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妥了,蒙沂洛田多良他們幾個隊伍,推著一輛輛板車去往附近的部落交易,青云好歹掛著少族長的名義,這次沒有隨往。
青云不擔心蒙沂洛他們的安危,他們幾個鬼精鬼精的,打不過還不會逃跑嗎?
四五天后,
他們幾個隊伍陸陸續續回來了,每個隊伍大收獲,換回來的物資比他們預計的還要多。
黑巴灌了一壺水,興奮道:“青爺,你沒去真是太可惜了。俺跟你說,那些蠻夷部落太破爛了,還不如咱們這村子。”
青云挑眉,“怎么說?”
提起游牧族,青云的對照物就是電視里的內蒙古,住著華麗的大帳篷,穿著繁復花紋的特色衣服,喝著新鮮奶茶。
關外這里的蠻夷也稱游牧族,可跟內蒙古的風俗不一樣。就青青云他們一路掃蕩的那些小部落,沒有住帳篷的,都住的房子。
中型部落或大部落什么規模,青云不清楚。
“一個部落里,住得起房子的人不多,大多數人住帳篷。要啥啥沒有,一大家子住一個帳篷,吃喝只在一個陶罐里,不是水煮就是烤,連鹽都不放。幾個月不洗澡,都悶在帳篷里,那味兒......”
黑巴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想來那幾天吃食讓他遭了大罪。
田多良撇了眼黑巴嘿嘿笑,
“黑巴,
那是你不知道呀,蠻夷這里房子分三種,木屋,帳篷,石屋。
住木屋的,在蠻夷這里是最低等的人,手里沒有資產,住不起帳篷,只能住木屋。他們給有資產的人或貴族養牛馬,或賣身為奴仆而活。
稍微有資產的,家里有幾十頭牛羊的,住得起帳篷;資產再多些,手上有上百頭以上的牛羊,或養了馬的人,大多數住石屋。石屋越大,表示資產越多。聽說大部落那些貴族,住的石屋又大又寬敞。”
青云嘴角抽抽,不知道做何感想。
從田多良黑巴描述中看得出來,
蠻夷落后,貧窮,缺少糧食,鹽,茶葉,布,陶瓷等各種生活物資。
他們沒有技術,不懂生產跟種植,只能想辦法從外掠奪,故而養成他們民風彪悍。長年累月的知識的殘缺,導致他們只剩下野獸一般的性子,野蠻兇殘。
“我打聽過,蠻夷這里稱得上部落的,至少要有一萬人,一萬以上的村子或部落,通常叫散牧。咱們之前掃蕩的那些村子,都不算部落,都是散牧。
部落都有固定的區域,根據資產人數而劃分。散牧沒有固定的地方,流動性很大,那兒水草好,他們往哪兒遷移。
散牧也好,小部落,或者中部落,他們想要生存,都要依靠某一大勢力或者大部落,受他們的庇護。蠻夷部落內斗非常厲害,沒有庇護的部落或散牧,頭一個推出來送死的。”
蒙沂洛這么一說,青云他們對蠻夷部落總算有個大概的了解。
散牧相當于村子,小部落就是一個縣城,中部落就是府城,大部落就是州府,一個大部落就是一方大勢力,如此組成整個蠻夷部族。
一個大部落至少有二三十萬人,規模最大的有五六十萬人,七八個大部落,再加上中小部落跟散牧,人口都有上千萬了。
這個數目還是年年內斗的結果,要是不內斗,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口。
上千萬的人口擠在關外巴掌大的地方,缺衣少食,而對面大庸朝的百姓過著豐衣足食的奢侈日子,很難不生出搶奪的念頭。
換她要是蠻夷,也得千方百計想要搶奪。
“你們拉過去那么多菜,蠻夷什么想法?”
蠻夷貪婪,看到那么多新鮮的蔬菜,要說他們沒想法,青云不信的。
“蠻夷主食是牛羊,存下來的皮貨最多,用他們不需要的皮貨換咱們的菜,蠻夷非常樂意,暗地里少不了打聽菜的來源。”田多良道。
其他幾個隊伍的經歷跟田多良他們差不多。蠻夷聽到他們往后沒有菜賣了,當場就變了臉,后來聽到他們有種子賣,臉色才好了一些,又聽到他們可以教他們種植,臉上才重新有了笑,一個勁地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得到他們再三保證以后,才放他們走。
“青爺,咱們真要教他們種地?”黑巴撓了撓頭,不死心地問。
教會了蠻夷種地,對他們有什么好處?不能賣菜,大不了不賣了,對蠻夷,他天生沒好感。
“必須要,事關大局。”青云一副不容置疑,一臉沒得商量的神色。
白彥衡帶著他們幾個敲定了計劃后,各自帶著隊伍去附近的部落商談,帳篷里雙方進行了激勵的口水戰,雙方都滿意的價格,敲定了雙方合作。
之后就是帶著蠻夷漫山遍野圈地,然后就是開墾,施肥,播種等等,干得熱火朝天。
蠻夷部落的人不是傻子,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付了三分之一的定金,不值錢的皮貨跟毯子,剩下的牛羊要等作物發芽之后才給。
青云帶著兄弟們圈出來一片水草豐沛的地,建羊圈牛圈,只等著養群牛群進圈。
日子一晃就是兩個月。
臨冬了,覆蓋在干草下的種子終于發芽了,看著那些嫩黃的芽兒,蠻夷人流下了激動的眼淚。
從他們祖宗十八代到現在,他們終于學會種地了啊!
蠻夷人挺直了腰桿子,個個臉上都是驕傲的表情。這一刻,是他們的榮耀,可以記錄在羊皮上,當成傳家寶,世世代代流傳下去。
蠻夷們千謝萬謝,就差跪下來感謝膜拜田多良蒙沂洛他們,除了商定的牛羊,又額外送了不少貨物,將他們送走了。
在他們帶著物資回村的路上,黑熊帶著上萬的新兵蛋子,押送一車車的物資來了蠻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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