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黃昆提前自己以前的身份,隱隱有著自豪,不知想到了什么,整個人又頹廢低落了起來。
“曾經所向披靡的蒙家軍,已經消失了,大庸朝往后也不會再有蒙家軍。我們這些殘留的蒙家軍,是逃兵,是蒙家軍的恥辱,在大庸朝來說,我們全是死人。收下我們是大麻煩,青爺有所忌諱…”
“麻煩是麻煩了點,也不是多大的事。我也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只有我愿不愿意做,沒有我怕不怕的事。蒙家軍也好,還是錢家軍也罷,你們只管安心待上,天破了,還有我頂著。”
她都女扮男裝當官了,也是誅連九族的事,也不差個蒙家軍的殘黨。
“我聽說蒙家軍死絕了,你們怎么逃出來的?”
什么逃兵,恥辱啊,青云一概不理。干不過當然要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人真死光了,談何報仇?
后面當背景布的白彥衡,聽到這個驚暴的消息,同樣震驚極了。
蒙家軍還有人存活在世?
“這事還得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
這個晚上,青云沒睡,不但她沒睡,白彥衡也沒睡,聽黃昆講述當年事情的真相,直到天蒙蒙亮,黃昆才講完。
“…將軍被人栽贓陷害的,他死得冤。蒙家上上下下三百余口全都死了,連剛出生嬰兒都沒逃過。”
以前聽馬主薄提這事的時候,她猜測蒙將軍被人陷害的,沒想到被她料中了。
“當今皇帝老兒是個昏聵無用的,又喜歡聽信小人的饞言,蒙將軍被人陷害,我一點都不意外。看開點,逝者已逝,活下來的才是最痛苦的。節哀!”
青云拍拍黃昆的肩膀安慰他。天可憐見的,蒙家軍以全軍覆滅的代價,才保住他們五百人的命,因躲避各路的截殺,結果只洗下來兩百號人。
不但冤曲沒洗涮,還淪落到土匪山寨里,隱名埋姓,茍且偷生。說出來滿滿都是辛酸的淚。
黃昆感動得眼淚汪汪的,縣太爺真是個好人。這么多年,他們蒙家軍扛著這座大山,沉重得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青云竊喜,雖然這種心理要不得,但她就是高興啊!蒙家軍沒有了,黃昆就能死心塌地跟著她啊!
“將來有機會的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幫蒙將軍洗涮冤曲,一定幫忙。”
想要忠心不二的小弟,該收賣人心還得收賣人心,并且這禮送到人心坎上。
“謝青爺!”
黃昆嘴唇哆嗦了幾下,激動的不知說什么好,“砰”的一聲跪到了地上,“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那響聲,青云都擔心地板都被他敲個坑來。
青云扶起了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是忽悠黃昆的,誰想到黃昆這么實在,難得良心發現了,說了句真話。
“黃昆啊,你也不要有太大的期望,我就一小小的芝麻官,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幫到蒙將軍。”
她就隨便說說而已,用不著當真。
黃昆豈不會知道這個事實,他就是知道才感激的。青爺不嫌棄他們的出身,還答應幫忙給蒙將軍平冤。他們都等了十年了,再等十年二年都等得起。
“屬下知道,青爺能有這份心,屬下已經知足了。盡人事,聽天命。從今天開始,我們不是蒙家軍,世上也沒有蒙家軍,只有上官家軍,為上官家為青爺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青云差點被口水嗆到了,她知道黃昆會表忠心,但沒想到忠心的太好!
想想就帶勁,上官家軍啊!
“青爺,蒙家軍是個燙手山芋,收下他們,你就不怕消息泄露后,給上官家帶來滅族之禍。”黃昆走后,透明人白彥衡忍不住問。
青云驚訝了,白隊長跟著她這么久,十天半月都說不了一句話,存在感忒低,要不是他主動現身,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他主動開口說話,還是第一次,難怪青云會驚訝。
“你也說了燙手山芋,可它香啊,燙點嘴有什么,吃到肚子里才是好東西。”青云邪笑道:“我上官青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再說蒙將軍真是個好人,我不忍心看他蒙冤而死。你以為我不收留他們,姓錢的老東西就會放過我了?”
白彥衡沉默了。
一晚上聽故事沒睡覺,青云困的不行,吃了早飯倒床上補覺,剛躺下沒多久,白隊長又來了。
“又有什么事?”床頭有個黑影,青云脾氣再好,也是一肚子的怒火,也知道不關白隊長的事,盡量壓抑著火不沖他。
“何水要見你。”
青云想了幾秒,又爬起來去了大堂,臉陰沉沉的看何水,“什么事?”
何水不會看人臉色,一點沒發現青云臉色不好,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才說:“青爺,衙門缺不缺人?俺二哥想進衙門當捕快。”
青云陰沉沉的臉立馬轉晴,和藹可親地說:“要,要,當然要。回去跟你二哥說,讓他直接來找我。”
何水笑呵呵的走了。
白少杰白一他們查探路線回來了。
“青爺,馬明提供的路線,鬼谷寨沒有問題,黃泉寨的路線稍微有點偏差,可能是黃泉寨土匪騙了他。”白少杰說。
馬明提供路線的時候強調了,他的消息是從黃泉寨土匪那里打聽來的。
“什么偏差?”
“通往黃泉寨的路線,特意繞去了熊瞎子的窩,窩里有三只熊瞎子,要是按照那路線行走,剿滅黃泉寨土匪之前,必須殺死那三只熊瞎子。”
黃泉寨的土匪忒不是東西,用心惡毒,死了還想坑他們一把。
“屬下發現了另一條路,剛好避開熊瞎子的地盤,還節省了兩天的路程。”白少杰掏出他畫好的路線圖,交給青云。
青云看完,遞給黃昆瘋狼他們。
“路線沒有問題,黃昆,接下來的事交給你了。”
“是,青爺,屬下定不辜負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