就往他的腰上面一敷，江爺爺立刻“嗷”了一聲。
這藥泥好燙啊！
黃芳卻是見怪不怪的，繼續用干凈的保鮮膜，把江爺爺敷著藥泥的位置包裹上兩圈，這樣就可以了。
看得江小是目瞪口呆的，完全顛覆了她對于傳統中醫的了解，好像也沒有顛覆吧，畢竟用的還是中草藥，治療的方法也是傳統的熱敷，但她總感覺哪里好像不大對勁的模樣。
敷好了腰之后，老中醫就揮了揮手，要把他們給趕走了，因為他來新的病人了。
藥泥的溫度逐漸的下降，江爺爺覺得他的腰暖乎乎，舒舒服服的，原本的疼痛都消失不見了，他瞇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切，沒想到老中醫居然這么迫切的要趕他們走。
江爺爺只好連忙追問道：“老中醫，這次的藥費是需要多少錢。”
說著，江爺爺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袋子，這是他的錢包了，江小好奇的看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個食用鹽的袋子。
此時已經被沖洗干凈了，一層一層的折疊著，上面的皺痕重重疊疊，看上去頗為心酸。
老中醫揮了揮手，往外走去，頭都不回的。“不用了，這次不收你藥費，芳兒，給他們準備一個星期的藥。”
“這怎么能行，這怎么能行。”江爺爺拖著腳跟上來，他拉著老中醫的衣袖。
“你等等，老中醫，究竟是多少藥費？”
“唉。”被拉住了衣袖，老中醫只好停下腳步了，他看著江爺爺的那皺巴巴的錢包，又看了看江爺爺。
“今天我心情好，說了不用就不用。”老中醫頗為無奈的說著。
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硬要追著人給錢的。
“這不行的老中醫，得按規矩來。”江爺爺很是強硬。
看著江爺爺那倔強的眼睛，老中醫服軟了，他“哼”了一聲，手一甩，把江爺爺拽著他衣袖的手給甩掉了。
“不收你藥費，又沒說沒收你看診費，芳兒，收看診費三十塊。”老中醫一邊走著，一邊硬邦邦的說著。
“誒。”黃芳嘴角含笑，清脆的應了一聲。
聽到愿意收錢了，江爺爺他立刻將手里的“錢包”一層一層的展開，把里面他重重保護的下的錢給翻了出來。
點出了皺巴巴的三十塊錢，交到了黃芳的手上，江爺爺聲音有些哽咽。
“我明白老中醫對我好。”
黃芳點了點頭，收下了那三十塊錢，將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藥粉遞給了江小，江小拿著藥，扶著江爺爺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客廳里接待著病人的老中醫見到兩人，用鼻尖“哼”了一聲，嚇得那個病人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