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飄在海面,冬日的海水拍打在身體上冷的她直咬牙哆嗦,不過余光瞥見海艇時,她眼前浮現了很多人的身影,秦云,云師姐,一起,李勝,付左,還有自己的父親——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等著一個交代,想想,瞬間又能扛住了。
其實她在賭!
甚至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對方是不是看重她這個棋子。
但好在,她似乎賭贏了。
憑著較好的視力看到了海艇上有人跳餃子似的下來,她精神振了振,立即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救命啊…快點救命啊!”
面具女跳下水后,很想說別喊,保留體力。
不是秦炎的妹妹嗎,怎么這么蠢的?
她總覺得不對,當時自己明明沒有松開手的,為什么她能掉下來,陰謀嗎?可是這是大海,四周不能潛伏敵人。她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放慢了速度。
秦紅緋余光一直注意著動態,見狀心里不由發出感慨,不愧是殺手,這警惕心沒誰了。
然而,她不會給對方去思考的時間。
大喊一聲救命后,她深吸了口氣,在一個海浪翻騰而來的時候沒有掙扎而是隨之將腦袋潛伏下去,很快,海面就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了。
“混帳!”布戈的聲音響起,“蝴蝶,你在干什么,趕緊救人!她要溺死了。”
什么?
面具女往秦紅緋剛才所在的方向看去,臉都變了,人呢?
剛不是還在掙扎著嗎?怎么這會不見了,溺下去了,怎么就剛好在自己來這會溺下去了?
心里起疑著,而此時海艇之上,原大震暴怒的聲音也響起,“蝴蝶,你在干什么?!救人啊,停下做什么?她要溺死了。”
面具女聽到主子的聲音,腦海里的思路也跟著被打斷了。
真溺死了?
連海艇上觀察的人都這么說,那估計是真的溺水了不可能做假的吧?
即便做假,她假溺水作假能干什么?還能在水里反殺他們不成?
這么一想,面具女心瞬間安定,驟然加快游泳的速度靠近秦紅緋若隱若現的位置,百米,八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
很接近了,秦紅緋不斷隨著海浪的翻騰而移動位置,面具女伸出手要撈她的時候,卻見海浪一個拍打將她沖遠了幾米出去,就幾米也還好,她繼續游近,伸手,又被沖遠了,這大海就仿佛在和她作對一樣。
反復幾次下來,海艇上的人開始懷疑起了她是不是故意的,怒罵聲漸起。
“蝴蝶!你在玩什么?!”
“真是廢物。”
“救人都不會…”
“不會是故意的吧?”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有人開始懷疑起蝴蝶的用心,而蝴蝶是沙羅特的人。
沙羅特面具下的臉沉了沉,秦紅緋可以死沒關系,但絕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蝴蝶!別玩了。”
海水里,面具女心里憋屈的恨不的大喊一聲玩你老母啊,我沒玩,你們當我不想救人嗎?在海里的體力可比地面消耗的快,這幾番下來她體力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眼看著秦紅緋又被拍打出幾米開外,她一個怒潛以最快也是最消耗體力的方式接近過去,手伸出——心想,這次肯定也是不成。
但是…
她的手抓住了秦紅緋的衣服把人扯了過來!自己都意外了下,撈到了?
她欣喜若狂的把人撈到了懷里,下一刻,她眼瞳驟然間放大,嘴巴張開,卻只能發出一個,“你…”
脖子處的頸動脈鮮血不斷涌出,她阻止不了,也沒辦法阻止,尤其是在先前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的情況下,面具下的眼睛直直瞪大,直到咽氣,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表情,就能看到氣憤和不甘。
作為學醫的,秦紅緋下手穩準狠,“本來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還好你過來了,要感謝你的主子。”
沙羅特的聲音幫了大忙。
真的,超感謝。
也就是死人不能聽到了,不然面具女估計得氣得活生生的活過來。
解決了一個人頭。
秦紅緋盯著海面其他的人頭,少說七八個。
她舔了舔唇,殺手盟啊!
她可沒忘記荒鎮一共兩戰,而兩戰里都有這些人攪合,抓走華夏人里也有這些人的份,手里沾了不少華夏人的鮮血呢。
也該血債血償了。
而就在這時,海艇之上。
“怎么回事,怎么不動了?”
“不遠處好像有什么動靜,望遠鏡拿來看看…好像是魚群?…糟了!是鯊魚!是鯊魚!”
蔚藍的大海海面一群鯊魚以極快的速度奔涌而來。
海艇上的人面色都變了,“我天,怎么會有鯊魚過來?而且是一群…”
“血,肯定是被血腥味引來的!有人受傷了!”
“是蝴蝶受傷了,該死的,這女人要害死我們了!”
“快,快上來,鯊魚來了。”
嘶吼聲爭先恐后的響起來,還在海里沒上來的人準備接應的人聞言后頓時慌了,紛紛往回游,他們離海艇并不遠,幾百米距離而已,很近,真的很近,但是就是這么近的距離,一群人卻仿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距離,拼命的游過去著,乃至因為身邊的人擋路而推了對方一把。
“滾開…”
“不要擋著我。”
鯊魚群還沒到,海面里的人先自亂了陣腳起內訌了,眼睜睜的看著鯊魚群到了,在海里仿佛戲弄獵物一般的繞了個圈,然后在海面一個跳躍張開了大嘴一口咬住了面具女將其拖到海下分而食之,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大海吞沒。
安靜,無比的安靜。
安靜過后就是莫大的恐慌!
因為在食用完了面具女后,鯊魚群又再度出現了這次的目標是尋著血腥味開始追其他人…當它們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了最落后的人那里順時針游一圈時,只見其中一個面具人忽然抽出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對著身邊的同伴就是來了一下,然后將人推了出去,被推出人的下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沒有人來得及去同情那被推出去的人——只是希望他耐啃一點,多為他們爭取一點逃生時間。